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黑面人突然从腰间拔出短刀,“有人出钱买了你的命,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顾嘉宜只觉得心里“咚咚”直跳,花钱买她的命,谁这么大手笔?转念一想,此人定是周氏了,为报她女儿的毁容之仇。
“我知道了,是陵城霍大夫人派你们来的吧?她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别杀我!”
那两个人毫不理会,慢慢走了过来。
“救命啊,救命啊!”
“小妹妹,别叫了,这儿这么偏僻,又这么早,天又这么冷,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眼看那把刀就要插进顾嘉宜的胸膛了,那黑面杀手突然直直地停住了。
顾嘉宜抬起头望去,却见两人的口中突然冒出鲜血,两眼泛白,“咚”地一声朝前面栽去。
“啊!”顾嘉宜惊得双脚直跳,魂都快被吓没了。
她看见两人的后脖处都插着一根银针,想必是被这暗器所伤。她下意识地又向前面看去,只见一个黑影站在高处的城墙上,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荣景?”
可是眨眼之间,那黑影却又不见了,再细看去,连砖瓦都不曾动过,似是从没人踏足过那儿一样。
不管了,得赶紧离开这儿才对,她一路小跑到了闲客小居。
“顾姑娘,怎么跑的这么急?”杨贺放下手中的书,迎上来问道。
“唉,别提了!路上遇上一伙强盗。”顾嘉宜把刚刚的情况简略地讲了一遍。
杨贺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今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了,记得带上寻芳姑娘或者木棉姑娘。”
顾嘉宜点点头,又说道:“我们来说下店铺改装的事吧。”
杨贺踱着步,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在下觉得,这个角落可以放个花架,那边的墙上可以挂一副画,然后……”
杨贺说的非常详细,具体到每个桌椅上该有什么样的纹饰都提到了。
顾嘉宜边听边记,偶尔插几句,提出反对或者疑问。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两人才把装修的事情定下来了。
“上茶上茶,水都喝干了。”顾嘉宜提了提空空的茶壶,不满地嚷道。
杨贺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让伙计下去倒水。
“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竟然还能想到这么多花样,挺不错的嘛。”顾嘉宜看着刚刚记下的点子。
杨贺摸了摸头,“哪是我想的,都是木棉姑娘的主意,还让我不要跟你说是她想出来的……”
顾嘉宜“噗嗤”一声笑了,“难怪木棉经常叫你‘木头’。”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女人靠在门框上,“顾二小姐竟还记得我,这回又想做什么生意啊?”
香姐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腰肢走上前,打量了几眼杨贺,娇笑道:“这位公子长得真是俊朗啊,有空可记得要来花月楼哦。”
杨贺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
“好了好了,香姐,”顾嘉宜连忙打着圆场,“我们去里面说。”
香姐娇滴滴地“哼”了一声,起身往里间走去。顾嘉宜安慰地拍了拍杨贺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也紧随着香姐进去了。
“顾二小姐年纪不大,这生意做得倒还挺广啊,这回是不是又想让我们花月楼的姑娘出来,为你的这间茶水铺宣传表演啊?”香姐笑道。
“这回香姐可是想错了,我是想让你们花月楼的姑娘帮我吊一个人。”
“什么人?”
“咱们玫瑰城的父母官。”
“你是说刘大人?”香姐吃惊得嘴张的老大。
顾嘉宜淡淡地点了点头。
香姐没有接话,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顾嘉宜,“为什么呀?”
顾嘉宜耸耸肩,“这个你就别管了。”说着,放了一锭金子在桌上。
香姐看了一眼那金子,咽了咽口水,突然摆摆手:“这事儿帮不了你,刘夫人是何等泼辣脾气的人,娘家是陵城霍家,又是个厉害角色,我们花月楼可惹不起。”
香姐说着,推说还有事,急急忙忙地走了,生怕多呆一刻,顾嘉宜会更加为难她一样。
哼,刘夫人?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就算娘家再怎么厉害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家要休她,霍家也不敢怎么样!是霍芷韵欺负她在先,她只不过是报复回来而已,那周氏还派人来杀她,对方都要置自己于死地了,难道还不能反击,还要坐以待毙吗?这回,她定要让霍芷韵生不如死!
回了顾府,顾嘉宜就找来寻芳,让她去刘会升的府上蹲点三日。
三天过后,寻芳回来,说是那刘会升作息十分规律,早出晚归,都在衙门里办公,此时霍芷韵还在陵城的霍府休养,这刘会升没有妻子在身边,竟也没有出门眠花宿柳。
“看不出来,这刘会升竟然还是个规矩的男人。”木棉咬着苹果说道。
顾嘉宜陷入了沉思,这样的人还真是难办呢!
“对了,主子,早上你不在,有个姓薄的公子派人来送了封请帖。”
姓薄的?肯定是薄乐尘了。
“什么请帖?”
“说是请您去游湖,开什么玩笑,这湖水都结冰了好吗!”
顾嘉宜看了她一眼,接过了请帖,果然是薄乐尘落款,还真是请她去游湖,约期是在五天后。
“那姐姐也要去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小姐那边好像没有接到邀请,我早都去打听过了。”
顾嘉宜看着木棉,微微一笑。
“好啊,我们一起去?”
“不要。”
看木棉回绝地这么干脆,顾嘉宜不由假装恼怒,“你敢拒绝?”
木棉只好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错了,都听主子的。”
这时候,木工已经找好了,这几天,顾嘉宜每天基本上就是去监工,然后提些改进方案,一天天的,眼看进度也慢慢拉快了。
当然,薄乐尘的约期也很快就到了。
也没个马车来接,只派了个小厮引路,说是一两里,结果顾嘉宜和寻芳、木棉一行,步行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湖上白茫茫的一片,很大一片都结了冰,看的顾嘉宜心尖都在发冷。
“游湖?难道不是游冰?”木棉看着那小厮,不由气恼地说着。
“我看是有病吧。”顾嘉宜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