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叹息道:“小姐,真的有人这么坏吗?这么小的孩子,他竟然也狠得下手。”
苏挽喝了一口热茶,轻笑着道:“世界上坏人多的是,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想到那个被拐走的孩子,不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从头到尾他是最无辜的。
“小姐,您说那个孩子还能找回来吗?”冬兰问道。
苏挽缓缓吐出了一个字:“悬。”
世界之大,茫茫人海,岂是这么容易能够找到的?
何况,那孩子三岁时走丢,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模样也变了,谈何容易?
多半,是寻不回了。
冬兰感慨道:“那林姑娘一家,也太惨了。”
案子听完了,大理寺事务繁多,苏挽也不便继续打扰,她放下茶杯,起身:“顾简,你同二哥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顾简:“好的,小姐。”
苏挽从内堂走出,恰好同陈泊洲照了一个正面。
苏挽微笑着打招呼:“陈大人。”
陈泊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又瞧着她出来的位置,顿时明白刚才在内堂之人是她。
想起方才自己审案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她。
陈泊洲心情复杂地唤了一声:“苏姑娘。”
简单了打了一声招呼,苏挽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没走几步,她忽然间想起了赵清秀托她的事情。
因着过去了这般久,苏挽都没给她答复,前些日子,她特意登门拜访了。
正好今日见到他,苏挽便只能厚着脸皮,替她问上一问。
苏挽顿足,“陈大人,留步。”
陈泊洲:“?”
“不知陈大人,家中可有婚配?”
此话一出,陈泊洲整个人都愣住了。
苏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想要替自己说媒?
不然,为何要问他家中可有婚配?
意识到这点,陈泊洲此刻的心,顿时乱了。
内心深处,更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疯狂发酵。
像是烈火般,将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未曾。”陈泊洲面上保持着镇定,紧绷的下颚,还有红得似火的耳朵,早已经将他出卖的干干净净。
苏挽又继续问道:“那……陈大人可想过要成家?”
“腾”的一下,陈泊洲整张脸瞬间爆红,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女子,亲自上门,替自己说媒的。
对上苏挽那灿若星辰的眼睛,陈泊洲脑子一热,不等苏挽将话说话,便直接落荒而逃了。
瞧着他狼狈逃离的样子,苏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这陈大人这般容易害羞。”
她还没问他,可有娶妻的意向呢。
不过,知道他尚无婚配也不错了,至少可以向赵清秀交差了。
“走,回去了。”
……
玉氏的刑罚在第二天判下来了,按照大祁的律法,她被处以绞刑。
林才良并不在乎玉氏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不管怎么处罚玉氏,他们的儿子,都回不来了。
他相信,大理寺会还给他一个公道。
林才良也不想同那两家再打交道,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妻女离开了淀京,远离了这个伤心地。
林月娘掀开车帘,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淀京,心头生出几分不舍。
忽然,耳边传来丫鬟倒吸冷气的声音:“小姐!”
林月娘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她,却见她双手捧着一个食盒,食盒打开,里面却不是糕点,而是银票。
林月娘将银票拿了出来,银票的面额是五十两的,足足十张。
这笔钱,对她而言,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林月娘她不禁想到林家那些亲戚,他们血脉相连,却对他们家百般算计。
甚至,还偷偷卖了她的弟弟。
而苏挽,跟她才相识数月,却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给她。
林月娘用力的握紧了银票,一股酸意瞬间袭满了她整个胸腔。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苏挽便越来越不爱出门。
自从铺子请了画师后,苏挽便担起了甩手掌柜,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入冬前,她每日还会去练武场练箭,现在,她每天不是抱着医书,就是画本。
“小姐,宁王派人送了帖子过来我,邀请您去参加晚宴。”
苏挽神色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头也不抬的回道:“就说我受了风寒,不去。”
这种宴会,委实没有半点意思,每次去,都是看着众位贵女各种攀比。
以前,清平在的时候,苏挽都同她远远躲在一边,如今,她远嫁了,苏挽就更加不喜欢同这些贵女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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