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 < ”
“司徒,你快掐我,快,我怕这是做梦。”
他如愿掐了她一把,小姑娘痛得呲牙咧嘴也还乐呵着。徐骁湳一走开,两个小年轻落在后头,小打小闹得厉害。冯祎凡高兴得简直手舞足蹈,看她这么高兴,司徒千忍不住的问,“祎凡,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加入徐教授的队伍吗?”
话到这里,冯祎凡脸色一边,突然有些严肃。
“那你呢?”
“没什么,子承父业吧。耳目共染的环境里,从小对这方面有兴趣。”司徒千说完,看向她。
小姑娘也没隐瞒,“我想知道我爸生前尽忠职守,干着宁愿抛弃妻儿老小的活儿,是多么的神圣。我也想跟他一样,捍卫这神圣的职业。”当然,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此神圣的工作,为什么会让他在五年前,暴尸街头。
徐骁湳为这起案子熬了几个夜。
面上虽然没透漏出半点疲惫感,可实际真算起来,他已经足足三十六小时没有合过眼。再者他又死要面子,不愿意让两个小徒弟察觉自己的异样。
先一步出了电梯后,健步如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利落的大门一锁趴在桌子上睡得老香老香了。
两个小徒弟没有得到下班的指令,看着大门紧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坐在地上捋一捋这起案子。
冯祎凡被特派调查的是第二凶手,心里大概对凶手还算有些底,多了就没了。司徒千和她不一样,他直接面对的是凶手,所以这事儿问他再好不过。
小姑娘随身都带着薄荷糖,分了两颗给司徒千后,才开始问他,“我那边查的线索,在现场上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倒是你这边的,不跟我说说?”
“你指的是犯罪嫌疑人?”
“嗯,我想知道,是不是跟我查的差不多。”
司徒千点头,简单扼要的告诉她,“我和徐教授都不关心明显八卦,你知道赵顾文,找起凶手肯定比我们快。所以,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大概猜到了。我查赵顾文的时候有翻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两年前她嫁给王行后宣布息影,平时也只接广告和平面工作。其实她早几年势头还很火的,就是半年前传出她蓄意伤人,甚至危及他人性命安全,这事儿刚传出来,她的粉丝十分团结啊,立刻人肉对方律师,以及被告住址,兵分两路去人家里闹,去人律师楼抗议。估计是最后对方律师和被告被闹得受不了,没什么新证据出来就撤销控诉,法官当时以证据不足收尾。
其实这事儿也挺好查,顺着那方向往下,还是能挖到不少东西的。可惜啦我不是记者,不然这可是大独家。”
司徒千看着她小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的笑道:“不怕命都没了?”
“怕,我这小命值钱着呢。不过我也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怎么说?”他还挺好奇。
冯祎凡卖关子,“等抓到凶手我就告诉你。”
他点头,顺着冯祎凡刚刚的话题继续开口,“你猜到没错。这起大案的罪犯确实是当年被告的律师黄镜。撤销控诉后他搬过好多地方,我们在他现居公寓里找到了近半年他跟踪赵顾文的路线图,还有很多偷拍的照片。可以说,他是最了解赵日常出行路线的人,所以,他和赵之间其实还挺隐晦的。两人都知道对方,但是谁也不说。黄镜帮她除了人,就引她去看,她要借刀杀人,就加倍对那个人好。就像是多年好朋友一样,默契。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前两位死者明显有赵去过现场的痕迹,后三位却没有。”
冯祎凡冷笑,“这就够了不是吗?他在等她崩溃、自乱阵脚。王水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有什么比自己宣泄情绪后,在看着仇恨的对象夜不能寐,良心不安,担心东窗事要来得舒服?”
司徒千想想觉得有道理。
“还有一点,我联系……唔,应该算第五位死者张容容经纪人的时候,有讹过她,知道了当晚张容容有接到一个电话,大意是王行终于和赵离婚,要她过去,明天就给她一个名分。但是根据那位经纪人口述,隔天她打电话去跟王行报备,对方否认有叫张容容过去公寓。
我在想,知道那所公寓的人应该除了王行、张容容和她经纪人,应该还有赵顾文。我们在尸体的现场,并没有找到她的手机。根据口述,她又是在公寓里失踪的,所以我推测,是赵叫她去的公寓。她的手机要么掉在公寓里,被赵拿走,那样我们又多了一条控告赵的罪名。当然,如果她的手机是掉在第一案现场的话,或许能说明,是有人把张容容打包好送到凶手面前的。”
冯祎凡叹了一口气,“凶手抓到了没?”
“快了,刑侦那边已经出通缉令了。徐教授说,赵顾文在这里,他肯定会来的,而且最迟是明天。”
她点点头,把头埋在怀里,若有所思,“不知道昨晚配置王水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虽然赵顾文已经被抓了,可他们要是在我们这儿估计也会安全一点。”
“这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事情。”
走吧,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去,等会给教授个信息说明一下就行了。”司徒千伸手拉她起来,小姑娘收了薄荷糖,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
司徒千和冯祎凡是两个方向,小伙子还是很绅士的,亲眼看着冯祎凡上了公交车后,才转身离开。
今天一天下来,司徒千自己也乱得很。
与案子无关,源头来自冯祎凡。
他不明白,今天在泊南山时,冯祎凡明明已经选择了袖手旁观,为什么到后来她会挺立相助?她像恶魔一样,差点让司徒千认为自己终将被死神召唤般,无力、甚至服输。
是什么让你最后改变主意的?
冯祎凡,我和你都是五年前留下来的受害者,为什么我有时候总感觉,你跟我一样,又好像跟我不大一样?
司徒千一路想,一直到回了家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