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老清沉默了一下,又恢复了古井不波的一般平静。“不确定,但是最大的可能。”
“是你们将我们救回来的吗?”
“严格来说,是捡回来的。我们来晚了,没有帮太多的忙,只是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养伤而已,是你们自己救了自己。”
“那你为什么知道是我造成的?”
“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
“夜倾城?”我心中一动,现在看到了宓妃,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知道……
“你不用担心,你们三个人,他的情况是最好的,应该没有生命之忧。”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快点见到夜倾城,从他口中,一定可以知道赖老清有没有骗我,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出去了,为她。”赖老清指了指宓妃,继续道:“她的情况很不好,他说要去找一样东西,这样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已经走了三天了,如果顺利,应该快回来了。”
刚说到这里,之前将我引过来的年轻人进了房间。“他回来了。”
话声刚落,一人便闯进了房间,然后直奔床铺过来。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随即停在了原地,然后缓缓走过来,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我的面前。“给她服下,还有她身上的伤,里面有药。”
来人正是夜倾城,他现在的样子很不好,身上有些破破烂烂,可以清晰看到一些伤口还在往外渗出鲜血,他的脸色苍白,神色疲倦,一看就知道,这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至于身上的伤,有新的有旧的,整个人就像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
“你,你怎么……”
我明白了,看来赖老清说的都是真的。夜倾城原本身上就带着伤,但是为了救宓妃,去寻找一种药,那个地方一定非常危险,他是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个地方拿到了药,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从他的身体上我可以想象出他经历了怎样的困难和危险以及痛苦,这让我心中非常非常感动,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谢谢,谢谢你。”
一向话语很少的夜倾城点了点头,道:“我也应该谢谢你,没有你们,我已经死了。”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赖老清在夜倾城来的时候就出去了,此时此刻,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宓妃两个人。
我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黑色小瓶和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黑色的比拇指稍大一些形状类似人的心脏的东西,一开始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形似的物品,但是当我刚接触它的时候它却跳动了一下,再加上上面的一根根血管,最后我确定,这的的确确就是一颗心脏,虽然它很小。
显然,它是刚被摘下来的,还没有丧失活性,就这样也足以让人吃惊,心脏被摘下来这么长时间还能保持活性,说明这种生物的生命力非常强大,也就可以想象出这种生物的实力,或许也非常强大,夜倾城获得它,肯定非常困难。
我不敢耽搁,赶紧将它扑了出来塞进了宓妃的口中。这东西怪异的很,一进入人的口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一下子就滑进喉咙进入腹中。我并没有担心,我是很相信夜倾城的,他不会害我们,不然,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我将宓妃的衣服全脱了,她身上的伤口并不比我少多少。我有些自责,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非常残忍的,如果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疤,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我拿出瓷瓶,不由一愣,这种药我记得,当初夜倾城也赠送给我一瓶,对伤势有神效,不仅能加快伤口的愈合,而且还可以避免伤口留下疤痕,是非常整体的药物。当初,江山也研究了很久,以她的水平,都没能复制这种药物。
我心中一喜,有了这些药,就免去了后顾之忧。
将宓妃的伤口处理妥当,又换上了新衣服,我才长出口气,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间。
赖老清就站在不远处,但没有看到夜倾城,他一定非常非常疲惫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我走过去,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们。”
现在已经证实了赖老清和他身边那些人并不是戮尸一脉的人,这里也不是戮尸一脉的大本营。想想,还真是有些丢脸呢,明明人好心救助了你,还当人家是生日仇敌,实在有些过分。尤其,这些人明显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戮尸一脉的鼠辈,但我却总找一些牵强的理由,还真是有够刚愎自用的。
赖老清摆摆手,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对于他这种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来说,这点误会,一点也影响不了他。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赖老清问。
不错,这个问题一直是我非常好奇的,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这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原因。
见我点头,赖老清也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是因为你。”
“因为我?”这个理由让我觉得有些诧异,虽然我们同住在十字集,之间也的确有过一些焦急,但是说实话,我和他有交集却没什么交情。更何况,我之前很长时间内都一度怀疑他有问题,甚至觉得他跟戮尸一脉有很深的关系,这也是我不久前刚醒过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我被举戮尸一脉抓住了的原因之一。
“你,不是在说笑吧?”
“你觉得,我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我摇摇头。
“我不是你们这种小年轻,我已经过了恶作剧的年级了,现在我只想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以弥补我之前不敢做来不及做的遗憾。哎,想当初……”
“那个,您,您老跑题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好心提醒。此刻,觉得他跟一般的老人也没有什么不同,絮叨,说话爱跑题,仿佛人生充满了各种遗憾。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我不了解他,也因为,他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