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堂哥离婚的么,他终于想通不再纠缠你,你不应该很开心的么?”
莫离的声音不大,却比大声喝止还管用,围观群众一瞬间静寂无声。
林钧婷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莫离一脸“迷茫”:“堂哥爱了你整整九年,可这九年来,你一直追着别的男人的脚步东奔西走,没有你在的日子里,堂哥活得就像个苦行僧,很多人劝他答应你的离婚要求,可他就是不肯,即便听你一次又一次的说,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他,还说,因为你是过错方,愿意净身出户,更说过,求他放你条活路,你再跟他过下去,会死的,可他就是不肯放手,连我们这些旁观者看了都觉得他执迷的有点不可理喻,现在他终于同意你的离婚要求,放了你一条生路,堂嫂,我们都以为,你一定会很高兴呢!”
沈夜就在莫离身边,她无法反驳莫离说的这番话,因为反驳了就意味着推翻了自己对沈夜的爱。
看着林钧婷左右为难的模样,莫离脸上的“迷茫”更甚:“难道不是这样么?堂哥是我们这支的独子,家里人都希望他能早点要个孩子,嗯,我知道堂哥也很喜欢孩子,你们结婚九年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也差不多该要一个了,可你这些年偷偷去医院打掉了好几个孩子,你说过,要生就给‘夜’生,才不要我堂哥的孩子,这次会住院,也是偷偷流掉堂哥的孩子,又不遵医嘱,半夜喝酒蹦吧,都搞成大出血了,堂哥实在不忍心你再这么折磨自己,所以同意放过你了,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林钧婷的脸一点点变白。
围观群众中有人忍不住插了句嘴:“真的假的啊?”
如果承认了莫离的说法,那么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抬眼看向关赫瑄:“你告诉她的?”
关赫瑄只是又惊又喜的盯着莫离,压根就没注意到林钧婷在跟她说话。
林钧婷悲愤的盯着关赫瑄,可他不再像从前一样,第一时间感应到她的目光。
又有人高声问一句:“喂,到底你们谁说的才是真的啊?那个‘三儿’又是怎么回事?”
莫离从容的迈下台阶,来到米夏身前,伸手搀扶住她的手臂:“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近受伤住院,堂哥偶尔空闲的时候会帮忙照看照看,至于搂搂抱抱的什么的,大家可以看看地面,高空坠物,在场的各位朋友,预见到即将到来的危险,都会帮把手吧,我堂哥有很多朋友,只不过这一个性别为女,仅此而已。”
很多人低头,果真找到碎片,舆论不再一边倒的偏向林钧婷,甚至关于林钧婷私自流掉关赫瑄的骨肉这件事,发起新一轮谈论:正方观点,林钧婷不应该一次又一次流掉人家的孩子,好歹是夫妻,怎么也该跟关赫瑄商量好了再办;反方观点认为,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有选择不生育的权利。
讨论越发激烈,且从居家过日子的大众问题延伸到诸如生物界的繁衍生息等高端问题。
眼见这个楼越歪越厉害,终于有个坚持不懈的声音响起来:“还没给个答案呢,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啊?”
这拔高的一嗓子,及时导正岌岌可危的歪楼,有一就有二,大家齐心合力追究真相:“对啊,别浪费咱们时间,赶紧说说。”
被哄赶上架的林钧婷,眼下脸上颜色比米夏还难看,视线来回飘荡,最后定格在沈夜方向,瞳孔瞬间放大--素来对她冷淡疏离的沈夜,居然在她看过去的同时突然抬头迎上她的视线,表情似笑非笑。
尽管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瞥,但林钧婷可以肯定沈夜那一瞬的表情是因她而改变,抬手压住砰砰乱跳的心口,再转向莫离时,脸上呈现孤注一掷的决然:“是,当初我被逼无奈不得不嫁,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一直都想结束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他折磨了我那么多年,终于良心发现放我自由,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搀扶着米夏的莫离微微一笑:“那么,恭喜你了。”
谎言已经被拆穿,就算林钧婷竭力把自己塑造成“可怜的小媳妇”,但自觉受到欺骗的围观者可不买账,无声鄙夷者有之,义愤填膺者也有之,更有市井派破口大骂:“卧槽,恶人先告状,这个逼娘们利用咱们的同情心,真他妈恶心,最该死的就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幺蛾子。”
妄图煽动舆论以达到伤害他人的目的,一旦诡计败露,反噬的伤害力度将以倍数递增,没有人愿意被人蛊惑利用,继而做出违反本意的事情--林钧婷是个聪明人,她早该想到这一点。
莫离搀扶着米夏走向医院,路过沈夜身边的时候,极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
沈夜回了她一个真正的微笑。
众人对着林钧婷指指点点,骂累了,气消也就都走了--毕竟大家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人家做了天大的坏事,对于事不关已的旁观者来说,唾骂一阵解解心头之气也就算了,都有各自的生活,谁又能把视线永远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关赫瑄从痛哭流涕的林钧婷身边走过的时候,递了张面纸过来,却被她一把攥紧手腕:“那些话是你告诉她的?”
