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佛者轻轻合拢双掌,雪睫微垂,眉宇一片祥和清宁,启唇默念,神情淡然。他席地而坐,天青色衣摆铺散似圆,周遭莲花灯盏忽然燃起,照亮偌大一个房间。
屋外木鱼声声,屋内檀香袅袅,煞是安静。
佛者心未平,脑中忽然闪过一双金色眼瞳,在指尖拨动的佛珠微微一滞。屋外木鱼钟磬之音随之一顿,忽然传来清雅梵音:“色虚成幻,苦厄当空。殊明,何以着相,何以执迷。”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当行至趣,苦乐之地,身自当之,无有代者。
“是吾之因,结吾之果。”佛者睁开双眸,伸出左掌,佛光凛凛于掌心沉浮片刻,忽然化作一条金鞭,细如锁链,静静躺在佛者掌心之中,不消片刻,金色长鞭再度消弭不见了。“断劫,自当断念。”他再度阖起双眸,拢起双掌,启唇默念佛经。
待一卷经书念罢,屋外梵音又忽道:“殊明,菩提生变,立刻赶往天净华严台。”
佛者应声而道,很快便站起身来,珊瑚佛珠交错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土黄色流缨轻轻拂过衣摆。
佛子,阐提。怎会忽然……
纵然佛者不慢,但抵达之时却也早有许多僧人于天净华严台处等候,见他前来便纷纷聚上来讲述情况。
其实即便无人说明,倒也看得出来,天净华严台上的那道佛金光柱竟隐隐蒙上一层微末的血红黑气,邪佞非常。这等异相,委实不同寻常,佛门圣地,何来邪佞妖物。更何况,一般的妖邪之气,如何能进得光柱,并且与它相融。
“且莫慌乱,圣者何在。”佛者忧心的蹙起眉头,只得拈花一指,指尖沁出一抹虚化的翠绿根茎,很快就长出嫩叶,而后荡开莲花花瓣。他轻轻一抛,那莲花于空中更为盛开,在光柱附近辗转片刻,直直没入光柱,身形也愈见巨大起来,不消片刻已然圈住血红黑气,花瓣轻敛,收了起来。只是以佛力凝聚的莲花正在慢慢被蚕食,恐怕也无法支撑太久。
一名手持罗汉棍的普通僧人答道:“圣者似有要事,赶往山下去了。”
佛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立于原地观那佛金光柱,心中不免升起几分忧虑。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凤鸣,却是祥云翻卷,一只五彩金凤划破云霄,双翅大展,直直俯冲天净华严台来。
“去!”
珊瑚佛珠被佛者掷向空中,,五彩金凤长鸣一声,将其叼住,围绕着那光柱转了数十圈,直至顶端才松开口中佛珠。倒也奇妙,那佛珠落入光柱顶端,倏然化作巨型将其牢牢笼罩,金凤又是两声长鸣,似是呼唤回应,掠过佛者身侧,又往山下去了。
圣者的五彩金凤……看来,需到神祭之地走一遭。
…………
……
…
神祭之地,晴朗,巳时
晏素柔觉得白将离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尽管平素里练剑修行并无异样,但他休息的时日里越发沉默了,只是闷不吭声的雕刻着木像,不像往常那样不时会与她说说话,又或是吹叶子给她听,甚至偶尔她沏的茶做的点心也会忘了吃。
大概是喜欢一个人与时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虽然才相处不到一个月。但是她好喜欢白将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欢,听说人间是有很多种喜欢的。而她的喜欢,只是想跟他在一起,看着他,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跟他坐在一块看每天都会有的夕阳(这个时候的夕阳似乎都特别美),便也觉得心里好像是涨满了什么一样的欢喜了。
她喜欢看他吹叶子时的专注,雕刻木像时的严肃,平日练剑时的认真,偶尔疲倦时悄悄蹙起的眉心……还喜欢他偶尔提起外面的世界时温柔的声音。
即使提到最多的,就是他师兄还有师妹。
“将离,你心情不好吗?”晏素柔抱着膝盖蹲在席地而坐的白将离面前,他正拿着小刻刀,一点一点的在雕琢木像的脸庞跟头发,神情难得有几分柔和,但眉心还是紧紧皱着,有点痕迹。别人皱起眉头来都很难看,但是他不会,他皱起眉头的时候,会显得很严肃冷静,很容易让人想要依靠。
这是第五个雕像,全是一个人,喜怒哀乐都有了……这一次的,会是什么呢?
