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片寂静。
顾妤死死抓住车门,不得不弯下腰才能缓解/小/腹/中/灼/热的/燥/意,这样不对劲的状态霍逞当然也看出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车内的女人闭着眼,也许是因为无力,修长的雪颈柔顺的低俯着,从霍逞的角度,能看见她发间的汗珠顺着清冷的颌线划过,一滴滴落在脆弱的脖颈上。
霍逞攥住药盒的手紧了些,这时候竟然出奇的平静。
霍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有/恋/颈/癖/,这个/癖/好/无伤大雅,但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观察一个女人时,他首先看的是对方的脖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和心中/燥/意/对抗的顾妤好不容易抬起头,微微/喘/了/口/气:“送我去医院。”
她声音沙哑,长睫下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其他,第一次显了几分可怜。
霍逞目光从她清丽的面容划过,再到那因为无力而倚靠在座椅上的雪颈,在顾妤发觉前,又淡淡收回了目光,只平常关心道:“嫂子没事吧?”
看他已经回到了驾驶位上,顾妤摇了摇头,勉强说了句:“没事。”
对于被/下/药/这件事,按照原主的人设来说绝对不可能主动说出来,因此顾妤也没多嘴。她开了些窗,仰头靠在后面,眼尾红的不像话,可其他地方依旧是冷的。
“您很难受?”系统突然出声。
“头昏脑涨。”顾妤艰难道。
作为一只鹅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人类有些/药/品/会这么恐怖。顾妤刚放松了会儿,额间便又出了些细汗。
她刚准备实在忍不了就用妖力自己缓解会儿,就听见一声温柔的叹息。
接着耳边就响起了清心咒。
……
“谢谢,您闭嘴。”
顾妤手上/青/筋/爆/出,咬牙一字一句:“你读一个清心咒这么/荡/漾/是怎么回事?”
系统遗憾地停下了声音:“不好意思,最近念的书太多,改不过来了。”
顾妤退一步,狠狠闭眼:“放一首歌听。”
一分钟后,系统终于找到适合的曲子。
“来呀,/快/活/呀~”
……
顾妤被摧残了一路,终于在十分钟后到了医院。她这时已经走不动路了,不过索性霍逞也没打算让她自己走,在停好车后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很轻,抱在手上几乎没有多少分量。她头发轻散下来,扫到虎口微微有些痒,霍逞突然想看看她的脸,但却克制住了这种目光。
她是他的嫂子。
祁应寒并不是不在乎她,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在心底只告诉了自己一遍,却让他不由自主收紧了手。
电梯很快到了九楼,清峻修长的青年和怀里孱弱的美人吸引了不少视线,那/燥/意/一阵接一阵,顾妤轻哼了声,让霍逞终于低下了头。
直到祁应寒来。
早在昨晚顾妤失踪时,祁应寒就定了返程的机票。看着自然伸手接过顾妤的人,霍逞忽然有些后悔给他打电话。
要是他没有告诉祁应寒顾妤/中/药/,现在就在医院……这些思绪只在一瞬间,再次回过神来,怀中已经空了。
来不及多说什么,祁应寒向霍逞点了点头,转身抱在她进了诊室。
像他们这种阶层的人,只要一个电话,就能预约到最好的医生。为了避免顾妤尴尬,在来的路上,霍逞特意选了一个女医生。
只隔了一个楼道,里面的人在会诊。霍逞轻嗤了声,靠在窗边点了支烟,微微吐了口气。
昏暗的楼道里气质清贵俊美的男人惹的不少人多看了眼,霍逞却浑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起今天替顾妤解开/脚/链/时那种细腻的触感,她伏下脖颈时柔顺颤动的长睫,还有那一声又清又弱的/呻/吟/。
真是……要命。
他勾起唇角,无声地念了句“嫂子”,又掐灭了烟头。
并不知道霍逞的想法,顾妤在看见祁应寒的瞬间有些惊讶,但随之而来的/燥/热/感让她无暇想那么多,被人接过去后,只能本能的靠着男人。
祁应寒刚出差回来,还穿着西装,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丝匆忙。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味,见了顾妤后冷峻的面容也只是有一丝松动。顾妤有时候想,比起自己来说,祁应寒的沉冷其实看着更加令人生畏。
至少相处了一个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夫在想什么。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到了诊室里。
身体的不舒服感让顾妤浑身无力,但高岭之花的/逼/格/又让她在坐下时强撑着身体,离开了祁应寒怀里。
“谢谢。”她哑着声音道。
面前的人被/药/物/折磨的面色苍白,好看的眉头微蹙着,连长睫下也沾了些雾气。可她的面容却还是很冷,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
除了软下的身子和发间的汗珠,没有人知道她在忍受着什么。
祁应寒看着她推拒的手,微微眯了眯眼。
顾妤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自己拒绝他之前就冷淡的松手,可这次祁应寒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他眸光微敛,握住她原本伸出的手,沉声道:“阿妤,我是你未婚夫。”在顾妤红着眼尾疑惑地看过来时,他慢慢道:“你应该依靠我的。”
诊室里很安静,祁应寒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医生/抽/血/做一系列/检/查/。握着顾妤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直到检查完医生开口:“顾小姐应该是误食了/刺/激/性/药/物/。不过这个/药/物/对身体没有伤害,我开一些/药/,带回去按时吃,差不多到下午就能缓解。”
因为不知道具体原因,医生只能小心地说误食。
从霍逞那儿知道是白朗搞的鬼,再结合刚才抱着她时看见顾妤脚腕上的红痕,祁应寒面色更冷了些。顾妤感觉到捏着她的手有些紧,不由微微挣扎了下。
