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等和煦的阳光洒满天界,便闻一则消息:三日后,叶辰将与丹君斗丹。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惹了轩然大波。
“丹神殿未来的殿主,华山未来的掌教,他俩斗丹,着实有趣。”
“叶辰未免太自大,丹君可是丹神的真传弟子,与他斗丹,哪来的自信。”
“莫小看那石头精,昔日于华山,一炉出八丹,丹丹有丹雷,华山仙子都败了,足见其可怕,论炼丹造诣,与丹君还是有一拼的。”
“孰弱孰强,三日后见分晓。”
惊异声不绝,无论上仙界,亦或散仙界,凡有人聚集之地,皆在谈论此事,也不知是哪个大嘴巴,透露了消息,已成一个飓风,刮满了天界。
传消息者,自是殷明,真要把动静,造到最大。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的确颇具吸引力,散仙界的人,多已去上仙界了,不乏大妖大魔,更多的是炼丹师,欲亲眼见证,炼丹领域的巅峰对决。
这其中,自是少不了昆仑老道,颇不待见天庭,却为此事,一路踏上了九重天,知道叶辰妖孽,但从未亲眼得见叶辰,展露炼丹的本事。
他都去了,自少不了华山仙子,同为炼丹师,如这等盛况,自不会错过,丹君炼丹造诣高过她,叶辰的炼丹术,也凌驾她之上,这两人斗丹,胜负不知。
一时间,上仙界热闹非凡,丝毫不亚五岳斗法。
最热闹的,当属赌场。
没错,上仙界也有赌场,庄家皆是一尊尊仙君,赌注无上限,一个个都大魄力,牟足劲儿要通过这场斗丹,大赚一笔。
而此刻,身为斗战其中一方的叶辰,却是悠闲,自天牢归来,便躲在紫竹林,安静的刻着木雕。
对斗丹一事,他淡定的很,斗败丹君,手到擒来。
整个天界,在炼丹灵域,唯一让他稍有忌惮的,乃是至今都还未现身的丹神,传闻曾炼出过九纹丹,就不是不知真假。
很快,有人前来,乃司命星君、太乙真人和太白金星。
“爷爷虽然看好你,不过,我押了丹君赢。”太白拍了拍叶辰肩膀,“尽力便好。”
“押了多少。”叶辰埋头刻着木雕,问的颇随意。
“除了本命器,基本全押了。”
“你俩嘞!”叶辰瞥了一眼太乙和司命。
“与他差不多。”两人齐齐捋了胡须,“白给的,为嘛不挣,待赢了钱,分你一半儿。”
叶辰暂时停了下,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木屑,才拎出了一个小袋子,给这仨货,一人发了一把丹药。
“此乃定心丸,受了刺激,便服上一颗。”
叶辰语重心长道,好歹基友一场,那得未雨绸缪,怕仨人到时受不了,莫急火攻心才好。
仨人一头雾水,不知叶辰何意。
叶辰又坐回了原位,继续刻木雕,不知没关系,把药拿好就行,倾家荡产时,吃上一颗,保准比仙丹还好使。
仨人惺惺的走了。
夜幕悄然间降临,叶辰终是放下了刻刀,蒙了一件黑袍,偷摸出了道府。
上仙界一片空旷地,热闹非凡。
远远望去,人应乌泱,像是一个市集,有摆地摊的、有卖法器的、有卖丹药的,真干啥的都有,吆喝声不断。
而嚎的最响亮的,当属摆赌局的庄家,并非一个,那是一片哪!都摆着一张玉石长桌,挂着一个白布帆,其上写着一个赌字。
叶辰来了,内敛了契机,没入了人群,一路走一路看,多是上仙界的人,有不少是熟人,在朝堂上,都是大官儿,但来了此地,那就是赌徒了,除此之外,还有散仙界的大妖大魔。
他望见了华山仙子与华山真人,皆易了容貌,也是来凑热闹的。
还有昆仑老道,扮了一个青年,倒背手,搁那随处溜达,瞅瞅这看看那,颇是悠闲。
见了他,叶辰心欢喜,好不容易等他出了封禅仙地,好不容易等他来了上仙界,那得留下点儿什么,譬如,炼制九转还魂丹的材料,他已然决定,将这老货打劫了。
为了牧流清,邪魔可以不要命。
那他,也可以不要脸。
迎面,又是一对儿,乃华山神女与昆仑神子,也跑来上仙界凑热闹,并非真容,牵着手在逛街。
擦肩而过,叶辰未表露身份。
待走出很远,昆仑神子与华山神女,才齐齐回首,总觉叶辰的背影,很是熟悉。
成双成对的不止他们,五岳的神子神女们,也都来了,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在一个个地摊挑挑拣拣,总想淘些宝贝回去。
“道友,新出炉的丹药,可要?”
