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儿也懵了:“你、你谁呀?”
她这正嘲笑得开心呢,怎么突然间跑上来这么一个不知趣的人?
张宴洋看也不看她一眼,像听不见她的话似的,继续对钱红道:“钱姐姐你的水池在几号呀?”
钱红听到问题下意识的就开口:“五号。”
张宴洋高兴得像个小迷妹一样:“好耶!我在六号,我们顺路,走,我们一起过去吧,不用理那些不相干的人。”张宴洋说着就用手挽着钱红的手臂往里面去了。
等眉清儿及其丫鬟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宴洋她们都走到里面去了。
小绿皱着眉毛:“眉夫人,刚刚那姑娘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眉清儿也反应过来了:“就是,那黄毛丫头说谁是不相干人?”眉清儿越想越气想要跟进去继续理论。
店小二上前拦住了她们:“抱歉,这位夫人,您不能进去。”
小绿鄙夷道:“那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都可以进去,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
店小二依旧面带微笑礼貌的回应道:“因为今天已经没有多余的水池了,而钱小姐的父亲早就在这里为钱小姐包下了一个可以长期使用的水池,夫人如果想要去水池的话,需要先到柜台处预定,现在预定的话,后日应该就能轮到您了。”
小绿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后日?你竟然叫我们夫人后再来日来?你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吗?”
眉清儿觉得这店小二的笑容格外的刺眼,分明就是在嘲笑她,她瞪了一眼小绿:“走,回去,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
此时五号水池的门外
钱红揭开了面纱:“多谢姑娘的帮忙。”
张宴洋看着面纱下面那一张白嫩的脸蛋,离开上次见面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钱红脸上的痤疮已经消失了一大半,额头上与下巴处还剩有一小部分,不过痤疮粒比第一次见到她时要小多了。
现在钱红脸上的痤疮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张宴洋就已经很确信这钱红是十足的一个美人了。
她的眼睛不大,与他爹钱大精的眼睛长得很相似,都是小眼睛,不过他爹的是单眼皮,她的是双眼皮,配在她那一张脸型上正好。
张宴洋:“钱小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钱红现在已经完全的回过神来了,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姑娘您怎么会知道我姓钱,你怎么会认识我,还帮我?”
“钱小姐看年龄我应该比你小呐,可别用“您”来称呼我,我就一小姑娘可是受不起的。”张宴洋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转后又道:“这样吧,我就叫你钱姐姐,我全名叫张宴洋,你喊我宴洋便是;至于我怎么知道你的姓你是谁的,这个就要从半年前说起来了,姐姐知道张记酒楼吗?”
虽然钱红很少出门,但是这家酒楼她是知道的,最初的自来水管等方便洗浴设施就是从张记酒楼里面出来的。
爹爹当初回到家中时给她说起过这事儿,她很是感兴趣,就跟在爹爹一起去过那家酒楼:“莫非那远近闻名的张记酒楼就是宴洋家的?当初张记酒楼的重新开业的时候爹爹带我去过呢!”
张宴洋本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还真的给她蒙着了:“是的,钱姐姐你猜对了,现在酒楼是我家大哥在管,我就是在那时远远的瞧见过钱姐姐。”
钱红笑道:“原来如此,那宴洋你可要和我一起跑澡?”
钱红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脸颊上面分别有一个很可爱的小酒窝,很是好看。
张宴洋举了举手上牵着的小手:“我这还有一个调皮鬼在,就不打扰钱姐姐泡澡了,不过姐姐是真的很漂亮的哦,不用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说完张宴洋还对着她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钱红的脸微微的红了,她能够感觉到宴洋说的这话很真诚,没有奉承之意。
她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很爱美的小姑娘,每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照镜子打扮自己,当时人人都夸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但是自从她脸上开始生长那些东西的时候,她慢慢的变得不爱照镜子了。
学堂里面的同窗们也时常的嘲笑她,她后来连学堂也不想去了,最后干脆连门也不想出了,因为每次一出门她就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的,她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的目光的了。
今年到处都格外的热,但是九重天里面就很凉快,她喜欢她在这里的那个大房间,本来她的大房间里面也有一个大水池的,但是听说九重天的三楼一整层都是水池,她就想来看看是怎么样的,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那讨厌的人。
那人曾经也是她的同窗,但是她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遇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六号水池
张宴洋把小家伙给安放好之后,一口气在水池里面接连游了五个来回。
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泳完之后张宴洋双手搭在岸边,低头喘气,眉清儿的那张脸一直不停的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着,那天的场景也像是无限循环的视频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面放映着。
她想是时候把那件事提起日程了。
……
张家兄妹三人住在九重天的这一段时间,每天的饭食照旧是张宴洋来做,张宴习就负责洗碗的。
这天在张宴洋的房间吃完早饭之后,张宴习像往常一样把碗筷清洗干净之后就准备去四楼他的房间里面去继续学习。
张宴洋赶忙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张宴习:“大哥,你先别走,我有很重要的事给你说。”
张宴习倒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妹如此严肃的神情,一时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张宴洋先把小家伙给哄到外面的一个大阳台上面玩,现在还是大早上的,太阳虽然出来了,但是一点也不晒人。
等确定小家伙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了,张宴洋转过身来对张宴习道:“大哥,爹娘不是死于意外。”
张宴习听到此话后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小妹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不是死于意外!
张宴洋见状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张宴习一口气就直接给喝完了,让张宴洋接着说。
张宴洋开始回忆那件事:“当时爹爹与娘亲本来不用死的……”
张宴习的拳头慢慢握紧,白皙的皮肤上青筋直冒。
随着张宴洋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之后,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的阴霾了。
回忆起那件事情,张宴洋心情一时间也很复杂,没有这么注意到大哥的情绪变化。
等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大哥,她心沉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到大哥如此阴霾的表情。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张家爹娘毕竟不是她真的爹娘,真正的张宴洋已经死去,她对于他们更多的是感激,感激有这么一个家可以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