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枫!是他出手了!原来他并没死。
先前枫一点防备都没,压根没想到过伊是个精灵会对自己下手,这才给了伊可趁之机。
枫喝过龙心血,身子本来是刀枪不入的,但伊的匕首还是刺入了他腰内,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伊手中的匕首非同寻常,二是这匕首被附魔过。
附魔,即是对一个物品施展魔法,使这个物品获得特定的能力。当时,伊的匕首一插入枫腰内,枫的脑袋就昏昏沉沉,并且浑身酥软,他眼皮都抬不动,就要睡过去,这些症状倒显得他更像是中了毒。
匕首淬了毒?
不过伊显然是小瞧了枫,或者说不知道枫吃过龙肉,身体已经百毒不侵。
匕首上的毒素初时涌入枫的血液里四处作祟,弄的枫在床上和美人大战三百回合似的浑身无力,可没过一会这些毒素就被他体内的血液消化了。然而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克纳斯已经被伊一掌打倒在他身边。
听到克劳迪娅悄悄走过来,枫不动声色,装成死尸,直到克劳迪娅即将杀死克纳斯之际,枫才突然出手。而这一幕,不管是克纳斯,还是伊、克劳迪娅和坐在草丛中的达芙妮都没料到的。
枫之前潜伏着,不动则已,一动必见血!
他的骤然出手令克劳迪娅措手不及,寒光自她脸上掠过,她的双眼情不自禁眯起、整个人尚未作出任何反应时,一股鲜血已从她脖颈处溅出。
“克劳迪娅!”
伊见到克劳迪娅被一剑封喉,惊怒交加,握紧匕首大步迈向枫。
见到伊大步迈来,枫并不慌张,他学着炎阳剑谱里画着的人,仗剑而立,静等伊出手。
借着淡淡的月光,枫见到现在的伊和之前的伊已有天壤之别,之前的伊相貌平平、个子中等,而现在却又高又俊,不论是五官,还是身体各部位的比例,都很完美,完美的过分,完美的让枫心里都有些嫉妒。
精灵族的精灵确实好看!枫心里不得不承认。
不过枫可不会因为伊长得俊俏就放松警惕,他可记得不久之前就是这个家伙对自己下毒手,差点害死自己。
枫紧紧盯着伊,若是伊接下来是张嘴念咒语,那他毫不犹豫就会冲上去,趁伊咒语未念完,结果伊的性命。
不过伊快步走向枫,步速丝毫不减,看样子没准备动用魔法。若是他要施法,肯定要离枫远一点较好,否则很轻易就会被枫打断施法过程,甚至被枫直接杀了。
不用魔法?难不成想吃我的剑?枫心中哼道。
这时伊已跑到枫面前,他突然一跃而起,足足有四米之高,旋即握紧手中匕首借着下冲的力道就朝枫的脑袋狠狠刺去,这气势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这家伙也是个战士?
枫暗自吃惊,若伊纯粹是个魔法师,那他身体怎么这么好?能跳四米之高?
“来得正好!升龙击!”
枫目光冷漠,不管伊是魔法师还是战士,伊捅自己就算了,还想杀了克纳斯,单凭这一点枫就绝不会饶了他!
枫右脚朝地用力一蹬,地面上顿时被踏出一道小坑。只瞧枫的身子如离弦之箭朝上弹射而去,他汇集全身力量于右手,右手持剑用力朝上一挑。
“呼”的一声大啸,这不是枫的喝声,而是剑刺长空时,划过空气产生的啸声!
枫这一剑的角度刁钻狠辣,既然伊从上而落,那枫就直刺他下巴!这一剑若是中了,以枫的力道,估计伊的整个脑袋都要被贯穿。
一寸长一寸强,以剑对匕首,若是二人就这样交锋,绝对是枫占优势、伊先死。
伊从未小瞧过枫,那晚在马恩学院旁边的巷子里,他亲眼见到枫一个打十个,把狗少从敌人打成朋友,他手中的剑可是比初级魔法师念咒还快。
正是因为从未小瞧过枫,伊为了能杀死这些马恩学院的人,第一个捅的对象就是枫,接着是狗少。
这些马恩学院的人,只有枫和狗少的战斗力最强,其他守卫顶多是初级战士,至于那些准学生只是准学生而已,没学过什么魔法,魔法学徒都不算,能对伊有多大威胁?
不过事实证明伊还是小觑了枫,他拿淬毒的匕首捅倒枫后应该再补上几刀,让枫真正死亡。
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眼看长剑直刺而来,伊趁剑还未碰到自己身上时,立马抛出手中匕首。
“咻!”
这把匕首很特殊,能刺破枫的皮肤,枫可是领教过它的威力。眼下见到匕首直冲自己眉心,他心弦一紧,不敢托大,右手当即一偏,手中长剑顿时以惊涛拍岸之势撞向那匕首。
匕首与剑身相撞,匕首立即被拍飞。飞出去的过程中它还呜呜低鸣了一声,似乎在痛叫。不得不说这把匕首确实很特殊,富有灵性。
利用匕首成功吸引枫的注意力后,伊一个翻身越过枫的头顶安然落地,他背后不远处就是坐在草丛里许久没有动弹的达芙妮。
“流星追月!”
就在伊刚落地转过身时,他见到枫大喝一声,持剑袭来。
枫身轻如燕,步法奇特,地上的野草感受到他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纷纷朝两边倒去让开一条路来。
他的剑狠辣凌厉,之前直取伊的首级,这次直刺伊的心窝。
伊瞳孔猛缩,不过他并未躲避,他就直勾勾的盯住了枫,同时嘴唇快速蠕动了几下。
四目相对,看着伊那深邃的眼睛,枫突然一愣,他的精神在这一瞬间恍惚起来。
伊的双眼似是一片沼泽,枫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这一刹那,他觉得时间忽然变缓,自己的行动也慢的如同蜗牛般。
也恰在这时,枫的背后突地响起“咻”的一声,这道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虽然轻微,似在刻意隐瞒,但啸声中充满的浓烈杀气早已暴露了它。
枫头皮发麻,后脑勺刮来一阵致命凉风,他已猜到这是什么,很想有所动作,可身体就像坠入沼泽中,由不得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