“货真价实的大圣兵,瞧这神纹,绝对的霸道。”
“要的多,给你便宜些。”
这个集市,声音嘈杂,总有那么个摆地摊的老神棍,忽悠着逛街的后生们,更有老仙君,甩开了嗓子,叫卖声落络绎不绝,各个都是人才。
人影熙攘处,叶辰定足在了一张赌桌前。
赌桌被黑压的人潮,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围着,皆是来下注的,上下两界的人皆有。
叶辰扫了一眼,不由挑了眉,看样子,天界的人,都不怎么看好他,押丹君赢的,一赔二;押他赢的,一赔二百,之所以赔率这般高,皆因押丹君赢的人,太多太多,严重不成比例,照这架势下去,能杀到一赔五百。
待人影稀少,他才走了上去。
“押多配多,押少赔少。”
庄家是个老仙君,曾在朝堂上见过,货真价实的一品官儿,生的体型圆滚滚,慈眉善目,颇有富态,如这等人,放在凡间,那就是一个土财主。
“一百万,叶辰嬴。”
叶辰递出了储物袋,声音扮的极为苍老。
他这一话,听的老仙君挑了眉,这么多押注,还就属叶辰出手阔绰,而且,是押的叶辰嬴,不由让他对叶辰,侧目了一分。
然,他看了又看,都瞧不出叶辰真容,老眸不由深邃了一分,他堂堂准帝巅峰,竟往事望不穿。
很显然,面前这个蒙着黑袍人,必是大神通者,搞不好还是熟人,是散仙界的大能也说不定。
“确定押叶辰?”老仙君多问了一句。
“不行?”
“行?自然行,押啥赔啥。”
老仙君一语,把叶辰逗笑了,真有这好事儿,那得把楚萱她们都拎过来。
押啥赔啥,押媳妇赔媳妇呗!
老仙君刻好了玉牌,塞给了叶辰,待斗丹落幕,是要凭这玉牌领钱的。
叶辰接过,转身走了,也就押了一百万,并非没钱,是怕押的多了,老仙君赔不起,还怕那老东西,卷着钱跑路,赌桌多的是,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去几个赌桌,多撒点儿鱼食,斗丹结束后,挨着个的收钱。
其后一路,但凡有赌局,他都会跑上去凑一凑,或几十万或上百万,毫不吝啬,有信心赢丹君,白捡的钱,为嘛不要。
于是乎,他成了这集市上的一股清流,除了有限的几个,他乃是唯一一个押叶辰赢的,且出手大魄力。
“押多赔多,押少赔少了。”
集市尽头,吆喝声颇是响亮,还有赌桌。
而这赌桌的庄家,乃是叶辰的俩老熟人,蛟龙王和牛魔王,只不过,易了容貌,站在赌桌前,一边一个,一个管收钱,一个管记账,整的有模有样。
别说,超大的嗓门儿,还是顶管用的,跑去押注的人,也是不少,不乏财大气粗的。
叶辰揣起了手,不由对那些跑去他俩那押注的人,投了一个怜悯的眼神儿,把钱给他俩,能要回来才怪,无需去印证便知,他俩会卷着钱跑路。
事实上,蛟龙王和牛魔王正是这般想的,上仙界的人都有钱,能坑一个是一个。
他俩的行径,很完美的阐述了一句话:为了钱,脸是可以不要的。
“紫薇星君,这般有闲情逸致?”
叶辰看时,又闻话语,乃是一道女音,清灵而缥缈,回眸一看,才见是碧霞仙子,神姿翩跹,也易了容,倒是未见三太子。
叶辰瞅了一眼,天庭的一朵鲜花,终是被破了,那夜庆功宴后,她与三太子谈情说爱的画面,该是很香艳,几日不见,更多一抹女子韵味。
“我可是押了你赢的。”碧霞仙子笑吟吟的,还很自觉的在身上,蒙了一层仙光,只因某人的眼神儿,又有些奇怪了。
“押我好,稳赚不赔。”叶辰低了头,狠狠的揉着眼,碧霞身上的仙光,晃的他俩眼冒金星儿。
待抬头时,碧霞仙子已不见踪影。
叶辰甩着晕乎的脑袋,直奔道府而去,这里赌桌皆已光顾,再来时,那得拿个大号的储物袋。
“仙子,今夜可有空,一块赏月啊!”
“莫再跟着我。”
拐角处,叶辰挑了眉,又见熟人,乃是月心,身后还跟着一个银发青年,长得人模狗样,却死皮赖脸的,看样子,是月心的追随者,还颇有毅力。
叶辰过去了,也不管银发青年愿不愿意,拽起便走,修罗天尊交代了,得看好月心,他得尽职尽责不是,管他哪家的人,拽走聊聊再说。
啊!
很快,便闻一个山旮旯,传来一声惨叫,霸气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