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善心虚的回过头,还没来及解释讨好, 又听余耶不紧不慢道:“所有人都退下。”
???您别冲动啊, 呜呜呜,我他妈好慌。
“那个, 太师,容我解释一下?”她真怕现在余耶拿把刀子出来,对着她的皮子比划, 看哪儿下刀比较方便。
余耶:“解释?”他挑了挑眉坐到她边上:“解释吧。”
恩……她解释什么?解释自己继利用他之后又装病博同情?人家什么都还没说,她急着怂什么?现在咋接?
虞善脑子一转,乖乖垂头:“那日在东宫,是我错了。”
“哦, 错哪儿了?”
虞善偷瞥他一眼:“为了让您对付太子, 在才猜到背后给李瑾萱下毒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时候,没有阻拦。”
余耶冷睨着她,不语。虞善继续忏悔道:“为了诱发您的同情心, 在长公主把我关进东宫刑司的时候,乖乖就范。”
余耶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她又想了想:“还是为了诱发您的同情心,在侍卫鞭打我的时候,我没说出我的身份……”
盯着她的那道目光依旧凉凉。
虞善:没有了,真没有了。
“没了?”
“没……”话没说话,余耶一记眼刀飞来, 她转了口:“我再想想。”
他是把今日装病的事情也算进去了吗?虞善捋了捋思路,组织好了语言,一咬唇准备继续, 就被余耶熟练的掐住了脸。
“嘶,疼疼疼。”她伸手去掰余耶的手,老样子,她的力道在余耶面前就是弱鸡。
余耶:“十鞭子抽你的时候你都忍得了,现在这点疼就忍不了了?”
“恩?”他尾音微提,低哑又莫名透了几丝魅惑,身体忽然朝她压下,她的鼻息间瞬间溢满了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
美色当前,令她忘却了一瞬间的痛意,双眼氤氲的看着他:“如果我的疼能让太师消气,那您就尽管掐吧。”
“好啊。”
余耶说完另一只手同力道的掐在她脸上,他面无表情完全不理会下方少女的惊叫。
虞善痛的有点上头:我就是意思一下!!!
余耶附身垂眸,眼中一片凉意:“你为了对付太子,不惜用自己性命来利用我。对自己下手尚且如此,你可比你母亲狠多了。”
虞善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心脏不知为何忽然麻了一下。
“不如下次你再狠一点,若真死了,兴许我会看在父女情分上给你报仇。”
虞善瑟瑟发抖:“没,没下次了,我保证,太师您快松手吧,我嘴皮子好像给您拉裂了……”
余耶闻言,视线下移落在她被扯变了形的唇上,果真是裂了。他手劲松了些,看着鲜艳的液.体丝丝泛出,捏脸的手就势错位抚到那丝血渍上,轻轻一擦。
温热的指腹让虞善一怔,她鬼使神差看向余耶那张俊脸下的粉白薄唇。
恩?等等,现在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她身体有点僵硬,呐呐开口:“太师,那日在马车……”
不知为何,感觉脸上的力道忽然又回来了,甚至察觉到余耶神情传来的一丝威胁,她集中思考,抿了抿唇:“从东宫回来那日,多谢您在马车上护着我。”
余耶一眯眼,审视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猝然收手。
虞善吐出一大口气,揉着肿胀的脸颊委屈巴巴的看着余耶,余耶目光忽然打在石桌上的棋盘上。“这种水平也敢出去给我丢人。”
听着他话里徒然阴冷的声音,她有些茫然。
瞧着余耶说完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她心中大喜,却又对自己善变的模样心生鄙夷,人不来的时候着急,人不走的时候也着急。
余耶不知是不是听到她的心声,猝然转身,一字一句道:“你这么喜欢下棋,以后每日午后到紫光园来,我亲自教你。”
虞善: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恩?”
“好的好的,多谢太师。”
余耶凶起来的样子怎么这么吓人?更关键的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凶。
余耶离开后,含玉园的丫鬟小厮们小心翼翼的回来。
莫兰拿着裹冰的布袋给她敷了会儿,看着虞善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细声安抚道:“太师肯亲自教您,不就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么?您应该高兴才对。”
“恩,我高兴。”
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在余耶美色刺激之下,闪过的那幕模糊记忆。
那日,因为刘子荣作死一事,她去宫门口接余耶,回程的时候,慈悲为怀的她拉帘子给他遮太阳,一遮把自己的腿贡献了出去。
余耶枕着她的腿睡了,她自己后来也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余耶的盛世美颜凑到她跟前,呼吸喷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在梦里冲着他傻笑:“太师,您真好看。”
梦里的余耶勾起惯常的笑,声色撩人:“我知道。”
然后……他贴近她的脸,亲了她一下。
梦里的虞善:反正是做梦,亲就亲吧,感觉还挺好,哈哈哈哈哈。
她还美滋滋的回咬了他一下。
后来被吴西叫醒,就彻底忘了这个梦的事儿。方才余耶靠近的画面让她把这个梦,回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虞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她刚才差点脱口而出:太师,那日在马车我们是不是互咬了一口?
