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住嘴!”
陈老将军喝道。
他一发怒,众将不敢言语慌乱低下头来,而陈老将军继续道:“军令如山,身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岂可儿戏!陈修,若是你现在怕了,老夫大不了这张老脸不要,让你卸甲归田,告诉老夫你的决定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放在陈修身上,每个人脸上满是复杂之情,陈修虽是陈老将军的独苗,可同样他也是一名军人。
摆在陈修面前,有两条路:九死一生或是卸甲归田,了此一生。
陈修苦涩一笑,自己父亲是六国联军大将军,自己亲如兄长的袍泽,此刻正整顿军马,抱着必死决心向泰华王朝军营攻去,这一切他陈修无法割舍,也不会去割舍。
“禀告大将军,陈修是一名军人,世上只有战死的陈修,没有贪生怕死的陈修!”
陈修昂扬说道。
“好!是我陈连山的种!”陈老将军连声称好,心里再不舍都化为一股子坚毅,“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六国联军上下将士哪个不是!别人家儿子哪怕独苗都要上战场,老夫的儿子凭什么不能上!陈修,老夫不妨跟你说,你若是平安归来,老夫欣喜;不幸战死沙场,老夫欣慰!”
“你去吧!”
说完,陈老将军背过身去,不再看陈修一眼。
“父亲保重!”
陈修抱拳施礼道。
这是陈修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称呼陈老将军为父亲,目光望向陈老将军,似是要将陈老将军的背影,牢牢记在脑海中。
转而不带一丝留恋,阔步走出军帐。
深夜子时。
陈修、张苞俩人率领六国联军先锋卫,几千名将士抵达泰华王朝军营前。
张苞用灵识探查着前方状况,不一会儿紧皱眉头道:“老弟,前面最少有泰华王朝五十队巡弋小队,麻烦不小啊。”
张苞此刻只想骂娘。
泰华王朝军营这几天连连出现规模巨大的打斗声,谁晓得深夜子时,竟还有这么多批巡弋小队,盘踞在泰华王朝军营前。
最少五十队巡弋小队,即便跑掉一人,都会对他们先锋卫造成无法想象的巨大损失。
本来泰华王朝实力便要高于六国联军,一旦己方行踪被发现,就算是佯攻也得强攻了,不然只有一个结局,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泰华王朝军马,团团包围。
陈修深以为然,转而说道:“老哥,我们得到的军令是佯攻泰华王朝军营,探出虚实,就算我们先锋卫今日都战死在此,亦是在所不惜!”
“嗯,今日就与他们拼了!”
张苞愤茬道。
紧接着他朝身后挥挥手,前锋卫将士迅速前插,与巡弋小队撞上。
不过想要掩人耳目,偷袭至泰华王朝军营,已绝无可能。
嘭嘭嘭!
整个泰华王朝军营外,成为一片片小战场,每分每刻都有人倒下。
即便是陈修张苞俩个指挥官,此刻身上脸上也都是鲜血。
有敌人的,也有为了保护二人,从而牺牲的卫士,张苞神情悲恸道:“老弟,将士伤亡过半,拼了吧!我们今日就算要死,也多拉几个垫背的!”
陈修咬着牙,短短时间里,先锋卫伤亡过半,可见对面泰华王朝实力上胜过六国联军太多太多。
陈修满心悲愤:“兄弟们!冲呀!”
月色朦胧,血溅满地。
“报!”一名将士急冲冲地跑进军帐,“李峰主,六国联军的人与巡戈小队打起来了。”
“哟,我还没去找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李中南玩味一笑,“走,随本峰主去看看。”
军营前的陈修和张苞没有占到一丝便宜,眼看着身边的将士接连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李中南来到军营前有气无力的对天山老怪说:“看他们打的都心累。”
“了解。”天山老怪说完便冲上前,三两下就结束了战斗。把陈修和张苞一把丢在李中南面前,“这是陈连山的儿子陈修和得力干将张苞。”
“哦,陈老将军也是舍得让自己的儿子来这里,就不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身为一名将士,战死沙场是光荣!”陈修怒吼。
“既然你觉得光荣那不如就依了你。”李中南拿出杀猪刀瞬间刀架在陈修的脖子上。
陈修双眼紧闭,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自己与兄弟们并肩战斗的画面,还有自己的父亲,想起曾经的一切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
李中南收回了杀猪刀:“你小子可以啊,还真不怕死。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把他们被抓的消息放出去。”
“是。”天山老怪等四人齐声道。
“你说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二人,灭灭那六国联军的士气?”天灵老怪不解。
“你是不是傻,留着那二人可大有用处。”天神老怪对天灵老怪翻了个白眼,转而继续说道:“不提陈修是陈连山的儿子,就凭那二人在军中的威信,失去了他们,就如同卸了六国联军的左膀右臂。不杀他们,陈连山定会想办法来救他们,到时候六国联军便是一盘散沙,我们再来个致命一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