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爱,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吗?这些人就这样招了,也太过容易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你我出马,这些跳梁小丑,还不手到擒来,乖乖就范!”
“可是杀害表哥的凶手,却是毫无线索。账本的失踪,让你我都认为嫌疑就在袁承康的身上,可是事实上,袁承康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想要盗取账本,根本不可能想到要从上层的窗户进入书房,也不可能会在得手之后,还将地上的脚印擦去了。”
“说的也是,袁承康我也曾见识过,为人有些自大,恐怕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另外,我总觉得,书房里的线索有些太过诡异了。第一,丢失的账本正好是袁承康在打理的丝绸生意的,而审问袁承康的时候,他却根本不知道账本已经丢了,以为还在书房里。这一点,除非袁承康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否则想要在我眼前,装出这无辜的样子,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二点,假设账本是袁承康偷的,难道他不知道单单没有了丝绸的账本,会把嫌疑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吗?为什么不干脆全部都偷走了,让我们无法怀疑到他的身上呢?而且,在偷走账本之后,袁承康知道要处理地上的脚印,怎么可能不知道要处理一下桌上的痕迹呢?”
“还有第三点,假设账本根本就不是袁承康偷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袁承康,这就有点说得通了。当然,这也表明了袁承康根本就不知道表哥是被人杀害的,而不是得病身亡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样做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陷害袁承康吗?”
“你这样说起来,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就算是袁承康承认了自己偷了账本,事实上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有人故意陷害他,和不陷害他,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的也是!不管是袁承康,还是别的人,这些人怎么算,都还算得上是袁家的亲人,就算有了亏空的证据,以大表嫂的性格,最多也就是追回一部分亏空,将这些人全部换掉而已,总不至于把这些人都送进大牢里去吧?”
“没错!看来还是我们自以为是了,以为是你我的出手,震慑住了他们,其实是这些人已经知道了证据确凿,抵赖无用,也知道招认了之后,后果一定不会特别严重,干脆就一五一十的招了。”
简云舒点了点头,说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看来,还是小看了他们啊!如果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那么,这种避重就轻的法子,确实是颇为有用的。而且,大表姐和大表嫂都不愿意让表哥遇害之事在没查清楚之前,传得沸沸扬扬,显然也是正中这个凶手的下怀啊!”
“最近袁家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大表姐和大表嫂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谁也不愿意整天活在流言之中。更何况,小表嫂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也不能让这些流言再去影响她了!要是一不小心动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恶的是,你让我去查这些流言的出处,查了一个下午,却是一无所获,就像是这些流言突然间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是啊!到底是谁故意在散播这些流言呢?而且传得这么事无巨细,清清楚楚,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就在我们的身边呢?”
“先别烦恼了,最少大表姐和大表嫂交给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我可实在是受不了了,再不睡觉的话,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去阎罗殿找阎王老儿拼酒去了!”
简云舒看着萧无恨很快就熟睡了过去,知道这几日倒是真的把他给累坏了。本来一个习武之人是不应该这样的,只是这几日萧无恨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难免是会有些受不了的。
事情仿佛在这一天里,走进了死胡同。袁家的这些叔伯兄弟,也都老老实实的招认了,按照萧无恨所说,一整天里,也就自己兄弟两个如何整人的事情传了出去,这还是自己故意想让人知道,这才传出去的。
除此之外,难得的是,再无任何袁家的流言传出,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个故意传出流言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刻意的隐藏了起来呢?如果是这样,想要找到这个人,将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传播流言有何用意呢?最初的流言,无疑是指向了小表嫂方雪晴,若非自己兄弟二人的到来,还有大表嫂的宽容,单凭着这些流言,就足够先让小表嫂在牢里好好的先呆着了。
这个时候传出的消息,还可以说是袁家的叔伯兄弟故意散播的谣言,为的是在争夺袁家的产业上,少一个可能生出男丁来的最大对手。
那么,后面传出的消息,明显就是对袁家的这些叔伯兄弟们不利了。难道这些人这么傻,会无缘无故的传自己的流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显然不会!
那么,矛盾就出现了,散播流言的人,就不止一个人了。
很显然的,后面的流言,对大表嫂和小表嫂是有利的,也让清查袁家亏空之事,容易了许多。
让简云舒感到最为可怕的是,如果这两次的流言,散播出去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针对的,将是广泛意义上的整个袁家。
是为了让袁家家宅不宁,焦头烂额,从而渔利吗?还是这个人与袁家有仇,故意如此报复袁家的?
也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凶手,从一开始表哥遇害,这个人就将所有的事情算计在内,甚至包括自己兄弟二人的出现时,都会做些什么,全部算计得一清二楚,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人预料的方向中前行着。
如果这个猜想是成立的,那么简云舒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