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
莱克斯·卢瑟坐在办公桌后俯视着整个大都会，明亮、整洁、充满希望，一切都如此光明伟大——如果那个红蓝配色的斗篷男不频繁出现于此。
为什么你们都如此愚钝？
他看见路人向着那个可笑的三原色外星人发出欢呼，他们举起手机，闪光灯如星海一般耀眼。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个外星人给这颗美丽星球带来的灾难？
你们如何能确定他不是一个超能力种族入侵的先锋？你们如何能确定他没有携带什么足以致死的太空疾病？你们如何能确定他扛起飞机的手不会有一天拧断人类的脖颈？
只是一点恩惠，你们就能遗忘他一个月前给地球带来的灾难。人类尚在蹒跚学步，这个外星人就将整个地球拖入了宇宙的竞技场。
看看你们，卢瑟发出冷笑，看看你们这群愚蠢的类人猿。
肤浅，短视，不思进取。如果你们遇到危难时永远只会喊超人，如果你们真心实意地认为将保护种族的责任交由一个外星人而毫无问题。
看看大都会吧，看看他——莱克斯·卢瑟为之付出的大都会，他提供了数以万计的工作岗位，提供了整个城市的清洁系统，为警局配备了领先于整个美国的巡逻设施。
连猫都非要超人抱才会下树了。
但一切都会停止，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走进大都会温暖的阳光。
“人类想要获得幸福，必先杀死神明。”莱克斯低声念道，他挑起嘴角，做了一个谢幕的深鞠躬。
你们会感谢我的，感谢我将地球从这个可怕的威胁手中解救，而到那一天——我将宽容地接受你们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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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靠在餐桌边，冒着酸气看玛利亚端出她亲手烤的馅饼投喂小姑娘。
啧，我都还没吃呢。他闷闷地赌了会儿气，发现一向温柔的妻子压根注意到他，只顾着询问小姑娘喜欢吃樱桃派还是苹果派。
问我啊！！我都喜欢吃！！！
他在心里咆哮，最终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玛利亚旁边。
“帮我拿一块苹果派，亲爱的。”
玛利亚好笑地看了一眼别扭的丈夫，决定不和这个幼稚鬼计较。
“这是肯特太太教我的配方，她大概是全美最会烤馅饼的人了，”她插了一块放进霍华德的盘子，“今天她会来我们这儿做客。”
玛利亚低头亲了亲霍华德的侧脸:“别闹脾气，亲爱的，做个大人？”
然而对于房间里其他几个拥有超强听力的人来说，压低声音根本没用。伊莉雅捅了捅巴恩斯，两人对视一眼，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曾经的全美道德模范史蒂夫好歹顾及了老友的面子，戳了块樱桃派塞进嘴里掩盖笑意。
但霍华德是什么人，霍华德压根不在乎他们笑什么，反而骄傲地搂住玛利亚，一副“我有老婆你们没有”的嘲笑脸。
伊莉雅捻了捻手指，犹豫着要给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点个爆炸头还是莫西干头。
好在一阵敲门声拯救了霍华德的头发。
“上午好，玛利亚，我带了些馅饼希望你能喜欢。”
“玛莎，真高兴见到你。”
他们交换了一个贴面吻，亲亲热热地走进来。
伊莉雅不动声色盯着客人看了一眼，玛莎·肯特，超人的养母，进门时防范恶意的结界产生了微妙的波动，有一股恶意正追踪着她。
又是哪个不得清闲的反派在积极搞事，她叹口气，摸出手机给托尼发消息说明今晚恐怕不能回去吃饭。
“注意三高问题，老年人。”她拍掉霍华德试图偷吃的魔爪，端着盘子快快乐乐地扑进妈妈们的怀抱。
下午三点，恶意终于追踪上门。
门廊下等到昏昏欲睡的伊莉雅看着这群怪模怪样小丑打扮的暴徒，懒洋洋地呵了口气。
“你们这个工作效率不行啊。”
她从摇椅里站起身，转头冲小屋里叮嘱了句关好门窗，冲暴徒们露出核善的微笑。
单方面殴打结束。
小丑，又是小丑，伊莉雅盯着那个涂着小丑笑脸的启动装置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她随便将暴徒们踢成一堆，擦了擦手就拿着它进门找霍华德。
“看看这个，”她将装置放在桌上，从善如流地缩进玛利亚的怀抱，语气又嗲又黏人，“玛利亚，他们揍得我好痛哦。”
霍华德翻了个白眼，认命拾起本行工作，假装自己已经瞎了看不见旁边那个撒娇精胡说八道。
“是发射装置。”半晌后，他神色凝重地开口。
启动装置拆出的细小零件堆了小半个桌面，霍华德拨了拨生物电极:“这个装置的原设定是装在人的心脏，唯有心脏停跳才能停止倒计时。”
“经典二选一，的确是小丑的作风了，”伊莉雅戳了戳这个腹死胎中的阴谋，“但小丑对超人可没这么深沉的爱意，”她摸摸下巴，“哦……卢瑟。”
“不不，我不是在嘲讽小丑。能针对超人到这个地步的神经病我只能想到莱克斯·卢瑟了。”她看了眼周围人的表情，“不是吧，你们没发现吗？卢瑟的几乎每一次成就都应用在了大都会，但大都会永远在歌颂超人，心理失衡简直太正常了。”
“但他在拿人民的性命开玩笑！”霍华德怒不可遏。
“放轻松，”伊莉雅耸肩，“毕竟因爱生恨的事不算罕见，自我认知错乱也是反派必备疾病了，连九头蛇都敢自称秩序正义毫不脸红。”
霍华德正在疾速入侵莱克斯集团的数据库，玛利亚早在暴徒到来时就扶着玛莎去了起居室休息。巴恩斯和史蒂夫正在屋外处理俘虏，手法熟练，一边讨论着小丑帮滑稽的审美和落后的武器选择。
伊莉雅挠挠脸，思考了半分钟将玛莎拐去斯塔克大厦保护（烙馅饼）的可行性，由于不能告诉托尼霍华德的消息而遗憾放弃。
她转而开始观察卢瑟，噢这个可怜人，兴致勃勃地坐在大都会外一公里高空处准备观赏这场“戏剧性的谢幕”——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也在被人观赏，现在正因计划的失败而歇斯底里地发着脾气，接着被超人摁倒。
他的小卷发倒真的不错，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但伊莉雅不喜欢他有同款卷发。
“抓进监狱之后是得剃光头的吧？”她向霍华德发问。
“或许？”身家清白的霍华德头也不抬，他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龙女点点头，露出心满意足的，恶魔般的笑容。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