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么糟。”托尼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仰，玩笑的说，“拜托别用那种恨不得扒我衣服的眼神看我好吗，我会误会你爱上我了。”
“这可不好笑，托尼。”伊缪森还在端详他，托尼不由得庆幸自己穿了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脖子。
看不出什么东西伊缪森只好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认真坦白，“我之前没有说明全部，我的能力不仅仅是控制情绪，我能够进入文字的世界。”
托尼有点走神，闻言愣了一下，“呃……什么？”他难以理解的皱眉，“说清楚点。”
“每当我看书的时候，我可以进入那些文字描述的世界里。”伊缪森平淡的说，“我曾经对记者说过的话，人们把它当做‘文学家的浪漫’，但那是事实。那些灵感袭击我的头脑的时候——它们并非凭空产生，而是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投影。我观察着书中的世界，记录、撰写。我所描绘的故事正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历史，我笔下的人物正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真实。”
托尼看着他，就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作何反应的眨巴眼睛。
伊缪森为难的笑了笑，带着点担心的试探着问，“会很奇怪吗，托尼？你会不会认为我疯了？”
“那倒不会。”托尼很快的回答，没什么犹豫，虽然仍带着略微古怪的神色，“不过确实，呃，你知道我不是文学家所以，不能否认这有点怪。”
伊缪森放下心来，微笑自然了许多，眼神明亮又真诚，“我很高兴你没把这当做我的胡言乱语，托尼，这对我很重要。”
“我看得出来。”托尼被他的神情感染，不由也露出一个笑容，侧身手肘撑在一边的桌子上摆出倾听的架势，“你继续说。”
“当我把看到的故事撰写下来时——利用情绪作为能量，我可以让两个世界沟通。”伊缪森斟酌着措辞，谨慎的形容，“我可以将故事中的角色召唤，得到他们的能力，或者拿到故事中那些作用奇特的物品——你能想起一些有趣的是不是？我所观察的世界充满了奇妙的力量。”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托尼见过作家看书的样子可完全没发觉异常。好吧，或许是有点过分专注，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但托尼以为这只是文学家的习惯，甚至不能说是坏习惯，他拍拍作家的肩膀对方就会自然的抬头跟他交流，连点恍惚都没有实在很难想象他刚刚穿梭了世界。
好在还有个容易证明的办法，托尼坐直了身体，想了片刻后好奇的提议，“我记得你在故事里提到过一本书，记载了世界上的一切。”
“——这就是我为什么没对你提起我全部能力的原因。”伊缪森却没有立刻拿出那本书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方便，对吧？但是当我得到什么——那些角色的能力，或者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具有相反属性的影响就会产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这太危险了，因此我以为自己不会使用它。”
托尼若有所思的凝眉，“比如？”
“比如生命女神的牧师。”伊缪森举例说，注意到托尼的神色，解释道，“并不局限于详细描写的人物，只要是有文字记录的合理存在我都可以沟通。”
托尼耸肩，“好吧，你继续。”
“牧师可以治愈，代表生命与祝福，但他出现的同时与之相对的存在也会出现。例如瘟疫，或者其他具有死亡、毁坏、诅咒等属性中任意一种的事物。”伊缪森注视着托尼，眼神中没有任何夸大和玩笑的成分，“如果你的情况危险，我会用它救你。”
“什么？”沉思着的托尼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他吃惊的睁大眼睛，“按你的说法这可能导致一场灾难！你……”
“我会解决那个后果。”虽然会很麻烦，伊缪森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掩去了疲惫的神色，认真的对托尼说，“与那相比我更想保证你的平安，托尼，你对我很重要。”
“Oh……”托尼跟他对视着，有那么一会想更久的对视下去，然而他马上移开了视线，恢复了轻佻潇洒的笑容，像平常那样挑高眉毛，“幸运的是我还没那么严重。我已经让老贾组合元素寻找代替方案，不需要那种危险手段。”
伊缪森狐疑的看着他，“你血液中的钯浓度是多少？”
“12%。”托尼眼也不眨的报上一个数据。
伊缪森并没完全相信他的话，然而托尼在他追问之前先严肃了脸色，“伊缪，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随便动用你的能力，除非你告诉我解决办法。”