祁应寒这才回过神来。他放轻了力道,看向医生,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常语气:“麻烦医生开些/药/吧。”
两人在诊室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在吃过药后,顾妤其实已经好些了。系统在检测到她的/药/性/在渐渐消退后,委婉的建议她:“您或许可以尝试着走着出去。”
顾妤也这样觉得,于是在进诊室的“谢谢”后,第一次对祁应寒开口:“我已经没事了,你公司忙的话可以先回去。”
她本意只是想要表示她可以自己走了,但祁应寒却误会了。以为她是担心他的工作,面色不由稍微柔和了些。
他常是冷峻面容,这样唇角勾起让顾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下一秒,顾妤就知道不是幻觉。
祁应寒声音依旧很平静,但或许应该微勾的唇角的原因,让人竟然觉得他或许此刻心情很好。
“走吧。”
顾妤垂下眼,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霍逞还在外面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神经,人已经送到医院了,祁应寒也在陪着她,自己为什么不走?
他转动着手上的手表,靠在栏杆上。在看见两人出来时,霍然站起身来,直到看见顾妤恢复冷淡的眼神,才慢慢又停下脚步。
“祁哥。”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祁应寒笑了笑。
祁应寒微微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白朗的事,我会和他叔叔好好谈谈。”
霍逞听见这话神色不变,只笑道:“应该的,嫂子怎么样了?”
他似乎只是顺口一问,祁应寒也没有多想,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霍逞听着,余光看了眼顾妤苍白的面色,眸光微动,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神色。
“祁哥,嫂子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他再次抬起头时,又变成了之前从容有度的样子。
祁应寒拍了拍他肩膀,和声道:“改天再聚。”
顾妤在后面看着两人互动,神色不变,只是在霍逞说要走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霍逞也抬起了头。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清冷,一个却带着笑。顾妤微微怔了怔,又撇过头去。
“系统,霍逞和祁应寒关系特别好?”她忍不住在心底问。
即使是从书上知道两人是好兄弟,但真实地感受却还是不一样的。霍逞能对兄弟的女朋友也这么好,不由让人有些感慨两人的关系。
顾妤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扮演着一个致力于挑拨霍逞和祁应寒关系的脑残炮灰,心里有些凉。
系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安慰道:“您不用担心,您在本文中的戏份很短,最多再走三次剧情就结束了。”
他说完又温柔补充:“至少完全不够我读完一本书。”
……
行吧,顾妤勉强接受了它的安慰。
她和系统交流完时霍逞已经离开了,顾妤坐上祁应寒的车,准备一起回家。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这次还是因为顾妤出了意外。车子平稳的行驶着,顾妤坐在后面半闭着眼,心里回忆着剧情。
她以为祁应寒会问她在接风宴上的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对自己刁难许薇薇的事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提。
顾妤有些怀疑霍逞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祁应寒。她皱了皱眉,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想着或许祁应寒是准备回去之后再说,于是也一言不发。
秉着这个心思,一直到吃完饭,洗澡后回到自己房间,顾妤看见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祁应寒,皱眉开口: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一直是分开睡的,这还是第一次在晚上看见祁应寒在这儿。
穿着浴袍的男人听见声音,放下手头的事抬起头来:“你今天吃了/药/,医生说要多注意一些。”
“你睡床,我睡沙发,看着你。”
他简短交代了几句,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也完全没有提起许薇薇。
顾妤没有等到该有的剧情,不由诧异地在心底问系统:“男配不按剧情走,怎么办?”
按理来说,他们今晚会因为顾妤在接风宴上无理取闹的事大吵一架,然后祁应寒会要求顾妤去亲自给许薇薇赔礼道歉。
但现在,马上都十二点了,祁应寒居然一个字也没有提起。
系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个状况,但还是很专业的给出了建议:“或许您可以主动告诉他,注意突出您的无理取闹。”它强调道。
顾妤明白它的意思,反正都是吵架,结果一样就行了。
于是祁应寒刚低下头,扶了扶眼镜,就听见她道:“昨天接风宴……”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祁应寒说了声抱歉皱眉接起,顾妤摇了摇头只能表示不介意。她眼尖地看见了霍逞两个字,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告状的终于来了,总算不用她卖力表演了。
顾妤做好了一切吵架的准备,结果一分钟后,就见祁应寒放下手机,道:“霍逞刚才打电话说,昨天接风宴上一个女员工不懂事冒犯了你,为了赔礼道歉,他明天单独请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