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她那漫长到几乎落上尘埃的岁月当中,曾经有无数人想要动手伤她,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消失在了时间长河当中。
女帝没有杀人心,却也,没有慈悲心,她就好似隔离在尘世间之上,对夏启之外的人都缺少一种接触,换而言之,便是旁人生死由心,想杀便也杀了,不想杀便也不杀了。
夏启的随心在一定的原则之内,而她的随心却是在任何规则之上,她是真正意义上的随心。
她甚至由始至终都忽略着任何东西,眼睛只看着夏启一个人,但是,此刻,却有人想要将她从这种状态拽出来,这简直是……找死。
眼帘微微垂下,刹那间,女帝那微微有些柔和的表情冷冽似冰,甚至,还未有任何动作,仅仅是眸子缓缓移动,看向了那道模模糊糊的人影。
“咔嚓”
隐约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被冻住的声音,岩浆竟然好似被寒霜侵袭,那水流般的波动缓缓僵硬,岩浆的滚烫都好似没那么炙热了,那模糊人影出拳的动作更是凝固了许多。
一眼,这一眼中并不包含太多力量,但是,却蕴含着女帝历经红尘漫长岁月凝聚而起的滔天威势。
自从嫁给夏启,女帝便也懒得再去修炼或者其他,她本身对于力量的追求欲望其实并不高,如今更是拥有了自己想要的小世界,更是和这大世界隔离开来了。
否则的话,女帝真要帮助夏启,无需其他,仅仅是这么一个眼神,就足以将一名圣人级别的存在,压制到喘不上气,她的眼神气势有多么恐怖,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难以描述。
经历过的存在,却是几乎没有生存者。
而她之所以不再出手,一方面或许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懒得去修炼,她从未追求过无敌于天下这种虚名,从未追求过力量的巅峰,她求长生,无非是想等一个人。
如今,求长生无非是想陪夏启到永远。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对夏启有信心,夏启修炼不过千多年,力量却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他的天赋无论放到诸天万界那一界都算得上顶级。
即使是将诸天万界当作一界来算,也应该是最强大的那一类人,所以,她从未担心。
综上所述,这连明知都不知道的岩浆,可能是女帝收心嫁人之后,第一位胆敢动手,并且承受到了这种眼神的存在。
明知这眼神并无太多力量加持,但是,岩浆却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躯的僵硬,作为液体来说,这简直是它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好似要凝固了一般。
这眼神很复杂又很纯粹,复杂到好似无所不包,无所不经历,纯粹到只有蔑视,纯纯粹粹的蔑视,在这眼神注视下,所有不该有的自卑都涌上了心头。
这是一种压制,这是一种高居苍穹之顶的蔑视,岩浆有一种感觉,如若此时不退,它会死的很惨,它一定会死。
“轰”
岩浆陡然暴裂开来,仅仅是一个眼神,它便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逃跑,它不懂,这个女人身上的力量明显不如那男人,但是,为何这眼神会这般的恐怖?
虽然不懂,虽然迷茫,但是,它逃跑的速度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已经超越了它的极限。
夏启还是抖武器,诧异的看着四方,扭头看向女帝,她眉眼柔和,波澜不惊。
“它应当是有本体存在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液体。”
“嗯!”夏启点头,反客为主,身躯一转,长武器之上雷劫蔓延,电光闪烁,将整个洞穴完全的覆盖。
而那岩浆,却好似湍急的河水,耿直的顺着一处洞穴奔流而去,夏启一看乐了,二话不说,拎着武器便追了过去,女帝却还拉着他的手,一点也没有放手的迹象,也跟着一起追了下去。
湍急的岩浆所过之处,岩石无声无息的消化,化作一缕热烟,灼热蒸腾,空气都微微有些扭曲。
湍急的火红色岩浆当中,此时有一个人形的物体上下起伏,不时回头望去,隐约可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恐惧也有不甘怒火。
它有些搞不懂,为何他感觉那俩人一武器之中,那个男人应当是最弱的,为何,无论是那女子还是那杆长武器都以他为主?
那杆长武器让他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本能,那女人更是让他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好似是本源上的压制,让它有一种不逃跑一定会死的直觉。
更让他气愤难当的是,即使没有那杆长武器,还有那个女人,单单是那个男人它都不敢说稳赢。
这简直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斗,明明是主角的家伙,竟然是最弱的,它恨的便是这个,它是以夏启的实力作为判断标准的,但是,旋即却发觉那长武器好似要更强,现在更好,那女人也这么可怕。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何还要以他为主,莫名其妙的,岩浆的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嫉妒。
“等我找到那几个,我们五个一起,一定能把你们驱赶出去,等着!”
“咔嚓”
电弧蔓延,岩浆流速虽快,然则电光更快,夏启冷笑声却是最快:“我便问你一句,现在谁是缩头乌龟,谁是无耻小儿?”
岩浆中的人影,狠狠的回头,咬咬牙,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咆哮如雷:“你有个屁的本事,拎着比自己还强的武器,牵着比自己还强的老婆,还有个屁的脸面,你个垃圾。”
心中咆哮,但是,它逃跑的速度却更快了,虽然气愤,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这俩人一杆武器的对手,这是一种本能,它身为五行之一,天生便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强大直觉。
夏启却浑然没有这种自觉,他自我感觉女帝虽然曾经为至强者,但是,现在应当是要比自己弱一些,长武器本体虽然肯定比自己强,但是,这杆分裂出来的东西,应当是不如自己的。
当然,即使他知道,女帝在他面前和他之外的人面前是完全俩个模样的话,他也不会有太多情绪,自己老婆比自己厉害,难道不值得自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