还好她反应快,想起那是做梦。否则余耶旧怨添新仇,还不得手撕了她?
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这事儿不是梦……
她就可以一拍桌板:余耶!虽然这次我利用了你,可是你也占过我便宜,咱们是一报还一报!银货两清!
“小姐?”
莫兰再次把她荒诞的想法拉了回来,虞善看向她:“恩,你说。”
“奴婢说太师对您还是很上心的,长公主禁足半个月,这可是天京朝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虞善:“禁足了?”
莫兰和吴西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莫兰:“半个月前,奴婢跟您提起过,许是您当时没注意听。”
“哦……”她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次说起过赵姝,当时她在研究庄子山给她的药膏,草草应了。
这么一说她小本子可就要翻起来了。这些日子伤好之后就忙着讨好余耶,没工夫理这些闲杂人等,现在弃婴危机解除,该收拾的人也该动手收拾了。
“刘云汐什么消息都没有?”
“奴婢正想跟您说,方才太师着人送来一个消息。太子大婚前,有人看到荣亲王府的人和刘云汐接触过。”
虞善微讶:“太师怎么突然……”关注点重新落在后半句:“这么说背后指使刘云汐给我下幽葛草的人是荣亲王。”
“小姐,给李瑾萱下毒的宫女也是死于幽葛草的。”莫兰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挠了下鼻尖,若背后指使的人真是荣亲王也说得通,且此人一石二鸟的手段十分高明,无论谁出事都没有直接证据能查到他头上。
李瑾萱的毒,是她背锅。而她的毒若是查,自有刘云汐背锅。不管她和李瑾萱谁出事,东宫和太师府都难逃一斗。
“坐山观虎斗,也不怕把自己喂了老虎。”
吴西:“您也觉得是荣亲王?”
虞善:“太师不会送个没有查证的消息来。”再者,细细分析起来,东宫和太师府互掐起来,受益人不就是稳固边境而今得胜归来的荣亲王么?
吴西知悉虞善的心性,问:“接下来怎么做?”
“还有一事奴婢要禀报。这两日刘云汐和慕容林私下见过三次。”
虞善飞快捕捉到莫兰话里的重点:“我记得慕容林已经娶妻了。”
得到莫兰肯定回答,她笑的意味深长:“给他们找个机会,顺便请慕容林的夫人看一出干柴烈火的戏码吧。也省的咱们自己动手了。”
莫兰:“奴婢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又打发白薇去后厨取点心,屋内此时只剩下她和吴西一人。
“我这疼死人的十鞭子才让赵姝关半个月……”不过,对赵姝而言这已经是极重的惩罚,余耶应是给皇帝施了不小压力的。
“明日她的禁足就解除了。”
虞善瞌眸轻勾菱唇:“素问长公主和永安侯夫妻和睦,恩爱有加,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是如此?养奴千日,用奴一时,长公主府的暗线可以动了。”
吴西神色淡淡:“天京城同一时间出现两件贵女丑闻,想必会很热闹。”
“小心点,别给人抓到尾巴。”说着朝着外头瞥了一眼,那个冉流说是保护她,却也是一种监视。
吴西了然应下:“奴婢明白。可是小姐为何要等事情过了这么久才动手?”
“一来没那个心思,再者我总觉得余耶一直在等我动手,所以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如今的她做事必须小心再小心,秘闻阁是重华门最后的苗苗,决不能被余耶发现。
“是。那荣亲王那里?”
“他对我下手,确实是我没想到的。”虞善支着下巴,看向窗外渐渐萧瑟的枫叶:“他平素最看重的人是诚郡王,其实想要对付他,拿住诚郡王便可。不过,可惜……”
脑中浮现那个温润如玉的天才美少年,可惜,想要拿下这样的人,扪心自问,她这样的姿色在他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
吴西想起一事,忽然道:“奴婢想起来前段时间在小厨房听说,诚郡王来过太师府,但是管家没让他进门。奴婢觉得他是来找您的。”
“你该不会以为他看上你家小姐了吧?”
吴西理所当然:“小姐这么好,他看上您也不奇怪啊。”
虞善‘噗嗤’一笑,点点头:“诚郡王一事我就是说说而已。余耶刚给我消息,我就迫不及待去对付荣亲王,容易露馅。一步步来,先把能收拾的收拾了。荣亲王的事先小本本记下,往后再找机会还给他。”
“是。奴婢记下了。”
翌日,称着余耶晌午前上朝的时间,虞善在东街闹市闲逛,没一会儿就看到赵钰和韩华韵正往戏却楼里去。
巧呀。
耀黑的眸子看着二人的背影微微提唇,带着吴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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