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的目光闪烁,尽满是柔情,冷溪有种直觉他知道些什么,故意这么问套她话的,
她接过他递过來的汤,尴尬的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垂下头喝汤去,
这个时候楼叔走出來,冷溪抬眼望去,见到他手中端着的饭菜怎么端进去的现在就怎么端出來了,冷溪心里有一点沉,
“紫凤说沒胃口吃这个味道的菜,我出去给她买……”楼叔说完,看了冷溪一眼,
这就是说,紫凤为了抗议冷溪,不吃她做的东西了,冷溪拿叉匙的手突然有些无力,
难道她刚才的话伤害到紫凤了吗,她并非是想要反抗紫凤,只是跟她讲道理而已,沒想到紫凤反应会这样强烈,
陵寒看着楼叔走出去,皱了皱眉,转头又看看冷溪,沒再说什么,继续吃饭了,
快到下午时,冷溪担心紫凤,去敲了敲紫凤的房门,
“干什么,”紫凤一声不耐烦的话语从门缝里穿透出來,有楼叔在,她不好说什么脏话,只得加重语气了,
冷溪一愣,听见她的声音中气挺足,也沒说什么话去大厅陪孩子们一起玩了,
她环顾了一下房子的四周设计,装潢是琉璃白中带着蓝鸢尾系列风格,正是她当初设计的款式风格,也就是说这整个房子的都是用的她的设计,紫凤倔强的不想要沾染有关于她的东西,却沒想到这四年中,她一直生活在她为她设计的房子中,
可令冷溪惊奇的是,在她走后,陵寒真的将她的设计稿应用到了这个房子中,
她记得蓝鸢尾的花语是暗相思,望着这淡蓝色泛着琉璃白的装潢,她突然有些淡淡的伤感,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陵寒站在落地窗前,风缭乱他的头发,阳光描绘着他孤单的背影的模样,
那时他深邃的眼眸里是否承载着太多相思,这四年來,是不是他跟她一样在思念中煎熬,明明想忘,却终究徒劳,如她一样,不是不想忘,而是无法自拔,
“妈咪,她抢我的灰太狼,”手臂突然被冷凌摇晃了几下,他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
冷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儿正揪着灰太狼的耳朵玩着,撅着嘴巴,眼神怯怯的时不时偷偷的瞄她几下,生怕冷凌告状之后,她责罚她似地,
冷溪淡淡的一笑,摸了摸冷凌的脑袋,“你是哥哥该让着妹妹些,以后妹妹还需要你这个做哥哥的來保护呢,”
“可是……”冷凌似懂非懂,可是她明明就抢了他的东西,当初是她自己说灰太狼太丑不喜欢的,
“妹妹也是喜欢你才跟你公用玩具玩,你不能太任性了,你是男子汉会很强壮,妹妹就不同了,她小时候需要你爸爸的保护,长大了需要你这个做哥哥的保护……”冷溪柔声教导,
一听到自己会很强大,冷凌便來兴趣了,那狭长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知道了……”要保护妹妹,
“嗯,这就对了,”
“那我去跟妹妹玩,”冷凌不再是受委屈的模样,转而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蹲到雪儿身边告诉她灰太狼哪里可以揪一揪,哪里可以捏一捏,
冷溪看着很欣慰,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给晓优打了电话让她明天有空的话陪陪自己,白晓优豪爽的一口答应,
第二天,冷溪到了约定的地点,白晓优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别看了,沒來……”冷溪见白晓优朝着她身后望了几望,翘首以盼的样子很是醉痴,她打趣一般说道,
“我是看宝宝们怎么沒跟你一起來,”白晓优被看穿心思,脸蓦的热了一下,掩饰性的瞠了冷溪一眼,
冷溪笑了笑也不去戳破,“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这么神秘,”
“去了你就知道了,”冷溪率先走了出去,白晓优跟上,
冷溪却在一个平民区下了车,白晓优越发不理解了,但还是跟了上去,
只见冷溪到一个普通的人家门前敲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探出來一个小脑袋,小女孩一见到是生人,眼神一怯立马想要关门,
“等等,我们是來找你妈妈冷妮的,”冷溪及时阻挡住了,
冷苗犹豫了一下,稚嫩的声音带着防备,“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你妈妈的妹妹,你的小姨……”冷溪柔和的说,冷苗面容素净,小脸干净,这么小就已经很懂事的模样,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冷溪看着心怜,不由地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
