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早上起来我发觉猫草已经被浇过水了。
吉良在我回来住的情况下就基本是我来......出现这种状况还挺奇怪的。
DIO不是干这种闲事的人，普奇......普奇可能性也不高，瓦伦泰应该也没有这个闲心。
迪亚哥在猫草不动的时候看得见它吗？
所以答案是——
“......卡兹？”
“你叫我？”
究极生物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
“我是说，早上是你给猫草浇的水？”我镇定下来转身看向他，“我以为你平时不管这些的。”
“那是因为太无聊了。”卡兹抬眼，“多了两个尸生人啊......你带外人回来干什么？”
“因为有用。”
111
我和卡兹交流的时机一向很少。
一来他对人类不感兴趣，二来我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一直待在荒木庄。
再者就是我对究极生物有点——
怎么说呢。
没有DIO那么谈得来。
我和DIO就已经算是有代沟了，就算他后来在埃及呆了这么段时间也是个百岁老人，更别提和卡兹了。
万年啊。
就算他IQ400也弥补不了我俩之间的代沟。
“帮我个忙。”卡兹突然说。
“......？”
我愣了下，随后定下神等他下话。
“我想要一套物理的书。”
“............”
？？？？？
112
被丢上外太空停止思考的究极生物要开始学物理了。
......吉良，快下班回来救我。
113
我也不知道我和卡兹的关系怎么好起来的。
也许就是从我给他带了一套物理的书回来开始——
“迪亚波罗，我看完了。”他说，“我要数学的。”
“............”
我知道这条开启的线已经无法封闭了。
114
兴许是因为遇见了乔鲁诺的缘故，这段时间DIO都没提要跟我出去，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会看一眼——
还是想去的吧。
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有什么样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从知道开始，乔鲁诺就在他心里占了一定的重量。
至于这份重量是来自什么......谁知道呢。
但我也没再主动邀请他。
倒不是说DIO需要冷却时间，这人消化信息快得很。
我比较在意的还是乔鲁诺。
真的看见DIO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看见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还能保持原本冷静的判断力和淡然吗。
我盯了会特里休的照片，抬手合上了笔记本。
115
我在威尼斯多呆了几天，确定没有暗杀小队的人之后才把身体交给了多比欧。
我交给了他两件事。
其一是将索尔贝和杰拉德送过去，买了夜间车票。
两个人复活后对自己不能见阳光也有自觉......就是见到我裤子上挂的组织的徽章时差点没又背过气去。
要是知道我是BOSS可能就又死了。
在荒木庄的时候我盯着刚活过来的索尔贝吸了口烟。
还好当时是按顺序邮寄的，不然一下拼错了还得切开重来，怪麻烦。
顺带我还询问了他们调查我这件事......当然没得到什么结果。
组织里隔三差五还是会出点这种岔子的，只是暗杀组的地位比较敏感而已。
其二便是......核实里苏特给的情报。
“......罗马......吗。”
我吐出口气，任由白烟弥漫视线。
烟草的香气弥漫在口腔，让我升腾起几分烦躁来。
总觉得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不是他的风格啊。
又或许——
过去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余力转移吧。
116
里苏特那边完全没有给我回馈信息......但只要索尔贝和杰拉德确实过去了，就一定会引起风浪。
起死回生。
不......尸生人根本不叫活着。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与体温——
我挺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然而——
还能信赖吗？原本死去、甚至尸体都被残忍地、分成三十六份的同伴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到底是不是他们呢。
或者说......「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是礼物，里苏特。
至于这会让他忌惮、厌恶我，还是做出别的什么选择，这点无所谓。
我哼笑了声。
从他来找我开始，项圈就已经套牢了。
117
当然不是直接去罗马。
打草惊蛇就麻烦了......正如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也一定在观察我的动向。
比起本就在组织的布加拉提与里苏特，以及想加入组织的乔鲁诺，对我而言他要麻烦的多。
我已经让他付出过了代价——
就算我与原本的「我」有所不同，他也不会信赖我。
同样，也不会理解我。
无法互相理解是理所当然的。
要理解恶人就必须能从恶行中获得快感——
带给他人苦难，赠予他人厄运。
恶人当然不需要正确与善良，不需要温暖与柔软。
我有怪癖、我用暴力解决问题，将侵犯者丢进地狱，然后站在悬崖边嘲笑他们不懂规矩。
理应是扭曲、是污秽，然后像条野狗一样撕咬尸体，并从中感到痛快与欢愉。
这就是恶人。
......好吧。
尽管......我并不从撕咬中感到愉快。
但可以确信的是，我是恶人。
然而你是骑士。
我的恶行让你无法容忍。
在立场得到改变之前，我们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波鲁纳雷夫。
118
除去索尔贝和杰拉德，我还给了里苏特一份别的礼物。
西西里的一栋别墅。
嗯——是之前就有的，我让多比欧让干部买的。
我不可能一直都宅在屋里，但要藏好自己，就得在一些城市买好房子。
当然，这可能会暴露行踪......因此这些屋子大多数时候都用来存放货物。
组织的收益来源很多，多这么几个存放点也不会有人怀疑。
里苏特会使用它。
因为这也包含在交易之中——
不是指我的馈赠，而是他支付的代价。
119
周末我补了个觉。
心满意足睡到十二点之后，听着耳边多比欧对自己又睡过头的哀嚎声，我打了个哈欠。
“BOSS......我闹钟是不是坏了啊？”多比欧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这样我还怎么好好执行任务啊。”
“没事，多比欧，你当休假就好了。”
调查的事分开交给了部下，但并没有明确指令。
一方面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另一方面，说到底我并不完全信任某些人......等之后情报整合起来，我再采取行动。
但是想象很美好。
一直以来都只有我能推开的、荒木庄的门，在多比欧上厕所的时候打开了。
我先是听见了DIO的声音，随后就听见多比欧「BOSS抱歉等等再打给我」的话，紧接着，就是手机的破空声。
......手机的破空声？！
多比欧你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