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先是一怔,随后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大冰块,逗你笑可真不容易。”
“大冰块?”
工藤舞衣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是喜欢随便给别人起外号的人,只不过这个人过于冷峻,跟冰块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起了个代称。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不喊你大冰块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把枪握紧,工藤舞衣却撑着墙起身,一蹦一跳地往门外走去,拉开把手,扑了过去。
“哥!”
来人正是工藤新一,工藤舞衣听到他的脚步声才确定是他。
“我听见枪声就跑过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工藤新一脱下外套,给妹妹披上。
“我没事,是他救了我。”
赤井秀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将外套搭在肩上,背对着他们。
“你的人应该来了,我听见警笛声了。”工藤舞衣提醒道。
“嗯。”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上次也救了我。”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
赤井秀一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今天这个公路恶魔和上次追我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他们身上的气味不一样。”顿了顿,“可能你不相信,但是……”
“我相信。”
“真的?!”
工藤舞衣已经忘了脚上的伤,想要跑过去找他,可脚一沾地就现了原形。
“疼……”
工藤新一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怎么肿成这样?”
“扭到了……”
“你呀,”工藤新一点了点她的额,将她抱了起来,“真不让人省心。”
工藤舞衣搂住哥哥的脖颈,视线却停留在赤井秀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为止,工藤舞衣才恋恋不舍地垂下头。
工藤新一看妹妹这副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只可惜他现在两只手都抱着她,要是有第三只手,他一定把她的脑袋掰过来。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就好看嘛……”工藤舞衣有些不服气,“而且为了救我受伤了。”
“是吗?”
“我帮他包扎的。”
“你能包扎伤口?”
“闭着眼睛就行了。”工藤舞衣得意洋洋。
“你现在能耐大了。”工藤新一嗤之以鼻。
“不服气你咬我!”工藤舞衣做了个鬼脸。
工藤新一抱着妹妹回到舞台上,这时Heath已经被人从威压上放了下来,前来查案的Radish警长和几名警官都围在尸体周围。工藤新一把工藤舞衣放到了椅子上,低头看到她脚上的舞鞋时,蹙了蹙眉。
“你这双鞋子,很合脚啊……”
“就是刚刚那个FBI搜查官帮我找的。”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眸色沉了沉:“你没被他占什么便宜吧。”
“当然没有,他还给我盖了衣服呢。”
“不要随便盖陌生男人的衣服。”
“才不是陌生男人呢!我都跟他说了好几句话了。”工藤舞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工藤有希子和毛利兰看到了工藤舞衣,也走了过去。
工藤有希子见女儿安然无恙,就放下心来准备查案。毛利兰请剧场工作人员帮忙,找来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裹着,给工藤舞衣冷敷。
“谢谢兰姐姐。”
“刚刚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被吓到了吧……”毛利兰握住了她的手。
“惊吓倒是没有,不过现在我应该是嫌疑犯之一了吧。”
工藤舞衣听到了一名警官向Radish警长叙述案情,子弹是从上方40度的射入角度击中Heath,之后打在了他身后威压的钢板上。
“40度,这么高?”
“当然了,”工藤有希子走了过去,“因为是从那边的包厢上,用激光瞄准器瞄准的。”
“有希子?”Radish警长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舞在这儿演出,只是没想到舞台剧变成了悬疑剧。”工藤有希子向Radish警长描述了当时的舞台情景。
“也就是说,犯人是在他从镜子后出来的瞬间,从包厢里将他射杀的。”
“不错,之后往舞台上扔枪,也是为了制造混乱好逃跑,只是没想到另外有人要射杀台下那位重要人物,两名犯人几乎同时出手,剧场里异常混乱。”
“但是,从包厢里真的瞄得准吗?”
“可以的,当时舞台烟雾四起,但是从那个包厢到舞台的红色激光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另一名警官向Radish警长报告,一个月前,的确有一个可疑的人特意去买了那个破位子的票,带着帽子和围巾,分不清男女。
“犯人就应该是那个人了。”工藤有希子道。
“不是的,”工藤新一和工藤舞衣的声音同时响起。
“为什么?”
