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季衡问道。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罗不素与杨不惑也同样有此疑惑。
二十五年前,白家家主白盟因练功走火入魔遭反噬死了后,丝蝉这个毒便随之一起消失了。
一穷缘何会中了这歹毒的毒?
不正常啊!
一穷摇摇头,“不清楚,自打我记事起,每个月几乎都会神志不清。这是中毒的表现么?”
罗不素点点头,“没错。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最开始只是疼,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渐渐加剧,再然后是毒发时失去意识,对吗?”
一穷点点头,“没错,正是这样。”
听闻此言,罗不素三人又迷茫了。
“不应该啊,但凡中丝蝉的人,活不过五年,要是按照你所说,你中毒至少二十年以上,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穷苦笑,“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没忍心收了我这条贱命。”
怕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要说使毒,罗不素自然是翘楚,他细细琢磨了一下,抬眼看向一穷,“平日你都的吃什么?尤其是发病期间。”
一穷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脑海中精光一闪,难道是红果子?
他随即起身,“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他去到洞府,一穷指着温泉旁边那颗挂满红果子的树,问道。“发病的时候,多数都吃这红果子。”
“可是红果子的缘故?”
回头,看向三人,却发现除了季衡之外,罗不素跟杨不惑已然傻眼了,眼仁里都是一串串红果子。
头皮都炸开了!
半晌,杨不惑咽了咽口水,指着这果子说道:“这是蛇丹果,不是什么红果子。”
季衡:“!!!!!”
“就它????”他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与小西红柿没啥不同的果子,“这就是万金难求,传闻可以提高功力,可以洗髓的蛇丹果???”
杨不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若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震惊。
外面万金都难求的蛇丹果,在这却遍地都是,瞧着地上那些烂了一半的果子。
心痛!!!
痛!!!
可都是金子,金子啊!!!
“这就难怪了。”
说完,罗不素绕着两人合抱粗的蛇胆树走了一圈,摸摸下颌,“要是能移植就好了。”
杨不惑:“......”
季衡:“.......”
做梦呢,要是那么容易养活,蛇丹果也不会万金难求了!
“你必须得跟我们出去。”罗不素神色肃穆的说道。
“虽说蛇丹果能压制你体内的丝蝉,但也只是一时的,等蛇丹果压制不住那天,就是你毒发身亡的时候。”
一穷,“我不怕死。”
季衡:“!!!!”
你牛叉!!!
翻了个白眼,一个手刀下去,等二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穷已经被季衡丢给杨不惑,正大头朝下的被杨不惑扛在肩膀上往外走。
“跟你们说多少遍了,能动手就别讲理,累不累!”
说着,他回头看向罗不素,眼梢忽然瞥见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的划过。
下一秒,只觉浑身一紧,低头,一条黝黑的蛇身将他绕住了!
那如足球般大的脑袋高高昂起,嘶嘶吐着信子!
季衡笑了,反手一个手刀,劈在二白的七寸上,二白蛇身一哆嗦,似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软趴趴的砸在地上。
“看在他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这个畜生一般见识。再有下次,定当将你斩杀了!”
二白:“......”
碰见硬茬了!
启航的时间定在了后日,这两天,杜芸就跟仓鼠一样,不断的往船上搬东西,各种种子,树苗,果核。
陆良生看着她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摆是,丝毫不怀疑,若是这个岛能按着车轱辘带走,她绝对会直接将这岛拿走。
杜芸一边收拾一边不屑的说道:“你个金窝窝里的人懂什么,这些都是钱!是银子,懂么你!”
比如说,就这花椒跟麻椒还有小米椒,如果一旦种植成功,在整个大梁她将是唯一的供应商。
这代表什么?
钱!
代表着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
那句话说的可真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经此一遭,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陆老爷,你认识会打理果园的人么?”
陆良生挑眉,“你要开果园?”
说着,男人瞟了一眼桌上那堆他叫不上名字的果核,
“有这想法。”
话音落,杜芸随手拿起其中一个果核,“你看这个,是榴莲的果核,一旦咱们种出来,大把的钱就来了。对了,等会你跟我去再弄几个枝子回来,双重保险。”
“好。”
男人看着她这幅兴致勃勃的娇俏样子,那些到了嘴边的问题,又悉数咽回去了,算了,她开心就好。
不管她以前是谁,现在的她,是自己孩子的母亲是他的妻子。
足矣。
“有一个人选,你也认识。”陆良生悠哉悠哉的说道。
闻言,杜芸挑眉。她也认识??
陆老爷的朋友除了那几块料,其他的好像不认识谁。
“猜猜,猜对老爷有赏。”
杜芸抬腿就是一脚,“赶紧说,我现在是孕妇,不能着急上火!”
陆良生一个闪身,堪堪躲过她的飞来横脚,“家有胭脂虎!”
说罢,正色道:“温叔的母亲,当年可是首屈一指的行家。”
“温叔的母亲?不行,据我了解伺弄果园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温叔今年得快四十了,他母亲不得快六十了?这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陆良生抿着嘴,忍着笑,“温叔今年才三十五。”
“三十五?”脑海中映出温叔的相貌,“长得这么着急吗?那你为啥要叫他叔?”
“他是我外祖一手带起来的,所以便尊称他一声叔。”
哦哦哦,杜芸点点头,明白了。
“这事儿等回去后,还是先问问温叔再定。”
第二天,果然如随先生一早预料的那样,傍晚起了风雨,借着风雨,船有惊无险的过了漩涡暗流。
站在甲板背雨处,看着渐渐后退的岛屿,杜芸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她才呆了一个多月。
倒是一穷,她朝那边看去,一人一蛇站在雨里,好不凄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