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托尼噎了一下，低下头给自己倒酒，语气漫不经心的，“我以为这用不着你关心。”
“显然你做的还不错。”弗瑞有些意外的说，观察了托尼的脸色发现他找到了办法消减钯中毒，“看来这个用不上了。”
娜塔莎配合的往桌子上扔了几根针剂，带着非常遗憾的意味瞧了托尼一眼。
“这什么？”托尼表情古怪的皱眉，“你们打算把我迷昏了然后偷走我的肾吗？”
弗瑞没理会他不正经的玩笑，“二氧化锂，可以减轻钯中毒。如果你还是脖子上爬满高科技文字，娜塔莎会给你来上一针。”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托尼翻了个白眼，不耐烦起来，“我很忙，也没兴趣跟一个老男人绕弯子。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目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解决麻烦，而你现在就在给我们制造麻烦。”弗瑞显然对他这段时间内的任性非常火大，“你让你的女孩成为CEO把你的财产到处送人，你还让你朋友穿着你的战衣飞走……”
“不是我让他，”托尼打断了弗瑞，心情不太好的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是他抢走的。”
“wowowo什么？他抢走的？”弗瑞夸张的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钢铁侠然后他就这样抢走了？打了你一顿然后拿走你的战衣？这可能吗？”
虽然比起之前托尼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但提起跟朋友的冲突还是让他闷闷不乐。他知道是自己的态度令人误会令朋友伤心，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和好。
托尼摆明了不想回答，弗瑞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看了坐在旁边的作家一眼，“而且你还在你的宴会上向世界级的文学家表白，你知道如果媒体报道这个无礼的发言……”
“那是个玩笑。”托尼急迫的打断了他，有点不安的把眼睛转向作家，“我当时喝了很多酒……”
伊缪森对托尼安抚的笑了笑，向弗瑞肯定的说，“那是个玩笑。”
弗瑞被噎住了。
噢，托尼微微放松的同时又忍不住略微懊恼的想，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玩笑”……
“Well，弗瑞局长。”一直保持安静的作家发言了，舒展双腿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一开口就是从容不迫的强势，“我想我允许你进入我的房子，不是为了让你坐在我的沙发上指责我的朋友。我以为如何处理私人财产是公民的自由，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对此指手画脚？”
伊缪森意味深长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显然神盾局有很多特权，完全可以凌驾法律之上。你要让我以为你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了这真有意思，总统和议员们也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斯提门特……”弗瑞脸色难看极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托尼和伊缪森身上反复扫过，意味不明的说，“你们关系很好。”
“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他关系好不用你强调谢谢。”托尼回嘴，突然想起来于是威胁的扬眉，“所以你再半夜给他发骚扰短信我就黑了你们的系统，别以为神盾局的系统对我来说有什么难度。”
娜塔莎目光微妙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所以托尼比这些人简直可爱太多了。伊缪森因为弗瑞而不悦的心情又变得好了一点，笑眯眯的跟托尼碰了碰酒杯，转头淡淡的看着独眼局长。
“我不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局长先生。”伊缪森直起身，警告的说，“在我面前玩试探的把戏只会暴露你自己。我知道你在算计什么，你可以试试你想的方法但我不保证后果。”
弗瑞心里一惊，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这可真不像一个文学家会有的发言。”
“我也希望能只做一个专心写作的文学家。”伊缪森优雅的笑了一下，目光却寸步不让的直视着对方，“你觉得我有这个机会吗，局长先生？”
弗瑞目光微变，“当然，我希望如此。”
“请直说你的目的吧。”伊缪森又靠了回去，措词还是彬彬有礼，“我想你从早晨一直等到现在总是有原因的。”
“等等他们早上就到了？”不等弗瑞说话托尼就先叫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伊缪森也没提前叫醒他，后面用餐和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是慢悠悠的，托尼怀疑他起的再晚一点弗瑞他们就会被再晾上几个小时。
