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活一次,使它有意义。”
“喂,你什么时候好啊……”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撑着额头,一直垂在眼前的头发被撩起,露出了比较白皙的皮肤。相泽消认真地盯着桌上的作业还有备案,听到我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先走。”
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他,觉得很委屈“那我晚上吃什么?”
“……你不会做饭吗?”
“明明有监护人,我还要自己做饭给自己吃?”
相泽消太翻纸的动作停顿了两秒,然后冷漠地哼道“那你就挨饿吧。”
我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对我这个孩子如此的冷漠,这和埼玉说的不一样啊!我哀嚎了声,一脸惨白地倒在沙发上装死,顺便还用凄惨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喊着“救命啊——有人虐待儿童啊——不给孩子吃饭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啧,安静点。”
我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听到他说话立刻盯着他。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眉头微微皱了下“坐好。”
“哦。”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幽幽的盯着继续工作的相泽消太,然后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假哭声。
本来还能无视我专心工作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了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脸疲惫地看向我“你到底要怎么样。”
“回家做饭给我吃。”
我缩在沙发上,下巴抵着柔软的枕头。
“……”
我能感觉到相泽消太在瞪我,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于是我无畏地看了过去。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午夜被我们两个人的动作弄懵了,她看看沙发上的我,又看看抱臂臭着脸的相泽消太,最后轻声问道“你们在玩什么?对视吗?”
“我在用眼神谴责一个监护者。”
“哈?”
午夜更加懵逼地看向我,似乎完全没有搞懂我在说什么。
那边相泽消太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我眨眨眼看到他在收拾公文包的时候立刻起了精神,从沙发上坐直身看着他。高挑而显瘦的男人走到了我面前,伸手理了下我的头发“走了。”
“诶?”午夜惊讶地看着他“你东西弄完了?”
“没,我带回家做也一样。”相泽消太冷静地用那双死鱼眼看着自己的同事。然后他看向我,眼神深邃“今天晚饭就吃茶泡饭,没得商量。”
我瞬间呆住。
“顺便一提,你今天的咖啡冻也没了。”
胸口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下,我捂着胸口倒吸气,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是魔鬼吗?”
相泽消太的视线耐人寻味。
“我不是魔鬼,是大魔王哦。”
嗯,你够狠。
我挥手和午夜老师告别才跟着相泽消太离开了学校,我跳上花坛,沿着边缘的石砖小心翼翼地走着一条直线。斜阳下,我看到我的身影被拉的很远,殷红的晚霞将学校的草坪上重新渲染了一个色,我不禁看的有些出神,脚下却踩空了一脚。
当然,我没有摔跟头,而是潇洒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平稳着地。
我就像体操运动一样双手平举,自信地给自己打了个十分,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脑袋就被人从后面敲了下。嗯,这力度怪疼得,我抱着头就势蹲在地上。
“好好走路,别什么事都要我提醒啊。”
“是是是……”
在相泽消太家吃完饭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回到自己的家里,我就看到被师兄寄过来的武器、说好的快递不允许运送危险物品呢,我一边吐槽着一边坐在地上拆快递。
于是在我的暴力下,我从纸盒子里抽出了那把双刀与博士准备好的新战服。
我迫不及待地把两把刀拔出来刷了两下,过了瘾后我才注意新的战服,颜色除了黑色和红色没有第三种色,该怎么说,黑色和红色都是沾了血不容易看出来的色,博士在用|色方面真是费心了。
不过我并不是在意战服的问题,事实上有没有战服对我而言都是一样,像我更喜欢近战的感觉,能用最近的距离捏碎敌人的骨头,或者打爆对方的脑袋,用最简单最不容易的方式杀死人,所以战服越是轻便我越喜欢。
对,我觉得紧身服就很不错。
确保了自己有战服后,我给相泽消太发了个消息然后洗干净自己,抱着两把刀倒床就睡。
是的,没有什么事情比睡觉都要重要。嗯,我想想……或许除了吃饭。
美滋滋的一觉睡到天亮,我愉快的哼着歌洗了个澡,不急不慢地搞完一切在出门的时候把冰箱里的三明治拿在手里。
相泽消太是不可能送我去上学的,毕竟影响不怎么好?我关上大门,钥匙在手里随意抛了抛然后丢进包里。
哦,人在饿肚子的时候,果然吃什么都好吃!
