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员外有些郁闷,因为昨日刚刚送了别人两斤明前龙井,他这人的习惯,是说到做到。
这是个好习惯,段员外一直都是这样教导子女的。
所以,段员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美丽的女儿,坐在段家最好的马上。而另一匹马上,自然是简云舒了。
段员外更加的郁闷了,因为就连简云舒坐着的马,也是段家的马。
快马疾似风,踏青马如龙。
阳光透过绿色的林间,山花点缀出一簇簇的红色。
从身后望去,简云舒隐约可见段小姐脸颊上那莹透的肌肤,在早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快马长嘶,段小姐已是自马背上腾空而起,犹如一朵盛开的淡紫色鲜花,凌空而下。
十指纤纤,柔若无骨,看似轻柔,却凌厉无比,随时可以要了别人的小命。
简云舒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被要了小命,腾身而起时,身子前倾,双手已是向前抓去。
“要了我的小命啊!”
简云舒轻笑着喊道,却已慌忙收回双手,腰部一扭,整个人旋转着斜斜从段小姐的头顶飞过。
指尖划过,一缕发丝,已是被划断,落在了段小姐的手中。
“简公子这一招真是漂亮。”
“可惜比不过段小姐的纤纤十指,终究是输了一招。”
“那是简公子不忍心伤了小妹的十指,这才让小妹捡了个便宜。”
“段小姐千金之躯,简某可不想煞了如此美丽的风景。”
“简公子是在夸奖小妹?”
段小姐笑得很是开心。
“当然!”
段小姐笑得更开心了,甚至向前走了两步,离简云舒已是不过两尺了。
简云舒当然不能退却,但终究是脸上稍稍红了一下,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段小姐的双眼,放在了段小姐的手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段小姐是来将这发丝,送还段某的吗?”
“不是!你猜?”段小姐的眼中,充满了戏谑的神色,调皮极了。
“呃······段小姐该不会······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留在身边,以睹物思人吧?”
这句话十分的大胆,大胆到让段小姐都小小的楞了一下,接着便是银铃般的轻笑声,又如泉水叮咚,十分悦人。
“你说呢?”
“这······”
段小姐顺手将发丝轻卷,放入怀中,又是向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在简云舒的胸口。
“你这人好是大胆,竟然对人家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这里,怎么跳动得这么快?让小妹听听,里面都是什么!”
简云舒的心,跳动得更快了,因为段小姐已经将一边脸颊,整个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发丝触到自己的下巴,痒痒的。
“段小姐······”
“嘘!别说话,让小妹听清楚一点。”
“简某就是想问,段小姐可听出了什么没有?”
“心跳声,跳得很快的心跳声!”
“死人才没有心跳。”
“你这人,也太煞风景了。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用手环抱着小妹,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吗?”
“好吧!”
简云舒真的伸出了双手,轻轻揽住段小姐的腰,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有美在怀,若是还出言拒绝,那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简云舒当然很正常。
段小姐的腰,细得简云舒都有些担心,自己万一不小心一用力,就会勒断了。
三月的阳光,不可察觉的微风,一双璧人,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这样的美好,除非自己。
“简大哥,小妹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简大哥到麦城有十几日了吧?”
“十二日。”
“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段小姐算不算是进展呢?”
“你说什么呢!”
段小姐脸红红的,娇嗔中,轻轻的捶打着简云舒的胸口。
简云舒自然看不见,眼中都是段小姐的一头青丝。
“小妹是说,简大哥要是找到了小郡主,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也不一定,这麦城,还是有很多令人留恋的风景的。”
“就只有风景吗?”
“段小姐就是麦城最美丽的风景了。”
“听人说,小郡主才是麦城的第一美人。简大哥见过小郡主吗?”
“当然没有!”
“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是谁这么狠心啊?”
“一头雾水!”
“听说从来没有风雨楼破不了的案子,简大哥这可是有损风雨楼的威名了。”
“那倒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呆在麦城,不回去了。”
“是吗?”段小姐抬起头来,眼睛看向简云舒,“要是简大哥找到了那个人,会怎么处理呢?”
“这不是简易该考虑的事情,自然由高侯爷来处理了。”
“这人倒也真是胆大,连小郡主都敢于掳走!”
“看来段小姐是对这个人很关心啊?”
“哪里有!”段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慌忙低下头去,轻轻的推开简云舒,“简大哥,去河边坐坐吧!”
河水潺潺,有小鱼在水中穿梭,两人竟是有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边的草地上,两匹马儿耳鬓厮磨,低头嚼着青草。
简云舒当然乐意送美丽的段小姐回家。段九公子当然不是那么乐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转身离去的简云舒,恨不得冲上去将简云舒揍一顿。
简云舒舒服的靠在躺椅上,晒着下午的阳光。
很明显的,段小姐应该知道些什么,那语气,倒像是在为什么人求情了。
能够让段小姐自甘降低身段求情的人,自然不多。
段九公子一直就有最大的嫌疑,如果说段家有一个性情与梅花盗留下的字条相似的,那也就只有段九公子了。
只可惜简云舒如今还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甚至三次前往段家,连段九公子的任何可以比对的笔迹都没有找到。
一直被段员外刻意培养的段九公子,怎么可能在段家,以及段家所有的生意中,连笔迹都是没有留下。
简云舒当然不会相信,只是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