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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葛很聪明——
智商在线、识时务，再加上......他暴虐的才能，我其实还挺看好他的。
但是......
“潘尼。”我低声开口，“我听多比欧说......你找他问了点问题。”
“......”
“你不该对他说出来。”
福葛抽了口气，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皮西克西先生......”他声音干涩，“不、BOSS......”
“最近让我感到意外的人有些多——我以为是你的话，就算有这种猜想也会藏在心里才对。”我慢条斯理地说着，抓着他头发的手略微用力，如愿听见了他压抑的抽气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潘尼。”
“......”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呢？”
目前敢于在我眼前挑明的，福葛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里苏特......但是里苏特的情况很特别，我不会把他当做参考的例子。
从根本上就不同。
福葛会挑明一定有什么原因。里苏特来像我效忠，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重生的记忆，为了暗杀组的安全不得不这么做。再加上我的一些小警告与「奖励」，他才变得这么温顺。
我想知道是什么。
作为聪明人的、原本如果布加拉提背叛也没有踏上那艘船的潘纳科特·福葛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能理解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吗？”他声音有些干涩，“您对我的话回应了......嘶——”
我拽了下他的头发，他也发出了被撕扯的痛呼。
“潘尼。”我说，“我不喜欢多余的问题。”
“......我想知道、布加拉提是在什么方面引起了您的兴趣？”
“......”
“如果说、您是BOSS的话，无论是让部下来和布加拉提接触，还是您自己来到这里、都太奇怪了。特别是、从乔鲁诺加入了小队的近期，您就好像......”
就好像在布置计划。
为此投入了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猜测——
“布加拉提他、做了什么吗？”
——想从我这里得到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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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做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复，毕竟到现在为止......他确实什么也没做。
我不清楚他最初在与乔鲁诺接触的时候交谈了些什么，我甚至也可以选择相信他——毕竟这点小心思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至少乔鲁诺在后来又邀请了我，邀请了「皮西克西」。
这就很成问题。
他站在乔鲁诺那一边......没有选择直接背叛我，只是因为毒|品方面的产业在收敛甚至停止运作。
他看见了希望的光，只是这样而已。
但他还是想见我——
“你觉得呢？潘尼。”我低声说，“在这个组织里......唯一的禁忌是什么。”
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福葛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像又刷了一层白漆，嘴唇翁动着，似乎想把「不可能」这句话吐出口来，又咽了下去。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请......原谅他，BOSS，请原谅布加拉提。”他说，“他对组织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这倒是真的，所以我才给了他奖励。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那天他走不出纳骨堂。”
“......”
“你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从多比欧那里试探的吗？”我说，“还是说......你只是想为布加拉提求情？”
“......”
我就喜欢聪明人的这一点。
我不用点的太透，只要稍微敲击，就能自己联想到许多东西。
而他又更特别一些。
询问并不是真的不确定，而是因为已经确认了，才会询问。
心里早就认定了什么，却做出还有疑问的模样，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大人不会这样做，小鬼才会。
潘纳科特·福葛是个与整个社会格格不入的聪明小鬼，所以才会用字典狠狠地砸在了老师的头上，被赶出了贵族的家，又拥有了凶暴的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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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想见我的一开始，就是猜到了布加拉提和乔鲁诺有小动作。
想要为布加拉提求情，想和我说......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调查我的行动。
现在我差不多能理解他的举动了。
布加拉提小队都是这样的人......福葛觉得，如果说他能通过这样的行为，让我「原谅」布加拉提，那就再好不过。
那个已经成为干部的男人被敬爱着，让福葛觉得心甘情愿。
如果是换一个人知道了，也许做法不同，却都是为了让布加拉提能活下来。
从米斯达追踪滚石时候的急迫神态我就能理解这一点。
又或者说......福葛觉得我至少存留着点对「小潘尼」的情谊，能作为交换呢？
这让我有些想笑。
事实上，所有的线索加起来也不够布加拉提将身份落实到我头上。就算布加拉提真的调查到了我这里来，我也有很多办法可以不杀死他而转移他的视线——现在手里的筹码很多，我不止于就这样干掉一个还有用的好部下。
结果这个整个小队里最文化的那一个，到了真正求情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句......「请原谅他」。
那么，作为他找到了「我」的「嘉奖」，我确实应该有点表示——
“原谅吗？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可说不准啊，潘尼。”
我说得意味深长。
“你也应该清楚，布加拉提认定的可不会因为什么外物改变。”
“......”
他按在墙壁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几乎让我觉得下一秒指节就会折断。
“BOSS......我该怎么做。”他声音发颤，“请......告诉我。”
“该怎么做？让我想想看......啊，有个主意好像不错。”
我佯装露出思索的神色，半开玩笑地开口。
揪着他头发的手放松下来，顺着移动到了他的耳边，帮他将不太听话的头发绕在了耳后。
手指接触到耳朵的那一刻，他身子颤了颤，却没有动。
我笑了声，手按在他身侧的墙壁上，贴着他的耳朵，用轻柔的语气开口：
“成为我的眼睛怎么样——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