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善盘腿坐在榻上,望着手里黏糊糊的浊物, 一时无语。
这东西非得弄到她手上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余耶打断她的思考。“手伸过来。”
抬眼看着看到余耶手里的手巾, 乖乖把手递过去,小脸微皱:“好像有点恶心……”
余耶一手托着她的手背一手给她擦拭, 听到这话,擦拭的动作稍稍停顿,不太愉悦的瞥了她一眼。
“习惯就好。”
虞善:???
余耶:“习惯了你就喜欢了。”
虞善:……
余耶见她表情复杂, 低沉轻笑一声,附身贴近她的脸颊鼻尖相触:“学会了吗?”
这是个坑,他当她傻的吗?
如果她说学会了,那她以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如果她说不会, 余耶方才那副体验到教学乐趣的状态来看, 他很可能会说出:下次我再教你或者以后多多教教你,直到把你教会为止的这种骚话。
虞善轻咳一声,搓了搓已经干净的指腹从他阴影下退身。
“天色不早了, 太师也累了,大家就早点睡吧。”说着撂下腿往左边空档侧移,准备开溜。
余耶轻轻松松捏住她的腿制止了她的动作,语意不明道了句:“也好。”
言罢,手中的手巾随手一扔,弯腰勾住她的腿弯将她轻松挪进了榻里。
虞善眨眨眼, 总不会刚擦完又来吧?
想起重华门某个妹子劝导某个一夜不消停郎的话: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节约保养,小心以后扶都扶不起来哟。
余耶见她看着自己面色古怪,敲了敲她的脑袋将她撂倒, 随后长臂穿过她的脖子,另一只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圈在身前。
“睡觉。”
虞善:还好,差点就要给太师做思想工作了。
隔了会儿,虞善扭了扭身子,幽幽扯了下余耶的衣襟,翁声道:“我还没洗漱呢。”
余耶睁眼,默了默。“我不嫌弃。”
虞善抿了下唇,该怎么含蓄的告诉余太师,她是想去洗屁股呢。
虞善:“其实我想……”
“想去净房?”
管它净房还是沐浴房呢,能出去就行了。她忙捣蒜般点点头。
这下余耶倒是没在说什么,直接松手放她去了。
等她收拾完再回屋内的时候,看着被床帏完全遮挡的身影,心想着她这么老实回来干啥?要不就悄悄回含玉园吧?
脚步刚往后退,床帏便一晃被里头的人扯开,余耶一腿曲着,一腿盘着,神色自若。
虞善:“……我来了。”
虽然和他同床睡过一晚,但还是和现在爬上去的感觉不一样,她的手搭在小腹上仰面躺着。
半响,身侧的余耶静静躺着未有动作。
虞善鼓起两腮玩了会儿自己的脸,眼睛圆鼓鼓的盯着头顶金灿灿的麒麟纹绣,睡不着啊。
她偷偷看了眼边上的人,呼吸均匀似是已然睡着了,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干脆侧过身去。
谁料身后突然淅索一声,身后就被紧紧贴住,余耶的脸贴在她颈后,气息灼热,让她微微发痒。“没人抱,睡不着?”
虞善心底翻了个白眼:“太师不也没睡着。”
余耶‘恩’道:“没人抱,睡不着。”
同样的话,不同的音调,不同的意思。虞善心底给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真的骚。
虞善缄默片刻:“可能还有点不习惯呢。”
余耶道:“那就慢慢习惯。”
反正未来会有很长的时间来习惯的。
虞善闻言,心底深处泛起阵阵涟漪,感受着后背抵着的温热和结实,浅浅一笑:“嗯!”
又过了会儿,余耶听到少女浅浅的呼吸声,扯了下唇。
果然是要抱着才能睡着啊。
虞善是被‘顶’醒的。
一方面震惊身后那东西的硬实,一方面震惊她居然一晚上没换姿势???
实在是乖巧的诡异。
她屁股往前缩了缩,搭在腰间的手猛地一紧:“别动。”
也许因为刚醒的关系,音色低沉而沙哑,语气里又带了一丝丝的危险。
大爷开口了,她哪儿还敢再动弹?
听说男人在早上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管他想不想,愿不愿意。这一点和她每个月的月事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概过了一炷香,身后抵着她的那个玩意儿依旧精神奕奕,虞善半个身子酸的厉害,想翻身。
“太师……”她麻了。还要多久能动,给句痛快话?
“该复习了。”
“诶?”
一个时辰后,虞善抓着湿润的手巾用力的,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上的污秽。
……小心以后扶不起来!