白将离在雕刻的时候都是不说话的,晏素柔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跟白将离说话。
“你又在刻你师兄啊,可是我看他好像从来没有别的表情。而且,最近他是不是不怎么跟你说话了。”晏素柔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妥,很快就侧过双腿慢慢坐了下来。
师兄……
白将离的手立刻停顿了下来,刻刀跟木雕都攥在手心里,迟缓的点了点头:“恩……”他仔细的看了看晏素柔,泛起一丝苦笑,“大概,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心知肚明也许是为那一晚喂水的事情,但并无意告诉晏素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当时心跳如鼓的原因,尽管那令自己全身都紧绷起来了,却觉得异常美好。
他还记得师兄沉浸在睡梦中的模样,像是所有的疲惫都放了下来,看着让人有些心疼;他还记得喂水的时候,师兄的唇有几分微凉,但很软;他还记得怀中抱着那具匀称的身躯时,感觉到得温暖。但是他也记得,在玉英宗时师兄待他关怀备至;在阆天之时,师兄对魔瞳虽有惧怕却无退缩之意;海底城中,与他谈笑,偶尔宽慰于他,照顾玉英的师兄;还有前不久,师兄……
他都记得,所以更不敢过多去想那一夜的师兄。
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去喂水……,竟恰逢师兄醒过来。若是自己,恐怕也难以接受吧,即使对方出于好意,又或者师兄已经看出自己心里的那些龌蹉心思,才会……
“将离不会做错事的。”晏素柔伸出手轻轻的压了压他的鬓角,素来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我相信将离,将离不会做错什么的。一定,是你师兄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而不是将离的错。”
这让白将离的心有几分温暖,他松开刻刀拿下了晏素柔的手,看着对方晶亮的眸子,静静的笑了笑,倒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再度拾起方才的活儿,细细打磨师兄的脸庞。
对于白将离而言,晏素柔就好像白玉英一般,尽管陌生时都有几分小刺猬的模样,但是熟识之后,却都极为单纯善良,娇憨可爱,尽管有几分不谙世事,但依然干净的好像无暇美玉一样。尽管可以说很多心里的事情,却也不可以说的太多,因为她们并不明白那种体验或是感情。
是想不开的事儿,但是全部都是白将离的错!
抱着还在睡觉的乌黎不知为什么“散步”散到白将离平日练剑所在的徐岫黑着脸看着白将离跟晏素柔的互动,他忽然升起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先不要说自己基佬不基佬,白将离他也是个直男啊!我擦咧,这……要是到时候自己弯了,但对方被妹子追走了,这就……这就真是神作了!
万能的谢阿苍!请托梦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啊!!!(谢:=L=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友谊在上一章就可以结束了。)
经过一夜思考觉得自己很可能从此就是一入基圈不回头的“直男”徐岫终于在一次散步后发现了一件非常凶残的现实。
他喜欢……好吧,是可能会喜欢的第一个(还顺手)把他掰弯了的男人(估计也是最后一个),大概会因为超强桃花运跟天生直男的原因,跟妹子跑了……而且究其原因,还是他自个写的那么多风情各异的妹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徐岫凌乱的站在剑场外,低头看看乌黎。
今天的风儿也有些喧嚣啊……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是要日更走起啊,=-=我可别疯了【搔头】昨天跟今天都是在很困的情况下撸的文,随便捉虫
这章提要:晏素柔跟白玉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性,白玉英是那种娇小可爱的邻家闺女,而晏素柔看起来像大家闺秀,但她是喜欢上你之后,就会以你为中心的女性,认为你什么都好,怎样都不会错,贴心温柔的偏爱型。只是对于白将离而言,都是单纯可爱的小妹妹【喂
两个小蠢货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了,但显然认知上还有点误差,这必须得徐岫主动出击一下→w→
然后是白玉英跟玉英宗一个名儿就别纠结了,我就是设定成这样爱看不看=-=别阴里怪气的说话,真讨厌。你说不喜欢这样或者觉得这样不好就直说呗,要么就不看,还阴里怪气的说话看得真膈应。我就这个脾气→ →真心不赚你钱,也不想受你气。【当然也有姑娘提这个觉得不大适合,口气很好,我不是说这种姑娘】
=L=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我哪里写的不好或者是有BUG是随便提啦【搔头】这个是我理亏,人比较…呆啦!
最后我到现在还想不通那些看不懂连不起来更新后发现自己全忘记前面的姑娘还看着是啥心态,你们不累么,不觉得浪费时间吗?【挠头】哎呀我都替你们急了真的!你说一篇文看来看去都给你看破了,你就不要看啦,这么辛苦,有缘再相会呗,说不定我到时候完了,你整篇看完爽了然后删掉多舒服啊!说不定没缘分那也是好事儿啊像我这么个作者,说不定写到什么很雷的东西。
然后今天能上谢苍苍的图咯~\(≧▽≦)/~我特意要了两张,一个是笑的,一个是平时面瘫脸。
→ →最后的最后,作者不是拿来卖萌的,也不是拿来调戏的,不要试图留言调戏跟赞美我,我不吃这一套的。
TAT最后的最后的最后,说在唯满侠的三个读者请你们自由的搞基去好么,不要来伤害我玻璃一样的心,我是山雨的道长啊……【这个时候要怎么哭?】哇哇哇,呜呜呜,嘤嘤嘤……【请君自选一种喜欢的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