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离邪的身份
暗卫一定是故意要折磨高汉子,每一片肉都飞到他脸上,头上,身上,或是面前的地上,就是不让他逃避。
高汉子想要一刀了结了矮汉子,然后再杀几个暗卫,反正已经是这样了,拉一个垫背的暗卫都是赚到的。
可高汉子也只能想想,不敢有行动。
他不怕折磨,不怕死,就不愿让离邪代他们受罪。
离邪闭上双眼,耳边矮汉子的闷哼声,变得更加清晰了。他用力捏紧拳头,用力压抑情绪。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选择,他没有逼他们。
暗室里,多多泪流满面,心里不停的喊:“不要,不要啊!不要那样对矮叔公,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啊……”
离邪突然睁开眼,目光定定的看着矮汉子,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
离邪一跃而起,手中多了一把软剑,直直的刺向司徒景澜,“高汉子,不必再忍了,反正今天难逃一死,我们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高汉子大声应道:“是,谷主。”
他扑向暗卫,掷出飞刀,刺断绑着矮汉子的绳子。
司徒景澜避开离邪的攻击,厉声喝道:“离邪,你果然心中有鬼,果然心存反意。这么多年了,你就只是与朕在演戏。你心里其实很看重安府是不是?”
离邪的手腕一转,剑又刺去。
“司徒景澜,我从未忘记过当年的血海深仇。我对你虚于委蛇,只是利用你而已。我对安府可不仅仅是看重。你害死了我闺女一家人,害死了她的养父母,我怎么能忘记?”
闻言,司徒景澜恍神。
他闺女?
是谁?
就在他恍神间,离邪的剑刺向他的胸口,离他最近的暗卫跳过去,“皇上,小心!”替他挡下一剑。
暗卫吐出一口黑血,软软倒下。
司徒景澜趁机往离邪身上刺了一刀,“离邪,你个老混蛋,你居然在剑上抹了毒。”
说着,他用力将手中的剑在离邪身上转动,扭出一个血窟窿。
离邪嘴角溢出一抹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血牙,“司徒景澜,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曾做过的那些事。”
司徒景澜吹了声口哨,外面进来很多黑衣人。
黑衣人将司徒景澜护在安全地带,全力应对离邪主仆三人。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血腥味飘进了暗室里。
多多的内心崩溃了。
离邪三人是为了保护他,而与司徒景澜进行鱼死网破的对决。
而他却被护在暗室里,那么安全,同时,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他们的闷哼声,听着他们受伤,听着他们被押着跪在地上。
矮汉子手刃了一个暗卫,双眼充血,赤红得吓人。
他大笑:“老子弄了三个垫棺材底的,已经够本了。哈哈哈!呃……”
笑声戛然而止。
矮汉子低头看着从后面穿透到胸口听剑,一口血喷出来,他转身朝身后那人撞去。
胸口剑尖刺中暗卫。
砰!
矮汉子倒在地上,抬头看向离邪和高汉子,“谷主,兄弟,我先下去打点,我等你。”
说完,缓缓合上双眼。
嘴角的笑容却是灿烂。
高汉子一脚踢开与他对打的暗卫,怒吼着跑到矮汉子身旁,“兄弟,兄弟……啊……我跟你们拼了。”
多多的泪水汹涌而下。
他知道矮汉子,人没了。
“矮叔公……”
外面砰砰作响,兵器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特别的响。渐渐的,渐渐的……外面归于平静。
多多哭到抽搐。
没有声音,也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司徒景澜的声音,“离邪,正浩在哪里?你是说,还是不说?”
“……”一身带彩,狼狈的离邪傲娇的扭头。
司徒景澜又问:“你刚才说我害了你闺女一家,害了你闺女的养父母,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辈子没有娶妻,你哪来闺女?”
闻言,离邪望着他笑。
哈哈哈!
“司徒景澜,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当年闺女一家被害,我还能与你平静的相处。我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还可以为你办事。”
“我离邪是什么人,你只是一知半解罢了,你怎么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娶妻?我闺女是谁?哈哈哈!除了我,再没人知道了。现在,我就满足你。”
司徒景澜皱眉,“你说!”
离邪不知忆起了什么事,嘴角的笑意渐浓,“安雅,安雅就是我的亲闺女,这事连安将军一家人都不知道。当年,安夫人产下一个死婴,我便用自己的闺女取代了。”
“我与安家攀上关系,经常在安府出入,其实就是为了多看看闺女。后来,安雅当上了太子妃,还生下了正浩。我心想着,属于我们的一切,冥冥之中,又会回到我们的手中。”
“我苦心为太子筹划,为他紧固实力,没想到你这头毒狼一直躲在暗处等候机会。最终,太子府和安府,无一能幸免。”
“司徒景澜,这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忘记?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不叫离邪,我叫钟离煊。”’
“钟离煊?”司徒景澜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竟是前期太子钟离煊?”
离邪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钟离皇朝养了你们司徒一族的狼,太信任,而招来了灭朝之灾。我钟离煊能屈能伸,就想着有一天,让钟离血脉再一统国土。”
离邪说出了太多惊人的内幕。
他其实不是说给司徒景澜听,而是说给暗室里的多多听。
这些才是多多真正的身世。
多多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昨天离邪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属于他的一切,原来是指这些。
离邪说所做一切都是为他,这话没渗一丝的假。
司徒景澜挥挥手,“离邪,既然你是前朝太子,那朕就更不能容你再活在这世上了。”
离邪勾唇一笑,“就算我不是钟离煊,你也一样不会容我活下去。司徒景澜,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事实上,你比谁都假。你生性多疑,谁都不信,谁都不爱。你只信自己,只爱自己。其实,你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