余耶上朝后,她就回了含玉园,没多久康洛就送来三万两银票。
吴西和莫兰昨晚都守在紫光园自然知道二人和好,但看到太师突然如此大手笔,不由疑惑的看向虞善。
虞善数着手里的钞票,笑容满面,得意道:“这些,都是本小姐劳动所得。”
虞善:我爱劳动,劳动使我暴富。
平日里揣着几百两银子出门,看到乞丐都恨不得绕道走。
两个字:没钱。
今日揣着巨额出门,她步履轻盈,面容和善,脑门上就差写上‘我是富婆并且我爱做慈善’的标语。
逛了几条主街道就散出去几百两,又去了趟南街闹市后的菜场,才慢悠悠往戏却楼去。
莫兰:“小姐,东西都送到了。”
虞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奶茶,点点头继续观望着她没兴趣的戏码。
如今来戏却楼,更多的是为了喝这儿的特饮。夏天是茉莉茶,冬日是奶茶,不论哪一种都有一个特质。
那就是贵,贵的离谱,连续杯都得添人工费。
不过虞善来这儿就是为了花钱,就是为了显摆的,毕竟她可是靠着喝茶喝出专属宾位的人。
“小姐,诚郡王来了。”
虞善闻言面露讶然,忙侧头看去,果真看到正缓步上楼的赵钰,她起身迎了上去:“诚郡王,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
赵钰看着她,道:“没什么大碍了,我听下人说有人将整个菜场都送进王府来,便猜到是你,唤了一个卖菜的人一打听消息,就赶紧来了。”
“天才就是天才,这都能猜到。”她笑夸道。
赵钰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如今后厨都快成圈养场了。”
他说完突然以拳抵唇,闷咳了一声。
虞善看了他一眼,又见他身后的福安随着他的咳嗽神色紧张,心下恍然,余耶那般的体质到今日也没有完全康复,别说赵钰这等病体且还中了毒。
虞善:“要谢也是我谢谢你,你这伤是为了我挨的。”
赵钰闻言,默了一瞬:“说起来,也不算。”
虞善不语,好吧,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是你兄弟在背后下的手。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之前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要往后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帮你的。”她睨着赵钰微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头。
“但是诚郡王,你身体未愈,实在不该逞强出来的,若有闪失如何是好?”
赵钰听着话里的责怪,心中微暖,道:“听闻你受封郡主,便想着当面跟你说声恭喜。本该早些恭喜你,但这两日王府出了些事。”
虞善自然知道是王府出的事,是再说赵显的事,听余耶说皇上只下旨免了王府三年的俸禄,但这对他们而言根本无伤大雅。
正式俸禄还不及平日里收缴来的外快赚得多,单是王府在南街的店铺挣的钱也足够王府的开销。
皇上这个旨意也是无奈之举了,因为他写这道圣旨的时候,赵显早已经回到边境。不过这样一来,他和身后这五万将士甚至是慕国公府的处境也就越发危险了。
尤其是赵钰,赵钰身在天京城中心,如今又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她看着赵钰,抿了抿唇:“唔,也算是好事吧,那我就接受你的恭喜了。诚郡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赵钰回答:“不瞒你说,我想入朝。此前太子负责的水利工程人员大批撤换,正是用人之时,我想试试。”
“我觉得可以,你早该这么想了,以你的天资若能入朝做事,哪还有哪些撇脚官员的事。”虞善轻轻拍了下桌案,说的。
赵钰情绪微妙,目光如炬:“你当真觉得我可以?”
“为何不能?诚郡王,我觉得你可以!莫要浪费你的天资呀。天京城的百姓就等着你这样的人才呢。”
身后的吴西和莫兰,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想了想又想不起来,最后一致反应,这不就是只要太师出现就能随便听到的那种马屁吗。
太师听多了之后基本上不会做什么反应,但诚郡王这样单纯的很有可能被她家小姐洗脑……
果然,见赵钰满脸欣喜和坚定:“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虞姑娘,”
虞善打断:“等下,不好意思诚郡王打断一下,以后我能叫你名字吗?恩,就是没外人的时候。这样我们两也能自然点。”
赵钰:“当然可以。”他眼中带着欣喜。
“那你以后也叫我名字吧。”
赵钰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接过虞善递给他的茶盏,望着里头悠悠荡荡漂浮在上头的茶叶,一时无言。
虞善奇怪的看着他:“你继续呀,方才你要对我说什么?”
赵钰回神,抬眸和她对视了一瞬,缓缓道:“我只是好奇如今你有了郡主的身份,也不再受太师养女这个身份的束缚,为何你还愿意留在太师府呢?”
虞善端着重新添满奶茶的茶盏,喝了一口。
余耶那日可是当着皇上和端妃的面把她抱出帐子的,前面册封和解除关系的消息赵钰都听说了,难道这件事他没听说?
赵钰道:“若你不便说,也无妨。”
虞善摇头,思忖片刻问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没听说我和余太师的事?”
赵钰神色一怔,眼底的黯然一闪而逝,勉强扯了扯唇。
“你真的和太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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