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手心里精致的小礼物盒,拉开椅子坐下,这才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小熊吊坠项链,特别漂亮。
云琉璃拿出项链看了半天,才哒哒哒跑进浴室带在脖子上左右看了看,心情好到爆炸。
再后来,云琉璃就一直带着那条项链。
只是在顾青城家里住了一个周末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云琉璃回到自己家就再也没有见过顾青城。
直到云琉璃的父母一起离世的那天,云琉璃照常放学回家,面对空空荡荡的家,给自己煮了方便面,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到门铃声。
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身寒气的顾青城,云琉璃唇瓣微张那种悸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顾青城从门外进来,看着餐桌上的泡面,摘下手套对云琉璃道:“去收拾东西,从今天开始你去我那里住。”
没有问原因,云琉璃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回房间收拾东西。
对于云琉璃父母的死,顾青城难以启齿,可他必须说……
他没有换鞋,锃亮的皮鞋踩着干净的地板走到云琉璃的卧室门前,看着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放东西,他说:“你父母……离世了。”
在见到云琉璃之前,顾青城想过千万种方式和这个孩子说这件残忍的事情。
甚至,在刚才告诉云琉璃从今天开始云琉璃住在自己那里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了云琉璃问为什么的准备。
可这个小姑娘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对被寄养在别人家里习以为常……
云琉璃的背影僵住,她听顾青城醇厚低沉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他们是为了救我,我很抱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你!”
听到父母离世的消息,云琉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练就成铁石心肠,她硬是忍着没有掉眼泪,点了点头,继续往行李箱里装东西,心却揪的一塌糊涂。
尽管父亲和继母这么多年来,和云琉璃说过的话并不多,可亲情是有的。
尤其是和父亲血脉相连……
她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孩子,哪怕攥着衣服往行李箱里塞的手心都是疼的,她也硬是忍着不吭声。
收拾完自己的所有东西,低着头把行李箱竖起来,听到顾青城说他在门口等,云琉璃才蹲在行李箱旁抱着自己的双膝压抑着哭出声来。
那种悲伤有多大,只有云琉璃自己知道。
顾青城在云琉璃家门口抽完了一盒香烟,云琉璃才从屋里出来,瘦小的小不点儿自己拎着行李箱,说不出来的孤单落寞。
那个时候开始,云琉璃的世界……只剩顾青城。
手边的手机再次振动,云琉璃视线从窗户上收了回来,落在手机屏幕上,还是钟清翡。
钟清翡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她接通放在耳边,忍着喉咙的不舒服开口:“钟清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今天真的不打算回宿舍……”
云琉璃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软软。
“我知道,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还是有雨,所以我想去接你,你打算几点来学校?!”钟清翡问的很温柔。
云琉璃吸了吸鼻子,低垂着细长的睫毛:“钟清翡……”
“你不要拒绝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不要心里有压力……”钟清翡故作轻松对云琉璃道。
“说实话我没法明知道你对我有男女感情的情况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你做朋友……我有压力,很大的压力。”
云琉璃的世界非黑即白。
她做不来那种知道你喜欢我,却还打着我们做朋友的旗号,理所当然让你做着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法勉强,也不想给你希望!所以云琉璃会在愧疚中利用了钟清翡,又在电话里给钟清翡道歉,却不愿意接受钟清翡以朋友的身份来接自己,所以她选择不回宿舍在这里留宿。
利用别人骗顾青城也就算了,哪能还理所应当接受着别人的好意。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中……
云琉璃把拒绝的话说的毫无转圜余地:“对不起钟清翡,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做朋友!”
良久之后,钟清翡才开口:“好……我知道了,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
“并没有困扰,你很好,是我的问题,很抱歉!”
挂了电话,云琉璃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重新把自己缩回被子里……
明明是夏天,空调的温度设定在二十三度,可云琉璃却觉得很冷,把自己裹的紧紧地闭上眼,勉强自己重新睡过去。
虽然胃里已经空了饿得发疼,可云琉璃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睡觉。
睡一觉起来明天是新的一天,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
凌晨三点,云琉璃口干舌燥,多年自己照顾自己的经验告诉云琉璃她发烧了。
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云琉璃翻身打了一个冷战,她艰难起身关了空调,虽然没有体温计测量,云琉璃也肯定自己这一次发烧的体温不会低,而且这个时候她还畏寒,说明体温还会往上升。
从房间里出来,云琉璃裹紧了衣服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水,拧开喝了两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云琉璃越发觉得冷。
她走至沙发前坐着坐着就躺了下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躺回床上休息可以一步都挪不动,身体都是酸软的,跟面条似的。
昨天也没有淋雨,怎么就发烧了?!
怀里抱着冰冰凉的水瓶,让她只觉更冷,她想把水瓶放回茶几上,挣扎着半撑起身子,水瓶没放上去,倒是自己从沙发上跌了下来撞到了脑袋,疼得闷哼一声。
还在工作的顾青城听到客厅里有响动灭了香烟,从卧室一出来,他就看到云琉璃捂着脑袋扶着沙发往起爬。
顾青城眸色越显深沉:“喝酒了?!”
云琉璃听到顾青城的声音回头,四目相对愣在了那里。
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