“案件发生之后,我冲上台找舞衣,之后跑去那个包厢查看情况,发现掉在那里的子弹壳根本不热,这说明是某个人事先放在那里的。”
“但是小新你也看到了,激光瞄准器的红色激光是从那个包厢射出来的。”
“表面看上去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们根本看不出,激光是从哪边射向哪边。”
“哥哥说得对,”工藤舞衣道,“当时我就在舞台上,看见激光是从舞台射向包厢的,而且在激光之前,我就听到消音器下的枪声了。”
“这不是舞衣嘛!”Radish警长走了过来。
“Radish叔叔。”
“你能看出激光的方向,还能听到消音器下的枪声?”警官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五感很厉害的,我相信她。”Radish警长点了点头。
剧院的侧门被拉开一条缝,赤井秀一看向了舞台上的工藤舞衣。他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发冠,细细的银质编织,碎钻缠绕其上,正是工藤舞衣带着的那个。他把发冠装进口袋里,关上了门。
“Sir,他的血迹从后门一路向前,已经干涸了,地上还有汽油的痕迹,恐怕驾车逃远了。”
“知道了。”
“还要继续追吗?”
“不用了,去把他经过的痕迹搜集起来,连一根头发都不要放过。”
“Yes,Sir!”
Radish警长陷入沉思,既然已经可以肯定是舞台上的演员射杀了Heath,那么包括工藤舞衣在内的五个人都有嫌疑。
剧场里的工作人员从道具间里帮工藤舞衣找了把轮椅,让她可以行动方便一些。工藤新一推着她,几个人一起向化妆间走去。
经过后台的走道时,工藤新一停了下来。
“无论是遮着脸去买票,送来奇怪的包裹,还是这个,都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是有人盯上Heath,好摆脱自己的嫌疑。”
“这不就是开演前,铠甲掉下来的地方吗?”毛利兰道。
“什么铠甲掉下来?”工藤舞衣问道。
“当时你不在,是我跟兰参观后台的时候掉的。”工藤新一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听见上面有声响。发现是吊着铠甲的绳子老化,承受不住重量掉了下来。
当时Kevin扮演的戏服后摆是拉冬的尾巴,粘在了刚刚漆好的指示牌上。铠甲快要砸到他的时候,是毛利兰冲过去救了他。
“看这个地板,被钉子勾住的细铁丝,一端是刀之类切过的痕迹,而且掉下来的铠甲上也有细铁丝。”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工藤有希子问道。
“对,可能是用鞋子上带的刀把细铁丝切断,让铠甲掉下来的。”顿了顿,“因为知道要带我们参观后台,肯定会走过这里,所以当时在场的人,谁都有可能放下铠甲。”
“那小舞就没有嫌疑了,当时她在化妆间,不可能制作铠甲的机关。”工藤有希子道。
“不错,而且当时她在苹果树上最显眼的地方,两只手都放在里拉琴上,根本不可能开枪。”工藤新一补充道。
“可是Heath的身高是六尺三寸,几名女演员的身高都在六尺以下,连饰演拉冬的Kevin都比Heath矮一些。比自己还高,而且还藏在镜子后面,怎么能够从上方射杀呢?”Radish警长问道。
“对对,是怎么做到的呢?小新。”工藤有希子相当期待。
“还没考虑到那里……”工藤新一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样。”工藤有希子相当失望。
“如果脚下带着刀的就是犯人,那我知道是谁了。”工藤舞衣道。
“诶?”
“当时那群演员离开化妆间的时候,我听到其中有个人脚底下有金属摩擦声。”
“是谁?”工藤新一问道。
工藤舞衣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名字。
“怎么会是那个人?”
“我也觉得奇怪,”工藤舞衣嘟着唇,“按理说,那个角度……”
“但是动机呢?”Radish警长。
“动机我知道。”工藤舞衣有些无奈,“每次排练之前,Heath都会单独找他们其中某个人去说些 ‘悄悄话’,可我全都听到了……”
“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Heath的作风有问题,勾三搭四。”工藤舞衣一脸鄙夷,“和Iberis是夫妻,只是怕剧院的人不高兴,就瞒着没说。还同时跟Lira和Rose在交往,时间都超过两年。
“本来他还想单独找我出去,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警告了他,要是再敢这样,就帮他把他所有相好过的人叫到一桌吃饭,包括剧院里的这四个。”
“四个?”工藤有希子数了数,“不是只有三个吗?”
“还有Kevin,”工藤舞衣扶了扶额,“Heath不仅喜欢小姐姐,还喜欢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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