关赫瑄偏过头来看林钧婷:“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林钧婷咬牙切齿:“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谁告诉她的,关赫瑄你真行啊,从前就跟她不清不楚的,现在更是把我们的事告诉她,讨好她,让她拿出来羞辱我!”
关赫瑄不耐烦的扫开林钧婷的纠缠,连名带姓的称呼她:“林钧婷,你说过的那些话,我从来不想把它们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它们,但现实却是,即便是刚来家里不久的保姆都知道你对我的不满,也能倒背如流的复述出类似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这究竟是谁的原因。”不再看她一眼,抬腿就走,擦肩而过时,撂下一句:“稍后我会让律师送离婚协议过来。”
谁能料到,一直心心念念要离婚的林钧婷,有一天面对关赫瑄主动提到的离婚,竟会尖锐的拒绝:“我不会签字,想跟那只狐狸精双宿双飞,做梦去吧!”
爱一个人,是什么都能包容下的,爱的太盲目,连她的缺点都是可爱的,如今酣梦终醒,如此姣美的一张脸,居然也会令人生出面目可憎的感叹,长出一口气,自嘲的笑笑,他背对她:“钧婷,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它最近就像弹幕一样在我脑海里刷过来滚过去,是啊,初见时的你是那么美,美得叫我痴狂,呵呵,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是你的偏执打碎了这一切,人生何谈漫漫,九年时间,对有些人来说或许就是一辈子了,我们分开,大家都跟着松口气,你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我或许也会像你之前为我‘设想’的那样,找个爱我的女人,生个可爱的孩子,我既然同意离婚,就一定会离的,如果你不签字,那我们法院上见,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讲清楚,协议离婚,不会亏待了你,如果上法庭,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爸和我姑姑绝对不会让你多拿一分钱的。”
林钧婷梗着脖子拔高嗓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签字,打官司就打官司,关家都不怕丢脸,我还怕什么?”
关赫瑄回头看了林钧婷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那就随你吧。”快步走进医院。
林钧婷站在原地,脸上全是泪水,无心理会路过的人异样的目光。
就在不远处,一辆新车里坐着一对男女,女人有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质,却顶着一张愁云惨淡的脸。
而男人的俊脸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小宛,你在这等我会儿。”
叶小宛乖顺的点点头:“好。”
潘良良开门下车,怒气冲冲走过来,路过林钧婷身边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又极快的别开视线。
叶小宛远远看着,在潘良良进了医院大门后,目光闪了闪,接着抽出一包面巾纸下车走向林钧婷。
虽然莫离之前称呼林钧婷为“堂嫂”,却不见得她就是恢复了记忆,因为如果当真忆起从前,她应该管关赫瑄叫“赫瑄哥”而不是“堂哥”--这点在关赫瑄短暂的激动过后,很快想明白。
而莫离会在紧要关头赶下来,就跟林钧婷发现关赫瑄和米夏在一起是一样的--都是通过病房的窗户往下看,偶然看到。
她复述出的那些话,既不是关赫瑄告诉她的,也不是沈夜告诉她的,而是关甯说的--虽然关甯这些年都在国外,但并不代表真对关家不闻不问,林钧婷一直和关赫瑄闹离婚,这点就连外人都知道,何况自己家的人。
而她会对关赫瑄和米夏看似亲热的抱在一起的真正原因知之甚详,却是沈夜告诉她的。
“夏夏,你还好吧?”看着米夏苍白的脸,莫离不确定的问。
米夏勉力拉扯嘴角,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改天去庙里求个符,不知道招惹了哪路小鬼,这霉运怎么就不散了呢?”