我咬着嘴里冰凉的早餐慢悠悠地往学校走着。
家离学校不远,所以很快就能看到被人群包围的死死的雄英,在清晨的光辉里,高大的建筑物似乎都在散发着皮卡皮卡的金光——等等,被人群包围的死死的?
我停下了脚步好奇了起来。
雄英学校的门口被许多记者围地死死的,学校的大门是不可能为这些记者敞开的,于是我就看到这些记者们如狼似虎,逮到一个穿着雄英校服的学生就冲上去,无数个问题劈头盖脸地问出去。
看着被这些记者吓得惊慌失措的绿谷出久,我不禁摇摇头,有点心疼那个腼腆的孩子。
不过画面一转,在看到爆豪胜己被围住,记者们争先恐后问着问题然后被爆豪凶煞地回了句‘别烦我’都吓呆住了。我两三口吃完了剩下的三明治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里,心里有不禁心疼这些记者。
我拎着包朝学校大门走去,每个守在门口的记者看到我,眼神的变化令我惊叹不已。就好像死灰复燃般亮了起来。
“这位同学请问欧尔麦特的课给您怎样的感觉?站在讲台上的他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谈谈你对欧尔麦特当老师这件事的看法?”
“欧尔麦特他今天不上班。”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有些惊讶地看到相泽消太,他在我身板对围过来的记者挥挥手,语气平淡中透着一些敷衍“你们会妨碍到上课的,请快点离开。”
然后相泽消太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进了学校的大门里。
身后传来了各种记者疯狂的叫嚷,大致内容都是和欧尔麦特有关系,我偷偷看了眼问“欧尔麦特有这么厉害?”
在那些人群里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异样,就像画风不同的东西掺杂在其中,另人一眼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事物。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站在人群后面,距离不算太远,却让我有一种非常遥远的错觉。
他额前的头发凌乱,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反正乱的让我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他还挺敏锐的,似乎是发现我在看他,那张干裂的嘴唇向上扬起诡异的弧度。
我下意识地皱眉,那个少年却抬起手腕打招呼般的挥挥手。
他是在对我挥手?
“么,大概就像埼玉在你们那边的影响吧。”相泽消太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插叙,面不改色地看着前面“只是欧尔麦特选择高调的站在世人面前,埼玉却更加低调,习惯一个人默默的守护。”
在我们的身后,雄英的大门轰然关闭。
我沉默着与他分开回到教室。
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身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可以确定那小子是发现我的目光,所以他当时肯定是在和我挥手。那么问题来了,那是谁?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得罪的人可不少,但是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记住。
我趴在桌上浑浑噩噩地想着,好吧,其实更多是昏昏欲睡。
直到我身边有人拉开椅子,我睁开一只眼睛,懒懒的哼了下“早上好,轰君。”
少年愣了下,看着我眨眨眼“嗯,早上好。”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选择了继续睡会,于是我们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男生轻声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我不舒服的哼了哼,手臂向桌子前面伸了出去,听着身体里咯吱作响的小声音,我歪过头再次看着轰焦冻的脸“没有,就是想趴会。”
然后我又收到了同桌关切的问候“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和我说,我会送你去保健室的。”
这回换我愣住了。
“嗯,谢谢”我眼神微妙地看着一脸正经的男生,忍不住说了句“你人真好。”
轰焦冻却义正言辞地向我点头“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看着少年俊朗的五官,我有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就像爬上山顶看到最耀眼的日出,又像在深夜攀上屋顶细数天幕里点缀的星光,人似乎都是是这样,面对美好的东西失去任何说话的反应,只能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矢野?”
“不,我觉得有点晕让我安静地趴会就好。”
我有几分逃避现实的埋头在手臂里,救命啊,我同桌原来是这种个性的嘛,太可爱了!我能每天吹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