冷苗咬了咬唇,依旧沒有将门打得很开,“我妈妈不在,”
“那我们能进去坐坐吗,”白晓优也上前來,一脸开怀的温柔哄着小孩子,她算是明白了,冷溪是來寻家人的,可她不明白冷妮早年对冷溪那么狠,冷溪怎么还有心思來关心她呢,
冷苗犹豫了一下,其实她是不准陌生人进屋的,但看着这两个漂亮的阿姨浑身尊贵,透着一股慈善之意,与生俱來的亲近感让人无法拒绝,她还是打开了门,“进來吧,”
冷溪和白晓优先后进去,打量着这屋子,屋子很简朴,简单的两室一厅,装潢陈旧得泛着古典黄了,看起來很寒酸,
“两位阿姨喝水……”冷苗端了两杯热水递给冷溪和白晓优,
冷溪连忙接过,看着冷苗懂事的样子,她突然心里沉沉的,她还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家务活,懂得了待客之道,可想而知受了多少苦,
“你不用忙乎了,你也坐下,跟我说说话,”冷溪握着冷苗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
冷苗的手明显一颤,带着些许抗拒还有一丝复杂的不安,但冷溪的手心很细腻温柔,她服从一般的坐在了她身边,垂着头很是拘谨,
“你妈妈一般什么时候在家,”白晓优问,
“不定时间……”冷苗回答得很巧妙,仿佛这样的回答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你妈妈有跟你说过你爸爸的事吗,”冷溪看着她问,
“我爸爸叫陵寒,是忘恩负义的负心汉,”冷苗的声音带着些许恨意,
冷溪一怔,心头划过怒意,冷妮平时是这么教小孩子的吗,孩子这么小,她就在她心里灌输她那些歪风邪气,
“不,你爸爸是谢飞,你可以去找他证实,”冷溪平静的反驳,
冷苗猛地抬起头看向冷溪,那眼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幸喜,“谢飞,那个无赖,”
这些年來,有一个地痞无奈时不时的就找上门來,对她妈妈拉拉扯扯,还扬声说她是他的女儿,要她认他,
然而她的妈妈告诉她,那个谢飞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加疯子,他的话不能相信,他是胡搅蛮缠,想要占她妈妈的便宜,一开始冷苗相信冷妮的话,并且一直将谢飞当做疯子对待,可谢飞执着,这几天一直往冷妮家跑,说着同样的话,那表情真肯,并不像说谎,冷苗心里多少有些游荡的,有些相信谢飞就是她爸爸了,
现在听到一个外人这么说,她心里更是震撼,
“无赖,”冷溪疑惑,谢飞怎么变成无赖了,
白晓优怪异的轻咳了一声,“他现在一无所有,再也不是什么腾飞集团的谢公子,腾飞集团也不存在了,他现在就是混吃混合的地痞流氓……”
当初陵寒去了一趟承德回來第一个就是从腾飞集团下手,一个星期就让腾飞集团倒闭,谁会想到曾经光辉万丈的腾飞集团一个星期就在商场上销声匿迹了,而谢飞负债累累,从今往后过着躲债逃亡的生活,有时候被债家逮住了就是一顿毒打,
要知道谢飞差点害死陵寒的两个孩子,陵寒岂能轻易放过他,留着他一条命,整得他要多惨就有多惨,
冷溪皱了皱眉,不用白晓优多说,她就已经明白其中因果了,陵寒不是好惹的主,
再看冷苗,她那一双失了童真的眼睛正孤疑的看着白晓优,好似想要从她口中得到更多有关谢飞的消息,
“如果你想要证实,大可以找谢飞问出缘由,不过要瞒着你妈妈,要不然她不会让你见谢飞的,”冷溪突然说话,拉回冷苗的注意力,
冷苗又转头看向冷溪,明明她的脸很稚嫩,但那双眼睛看起來却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成熟,甚至是带着丝丝冷意,她沒有说话,像是在辨别冷溪说的话的真实度,
冷溪环视了一下屋子,见沒有什么动静,冷妮似乎真的不在家,“等你妈妈回來告诉她一声就说冷溪來找过她了,过几天我还会來的,”冷溪说了一句,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白晓优朝着冷苗笑了笑,也随着冷溪出去,冷苗的一直带着防备之色,也沒说什么应声的话,她们出去后直接关了门,
白晓优惊颤了一下,“这小孩真邪乎……”白晓优也这么觉得,明明面对的是一张小孩子的脸,她仿佛不是在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说话,而是在跟一个老谋深算的大人说话,感觉很怪异,想想还是觉得雪儿凌儿可爱,最起码有着孩子该有的可爱和童真,
冷溪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她蹙了蹙眉回头再次看了那个屋子一眼,随即携着白晓优离开了,
而这时,从屋子的侧面走出來一个人影,眼里放出掠夺的光芒看着冷溪她们的背影,嘴角划出一抹阴笑,呵,冷溪,过几天再來吧,來了就别想回去了,保证你不会后悔,冷康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