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明显已是有些焦急了。
“这样吧!我们先走回去,路上再细说。对了,姚小姐,当时小僧见道长将匕首交给了你,你可有带在身上?”
“青青想到这匕首应该还用得着,自然带在了身上。”
姚青青说着,已是伸手入怀,掏出用绣帕包着的匕首,递给了简云舒。简云舒打开绣帕,将匕首拿在手中,仔细查看,除了匕首上已经凝固的血迹外,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简云舒顺手将匕首递给了萧无恨,萧无恨看都不看,却是将匕首凑到了鼻尖闻了闻。
姚青青从未见过如此查看凶器的,不禁有些好奇,出口问道:“无色大师,您这是?”
“没什么!这匕首上除了血迹留下的味道外,似乎还有一丝香气。”
“香气?什么香气?”
萧无恨绕着姚青青转了一圈,鼻翼耸动了几下,令姚青青脸颊发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大师······”
“小僧知道了,这香气,是姚小姐身上的香气!”
“你···登徒子!”
“姚小姐,你这可误会我师弟了。我师弟这是在辨认匕首上的气味,希望可以找出线索。不过如此看来,这匕首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线索可用了。”简云舒接过匕首,递还给了姚小姐,向前走去。
“照小僧看来,姚庄主应该是在这里碰到了什么人,或者约见了什么人,从这杂乱的草地上,就可以猜出不止一人了。现在,我们只能假定,姚庄主见的,只有一个人。”
“无相大师的意思是说,家父应该认识这个人?”
“是的。当时,姚庄主应该是与这个人起了什么争执,可能还产生了一些拉扯,才会造成草坪的杂乱。在这之后,两人从这条小路一路前行,或者是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着从这条小路而去。”
“依小僧想来,两人一路前行,直到岔道口处,转向茅房方向的小路,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
“该不会是姚庄主在这会情人来了吧?”
“你说什么?”
“姚小姐息怒,息怒!师弟,你也少胡说八道!”
“青青从未见过这样的出家人,你们该不会是冒充苦禅寺大师的假和尚吧?”
“呃···姚小姐说笑了!小僧和师弟绝非冒充,只不过是出家不过半月,道行还有些浅,看起来不像是出家人罢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出刺伤令尊的凶手,小姐您说对吗?”
“好吧!且相信你们一回。无相大师,您方才还未说完,就接着说吧!”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姚庄主和那个凶手,姑且就先当这个人是凶手吧!姚庄主与凶手尽量的放轻了脚步,连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姚庄主与凶手应该是有什么谈不拢的地方,最终导致了凶手刺伤了姚庄主。”
“大师所言极是。只是贫道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这整个过程中,会毫无动静呢?”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凶手,是姚庄主极为亲近重视之人,甚至是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之人。哪怕是这个人刺伤了姚庄主,姚庄主也忍住了不出声,宁愿自己付出生命,也不愿这个凶手,被人发现。”
“亲近重视之人?这怎么可能?”
“姚小姐是想说,为何令尊的亲近重视之人,反而会刺伤令尊吗?”
萧无恨忍不住插话,“也许,令尊对于这个亲近重视之人,有所亏欠,而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可能谁都想不到的人。”
“谁都想不到的人?”
“此次前来给令尊贺寿之人,除了大厅中人外,可还有谁?”
简云舒突然想到,若是这个凶手不在大厅之中,那会是在哪里呢?
“就只有青青的舅父一人前来,如今舅父也在厅中,别无他人了。”
简云舒和萧无恨都是低头沉思,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令到姚庄主心甘情愿的这样去做。
“青青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可若是与家父亲近之人,为何还会忍心伤害家父呢?”
“或许,这个问题就要等到令尊醒来的时候,才能知晓了!”
“大师,那现在该做些什么?”
“除了排查惯用左手之人外,只能等待令尊醒来了。”
“大师,青青倒是想到一个排查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姚小姐说来听听。”
“方才青青见湖边的草地被践踏得很是杂乱,这个凶手的鞋底,应该会沾上许多的草汁才是,为什么大师不从这个方向入手呢?”
简云舒微微一笑,露出自以为十分迷人的笑容,只可惜配上一身土黄色的僧衣,怎么看怎么诡异。
“姚小姐能够想到这些,果然是蕙质兰心啊!”
“大师过奖了!”
“这个问题小僧早已想过,只是姚小姐应该知道,贵府像这样的草地,遍地皆是,今日又宾客众多,鞋底沾有草汁之人,一定不在少数。当然,这也可以作为一个追寻凶手的方向,那些鞋底没有沾上草汁之人,倒是可以排除在外了。”
哪怕是简云舒早就猜到了最有可能的结果,知道排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排查还是得照样进行,最少这样做可以暂时给心急如焚的姚小姐一个交代。
如果先设定姚庄主不是自己刺伤了自己,那么,惯用左手,身材不高,脚底沾有草汁,而且武功高强,这些就成了必要的条件了。
一百多人中,算得上武功高强的,姚青青和曾道长知道的,也不过就是齐老虎、韩斌,加上汪帮主了。
姚庄主本就身材瘦高,比他矮的人,倒是十之八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惯用左手之人,不过区区四人,却都是不会武功。
脚底下沾有草汁的,十之五六。倒是原来就在大厅之中的人,几乎人人脚底都有草汁。毕竟此刻离午时开席,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了,就连简云舒自己都已如厕了一回。以通往两处茅房那狭窄的小路来看,踩上草地,根本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