“我本来也打算将它永远搁置了。”伊缪森倒是没什么异议，“至于解决办法，那就是继续取得别的具有针对上一项后遗症属性的物品。那些麻烦的后果会逐渐增强随着把它们带来的人物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加长，而物品是一次性的。”
“那会不断循环下去。”托尼立刻发现了问题。
“对，是有点麻烦。”伊缪森轻描淡写的说，“但是只要找到合适的东西，它带来的副产品可以用这个世界的常规手段消除，那就结束了。”
“听起来就让人头疼。”托尼揉了揉额角，“你还是少用比较好。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更详细的检查，针对你的小能力。”
伊缪森不置可否的摊开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会配合你。”
“老贾，把这个记下来。”托尼吩咐完，兀自愣了一秒，然后笑笑，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背上，闭上眼。
他可能有机会再给作家检查一遍，抓紧时间的话，不过大概是没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有点遗憾，庆幸的是他对作家挺放心的，只要不让他发现自己的情况他也不会轻易动用能力，既然之前伊缪森也一直没用过这个。
“托尼？”伊缪森皱眉，担心的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你真的没事？你别骗我因为觉得我会造成麻烦？”
“我不觉得你麻烦。”托尼睁眼看向他，握住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把它拿下来，但并没在这之后松开，“伊缪，你觉得……”
伊缪森等了等，托尼却只是看着他，灯光打在那双焦糖般的眼睛里，折射出复杂的色彩。
作家等了一会，疑惑的问，“什么？”
“没什么。”托尼眨了下眼，好像突然清醒一样，短促的回答同时突然起身，“呃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先下去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作家比了个手势，“嘿，别忘了晚上的party！”
到了晚上的时候作家真希望自己忘记了。
晃动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拥挤的人群和飘满空气的酒精，好像一根棒子迎面敲在作家头上，他握着楼梯扶手站了一会，几乎想立刻转身回到安静的书房。
哦老天，伊缪森默默的深呼吸几口气，冷静的想，斯塔克的派对，不让人意外，只不过比意料的还high那么一点。
他扶了扶眼镜不去看那让人头晕光块，小心的避开来来往往的人往喧闹的中心走。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老实说这嘈杂的环境让作家很不适应，还有人们心里几乎沸腾的那种宣泄式的情绪，很吵。
他不小心跟一位女士撞了一下，这放在平时根本不可能但这个环境让作家故意收敛了对周围的关注。
“我很抱歉，女士。”伊缪森立刻停下来说，心里想着如果这就是托尼生日派对的风格下次他绝对不来了。
“没关系……哦，伊缪森！”佩珀转身看到作家，压低声音惊呼一声，语气却没什么高兴的成分，“呃，哦，你也来了。”
“佩珀。”伊缪森有点意外的推了下眼镜，“你怎么站在角落？”
“呃，”佩珀为难的看了人群中心的托尼一眼，拽住想过去的作家，“伊缪森，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找托尼……”
太晚了，托尼已经隔着人群瞧见了作家，挥着手大声叫他，“哇哦看看谁来了！来这边，伊缪！”
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被狂热的氛围糊住的大脑通过斯塔克的态度认出了戴着眼镜的男人，紧接着欢呼和尖叫再一次此起彼伏。
“哦不……”佩珀扶住了额头，“对不起，伊缪森。”
“没事。”伊缪森也皱了下眉，盯着托尼看了一会眼神逐渐变得严肃，但在众人面前还维持着礼貌而优雅的表情。
他顺着众人自觉分开的道路走到托尼面前，没拆台的还带着笑容，轻微的动了动嘴唇吐出的却是忍着不悦的声音，“托尼！你……”
“嘿！”托尼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直接勾着他的肩膀半推半搂的跟他一起转向人群，“伊缪森，我们伟大的世界文学家！伙计们，我爱这家伙！”他好像是喝多了开玩笑，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如果他是个女人我绝对要追他，我发誓！”
欢呼的人群卡壳一样平静下来，人们面面相觑，少数几个皱起眉。
就只是玩笑，谁都不会把斯塔克喝醉了说的话当真，但是这对文学家来说是有点冒犯了。那可不是其他能被斯塔克随意调侃的对象，在场文学家的书迷们——所有人——都对这种过分的玩笑感到不适。
托尼仿佛没感觉到场内异样的氛围，偏头看着伊缪森，似真似假的补充一句，“emm，也许不是女人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