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直接不允许小家伙去挖蚯蚓的话,他可能会在心里想:原来我挖蚯蚓这件事情是不对的!
我觉得挖蚯蚓是挺开心,但是阿姐不让我这样做,我这样是做是错的?
如果这样类似的事情经常的发生,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困惑:那是不是我做开心的事情就是错的呢?
他长大以后就很容易潜意识的排斥那些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
因为心里面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不应该去做那些事情!
因为你做了那些事情就会不被认同!
就会被讨厌!
所以张宴洋会直接对小家伙说出自己接不喜欢挖蚯蚓,不会与他一起去挖。
但是小家伙还是可以继续去挖他的蚯蚓,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的。
她不喜欢挖蚯蚓这件事情是没有问题的,小家伙喜欢挖蚯蚓这件事情也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她更加不会勉强自己,为了哄小家伙开心,装做自己也很喜欢挖蚯蚓,然后就陪着他一起玩。
也许小家伙一开始会觉得很高兴,阿姐可以跟他一起挖蚯蚓,陪着他做他喜欢的事情。
但是时间稍微长一点,那种对挖蚯蚓这件事情由内而外的排斥就会从张宴洋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藏也藏不住的。
小孩是很敏感的,他能够感受得到。
也许并不会那么明确,但是他会知道阿姐跟他在一起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开心的。
也许小家伙可能一开始会很奇怪,为什么阿姐明明不喜欢挖蚯蚓去还要答应来做?
慢慢的他会可能会察觉到,哦,原来阿姐是为了让我开心呀!
同样的这样的事情如果多了,就会在他的潜意识里面留下一个信念:为了让另外一个人开心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那他以后如果想让另外一个人开心的话,那他就陪着对方,做对方喜欢的事情,但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行了。
这样的走向并不是张宴洋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做,喜欢的事情就去做,就这么简单。
一方如果为了想要让另一方开心,付出的代价是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张宴洋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既不愿意做那个付出方,也不愿意做那个被付出的一方。
因为长久下去,付出的那一方会慢慢的失去自我,他会忘记让自己开心,做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张宴洋不想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而如果让她作为被付出的哪一方,就会有一个这样不断的失去自我的人在她的身边打转,她也不想要这样一个失去自我的人在她的身边。
所以,大家都做自己,为自己的情绪负责就行了。
情绪都是自己的,是由自己产生的,外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到你的心中让来改变你的情绪;
别人的情绪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控制或者改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不去妨碍他人就行。
对待小孩子张宴洋也是这个态度。
张宴洋深信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情绪也一样,小孩子既然有情绪这个东西,那他就有权利让自己什么时候处在一个什么情绪当中,这也是他人生的一种体验。
没得说小孩子就每天要哈哈大笑,不能哭,不能伤心才是好的?这样才能显得这个孩子乖?这个孩子的家长教得好?
那还不找几个画师或者做布娃娃的,把你喜欢的各种笑脸都给画出来或者做出来,让你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时候看,不是更加的简单容易!
所以当张宴洋拒绝与小家伙一起挖蚯蚓的时候,小家伙会伤心。
张宴洋看着他伤心,也没有做其他的什么,就是在一旁陪着他,允许他伤心。
这是他的权力。
但是这种伤心的情绪也没有在小家伙那里存在多久。
他的要求没有达到,他会伤心会失落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然后阿姐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伤心,他的情绪也得到了宣泄,他自然也不会再继续沉迷纠结阿姐不陪他玩了。
伤心完了之后照样的一个人开心的去挖蚯蚓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就被朱高裕派人从云安送来的一封来信给打破了。
张宴洋看着火盆中的灰烬,她得出发去云安了。
要是之前朱高裕没有帮她,她还可以拿拿架子,拖上他一段时间再去。
让他朱高裕也知道老娘不是那能被你呼来换去之人,但是这人之前默默的帮了她一个大忙,这时她也不好意思在作什么妖了。
然后张宴洋就开始准备各种保暖的设备,南川现在虽然还不到秋天,但是云安绝对已经冷到爆了。
她还是第一次去到那么寒冷的地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很怕冷。
必须得提前把保暖装备都给准备齐全了,不然到了云安她怕自己会被冻成一根冰棍的。
准备这些东西都简单,难的是他该怎么给大哥说!
说实话?
no!
这个肯定是行不通的,在这个时代她一个小姑娘家要独自出那么远的门,要去的地方还是一个随时可能有战争的地方,她家大哥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九重天
“什么?”
张宴洋的黑眸期待的看着卫元:“卫大哥行不行?”
卫元:“宴洋,这么大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宴习哥?”
张宴洋摆了摆手:“说什么呀说,说了凭空让他白担心,你就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卫元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索性也不纠结了:“行,不过,你要多带一些人马,路上要记得给我写信,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也好及时赶到。”
张宴洋:“卫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这次是跟着运粮的队伍一起走,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这次肯定会更加的顺利的。”
告别了卫元,张宴洋在书房找到了正在忙活着的张宴习。
张宴习知道有人进来了,但是他也没有停笔,直到画完最后一笔,才对张宴洋笑问道:“宴洋,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他知道他家妹妹平时没事是不会来书房这么无聊的地方来的。
张宴洋先没有回答他家大哥的话,她凑到张宴习的身后,看见了他刚刚写好的一副字。
看得张宴洋直嘘嘘,她什么时候能把字写到与她家大哥的一半好呀!
不,要求还是高了,有十分之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