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琛盛好饭,端到盛甜甜面前,盛甜甜乖乖的接过来,拿起筷子便夹了块排骨,放进自己嘴里。
唔…好好吃…好满足。
盛甜甜不带喘气也不带说话的,一口气啃了五个排骨,方才满足的歇气说。
“真好吃,阿琛烧的排骨真好吃,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排骨。”
“看来脑子是真坏了。”颜琛轻飘飘的说了句。
盛甜甜不怒反笑,夹了块西蓝花放嘴里,笑的开心极了。
“阿琛,我每天都想吃你烧的饭,怎么办?我可以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吗?”
颜琛脊背微微一僵。
这丫头,知道一起住是什么意思吗?
颜琛根本不敢想。
若是她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晃,他要如何控制得住?
“不可以。”
颜琛直截了当的拒绝,不给盛甜甜留任何可能。
气氛微滞。
盛甜甜放下筷子,扁了扁嘴,说:“我都是你的人了,为什么还不可以跟你一起住?”
“轰”一声。
颜琛觉得自己脑子炸开了。
什么叫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颜琛抬头,不解的盯着盛甜甜。
盛甜甜也同样不解的盯着颜琛,说:“今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你我还不明白吗?”
“既然我已经被你看光了,那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倏的,颜琛觉得自己耳根子有些发烫。
看光…
他确实是看了,但也着实算不上看光吧。
毕竟,重要部位其实都挡着。
他也没有越界。
他低着头闷闷说:“我叫温玟来给你换的衣服。”
“温玟?”
盛甜甜非常惊讶,这一听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同时,原本雀跃的眸底,缓缓晕出一股失落的情绪来。
到底…他还是让别的女生来照顾的她。
究竟是他是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
还是…她于他而言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一想想,便觉得失落的紧。
颜琛依旧垂着眸,“嗯”了一声,说:“对,老兔,她带了药过来,给你换好衣服扶到床上休息的。”
“哦…”盛甜甜声音低沉极了。
“我吃饱了,累了,先回房间睡觉了。”
撂下这句话,盛甜甜便转身回房间了。
那背影,可怜极了…
颜琛抬眸盯着她走进房间,“砰”一声,重重的将门锁上。
像是在撒气。
可是…她在气什么?
就气他不答应让她搬过来住?
颜琛的脑子此刻犹如被毛线缠成一团,怎么解都解不开。
——
叶卿狂从叶楚奕那里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叶家。
刚进门,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叶振东在跟人打电话。
“对对对,我们家大孙女从来不让我们操心,从小就听话懂事呢。”
“对的对的,校长您说的对,我们家卿狂啊,就是天生学习的料,平时也没见她怎么用功啊,这次怎么就考了个全省第一呢。”
“哈哈哈!也是校长大人您培养的好!我平时就负责陪她吃喝玩乐了。”
“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感谢您对我们家卿狂的培养!”
“哈哈哈,您先忙,回聊,回聊啊。”
叶卿狂:“…”
叶振东挂了电话,一张老脸上笑意难平。
他看着手机上叶卿狂的成绩单,那脸上未平的笑意,再次扩大。
他的大孙女儿怎么这么有出息呢?!
他的基因怎么就这么好呢!
叶卿狂慢吞吞走过去,坐到沙发上。
拿起一个苹果便开啃。
叶振东瞅见叶卿狂,一把抓住叶卿狂的手,苹果随即掉到地上。
叶卿狂心痛的看了看只啃了一口却越滚越远的红苹果…
“乖孙女啊!你怎么就这么牛呢!全市第一,全市第一啊!我们家就没出过能考全市第一的!”
“我们家狂狂怎么就这么牛掰呢!真不愧是我叶振东的大孙女!真是争气!你爷爷我从今以后都可以横着走了!见人就说我家孙女考全市第一!没人比她更牛!”
叶卿狂无奈笑笑,可算知道叶楚奕他们的戏精基因从哪里来的。
敢情他们家老大叶振东就是戏精本精。
戏是真的多。
“爷爷,您时常教导我,做人要低调。”
“哎呀!该高调的时候还是要高调起来的!”叶振东高兴的脸都红了,不停的拍着叶卿狂的手,欣慰的看着她。
“我们家小七啊,可算是长大了,知道给爷爷争气了。现在你和小六,也是一个比一个争气,我现在也可算有脸跟你母亲交代了!”
一提到“母亲”这个敏感词汇,叶卿狂本能的心脏处有些疼。
像是习惯性的生理反应了。
叶卿狂抬眸,怔怔的盯着叶振东,问:“爷爷…我母亲,当初,究竟是怎么失踪的?是失踪?还是…已经去世?”
一股子酸涩的情绪,不断在叶卿狂胸腔里蔓延。
叶振东叹了口气,不停摇头。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我也宁愿相信你母亲没有去世…”
“可…车子是从海里打捞起来的,你母亲…至今没有下落。”
“我多希望…她是被好心人救起来,因为对我们已经失望,所以选择归隐,不再回来。这也好过…她真的已经不在人间。”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叶振东说着说着,早已哽咽,“是我们叶家对不起她,亏欠了她太多太多。”
他声音颤抖,满脸愧疚神色。
那时叶卿狂还不过六岁,又被家里人宠着惯着,懂事的晚,所有人都只告诉她母亲出去周游世界了,暂时不回来。
她哭了,闹了,却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等到的,却是父亲领着一个比不上她母亲半根手指头的女人进门,他们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告诉她,这是她的妹妹,叫叶如烟。
告诉她,她是姐姐,要爱护妹妹,和妹妹相亲相爱。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她,当这个妹妹亲口告诉她,她的母亲兰语不是去周游世界,而是失踪不知死活时,她应该怎么做。
幼小的她,凭着情绪,把叶如烟推倒了。
她骂她胡说,她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可…叶如烟脑袋撞到柜子,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父亲叶鼎自此认为她是一个被惯坏无药可救的坏孩子。
而叶如烟…才更像他,那么的懂事乖巧,让人心疼。
而她叶卿狂和叶辰宁,从小背负着叶鼎对兰语的偏执与误会,从未被他正眼看待过。
叶卿狂叶辰宁失去母亲的同时,也间接的,失去了父亲,失去了这个家…
叶卿狂自己对这个母亲兰语,是没有任何接触的,更别提感情了。
可她感受的到,这具身体的原主,对母亲的感情,很深很深。
深到她此刻那心脏处的抽痛,竟不受她的控制,一阵一阵的,像是在剜心。
“爷爷,这件事情的资料,麻烦您给我,我想亲自查一下。”
叶卿狂出口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放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哪怕不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叶辰宁一个交代。
她有一次去叶辰宁房间,看见过,他的桌上,依旧摆着母亲兰语的照片。
想来,叶辰宁比她,更加思念母亲。
只是,他从来都藏在心底,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叶卿狂提出要亲自查兰语的事情,叶振东也有些犹豫。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要怎么查?
“大孙女啊…不是爷爷不答应你,只是爷爷觉得,咱们这个家,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就已不易了,咱们…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是啊…起初,叶鼎执意娶薛琴进门。
该说的,他说了,该闹的,他也闹过了。
既然都无用,那就还大家一片安宁吧。
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
他老了,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唯一的心愿,不过给叶卿狂找到一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只要她余生都能安宁度过,他在黄泉路上,也能安心的走了。
但是,一旦叶卿狂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叶振东不给她资料。
那么…她就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