伊缪森思考了一下，“事实上昨天半夜弗瑞局长就短信我希望拜访，我请他今天来。”他认真解释，“不过我并没说好会面的时间，如果有那么我是很守时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托尼忍不住笑起来，幸灾乐祸的瞧了眼对面的人，“是他们来太早了。”
“Well，”伊缪森不紧不慢的摊开手，“前来拜访的客人总要顺着主人的方便，这也是礼貌。”
弗瑞咳嗽了一声，完全不想再提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饭都没吃的心酸经历，娜塔莎还从斯提门特那拿了个三明治呢，然而他客气一下就真一块都没分到。
心塞的局长强行忽略斯塔克的嘲笑声，示意娜塔莎把带来的箱子摆出来，“我是来把这个交给你，托尼。”
托尼随意一扫，看到那行被翻过来的箱子上的字，目光凝滞起来。
“你胸口的东西是根据未完成的科技做的。”弗瑞说，把箱子往对面推了推，“你的父亲说过它只是更高科技的跳板，他摸到了一种超能量的头绪，核子反应炉跟它比起来就是一块3A电池。”
伊缪森隐秘的皱了皱眉，弧反应堆在数十年前已经是很超前的科技甚至在现在也是，如果这个东西都只是跳板是研发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副产品那么……外星物品或者神话遗留，霍华德所研究的对象不可能是地球上人类的造物，它超出界限了。而显然这个危险的东西如今很大可能保管在神盾局手里，介于他们拿出来的这个箱子。
“你父亲说你是唯一拥有智慧和资源去完成他所开始的计划的人。”弗瑞并不知道作家都看出了什么，他还在继续说，“你是那个人吗？你是吗？”
“他这么说的？”托尼脸色略微复杂，又有点不以为意的把酒杯端到嘴边。
“如果你是，”弗瑞端正了神色盯着托尼，郑重的说，“你就可以解开你的心头之谜。”
托尼沉默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他兴致不高的抿嘴，垂下眼看着杯子里荡漾的红酒，语气很差，“不过他并不是很肯定我，他最高兴的一天是把我送去寄宿学校。”
“所以这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你突然告诉我他说所有未来取决于我而他把责任传承给我。”托尼撩起眼皮看了弗瑞一眼，耸肩，“I don’t get that。”
弗瑞端起茶杯，“你对你父亲的理解不是真相。”
“哦那看起来你比我更了解他了。”托尼讽刺的说。
“事实上，没错。”弗瑞看了眼手表，“他是神盾局的创始成员之一。”
“What？”托尼诧异的坐直了身体，“说详细点。”
“详细情况就是这样，我想我在这耽误够久了。”弗瑞看向伊缪森，“斯提门特先生。”
“有什么事吗？”伊缪森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样，无辜的冲他举杯示意。
弗瑞咬着牙，“我为我之前的冒犯表示歉意，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需要。”
“哦天呐，我没想到你会为此愧疚到现在！”伊缪森用很戏剧性语气感叹。
旁边查看箱子的托尼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文学家这讽刺性快冲破大气层了。
伊缪森也笑了两声，然后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摆摆手，“别担心，局长先生，我原谅你了。”
弗瑞看着作家，然而伊缪森疑惑又不解的看着他，好像真一点不理解一样。
弗瑞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暗示，“你知道，神盾局的工作需要很多方面的权限，不然会很不方便。”
“怎么有人为难你们吗？”伊缪森十分无辜似的说，“我不是很清楚政府的流程，不过我想你可以向上级申请，做个报告之类的。”
“哦不，”弗瑞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想你该知道政府的流程总是很花费时间，想要恢复权限我们需要准备很多报告、反复申诉，以供议员们一遍一遍的开会讨论、投票。”
“我相信你能要回它们。”伊缪森轻描淡写的说，“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
弗瑞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火气，“你知道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有多少麻烦吗？！”
伊缪森脸上装模作样的无辜总算消失了，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沉冷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半分平日的温和也没有，像是深不可测的渊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可怕压力。
神盾局当然没有帮助托尼的义务，可他们拿的是托尼父亲的遗物，是本来就该交给托尼的东西，而显然这对托尼钯中毒的情况会有帮助。
他们直到现在才拿出来，是在自以为是的观察评估什么呢？或者说他们现在拿出来了，认为最后帮托尼解决钯中毒就万事大吉就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了？
结果是好的就行了，谁在乎过程里有什么伤害呢，这不就是神盾局的意思吗。
“麻烦啊。”伊缪森轻飘飘的说，眼睛暗得像海底吞噬一切的深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