莫离点头:“带我一块去,也求个回来。”
米夏煞有介事的点头:“对,你也求个,瞧这又是被劫持又是被打的,比起我来也强不到哪儿去。”
正说着,有个人从后面挤过来,一把扯住米夏:“夏夏,你背叛我?”
看到怒目圆睁的潘良良,米夏有点呆愣。
潘良良却将她这种反应当成心虚的表现,抬起手就要打她:“贱货!”
关赫瑄及时出现,一把抓住潘良良的手腕--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替米夏拦下“铁砂掌”了呢!
潘良良对上关赫瑄,看着他冷冽的眼神,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强自镇定:“老子教训老子的女人,你算老几,在这强出头?”
米夏冷笑一声,抢在关赫瑄出声前驳斥潘良良:“姓潘的,别忘了你已经结婚,我这个人或许没什么节操,但底线还是有的,那就是绝对不和有妇之夫夹缠不清,所以呢,请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女人是那位姓叶名小宛的厅长家大千金,不是我这个姓米名夏的平头小百姓。”
听见这话,莫离终于搞清楚米夏这段时间严重失常究竟是为什么--潘良良居然跟个女人闪婚,说实话,那货干出再奇葩的事情莫离也不觉得奇怪,叫她觉得怪异的是‘叶小宛’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潘良良一口否决米夏说法:“我没说分手,算个屁分手。”
米夏嗤之以鼻:“姓潘的,你刚结婚,不回去守着你老婆,出来纠缠我,不怕你老婆生气?”
潘良良竟会说:“小宛比你懂事得多,才不会这么不知好歹,米夏我警告你,今晚不回家,有你好看!”
米夏笑出声来:“回家,回哪个家,你们的新房?潘良良你以为你是谁,想要这个就要这个,想要那个就要那个,娶了叶小宛,还想让我观赏你们的‘好事’,或许干脆加入你们,跟你们两口子玩‘双飞’,我米夏就算再贱,也没贱到那个程度,潘良良,大家好聚好散,别干得太过了。”
潘良良指着米夏鼻尖的手指竟微微颤抖,眼圈也有点红:“米夏,我再问你一次,回不回家?”
“家?我们有过家么?”
潘良良狠狠挣开被关赫瑄抓住的那只手腕,过来就拖米夏:“跟我走。”
被莫离一脚踹开:“姓潘的,你去死吧!”
米夏冷眼旁观潘良良吃痛的捂住小腹:“潘良良,我这个人不够大度,因为真的爱过,所以绝对说不出那种恋人做不成就做朋友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站在米夏身边的关赫瑄看见她身形微晃,伸手扶了她的手肘一把,被潘良良看见:“贱货,果然搭上这条大鱼了,怪不得不回我电话,真是好手段啊,跟我赌气说去捞镶金边的,还真被你捞着了,不过,你以为自己真有我这本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你那几两肉能养住这么条肥鱼?”
莫离听不下去:“怎么没有好汉路见不平,把这畜生打出去。”
此话一出,立刻召唤出“好汉”n条,抓猪一样连拖带拽把潘良良架出去丢掉。
潘良良脸红脖子粗,极力挣扎频频回头,对着米夏叫嚣:“米夏,今天晚上要是不回家,你别后悔!”
路见不平这个事可以有,但没必要做到身体力行,洛邈是颇具代表性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型”,强出头也只能被动挨打,所以见他有上前的打算,莫离及时出手拦住他,然后,不负“众”望的沈夜摇摇头,他是颇具代表性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型”,伸手招来保安--摆现成的“好汉”啊,干嘛不用?
眼瞅着米夏日渐憔悴,之前以为他们只是又吵架了,哪里想到潘良良居然结婚了,莫离了解米夏对潘良良的感情,伸手握住米夏的手:“夏夏,跟我回家。”
米夏还在笑:“不用担心,我没事。”
可她这个笑,比痛快的哭还让人心疼,莫离伸手环抱住她,把头埋在米夏颈窝,不多时就泪湿米夏的衬衣领口。
米夏伸手捋着莫离的马尾辫:“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可别给我丢脸啊!”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你该恭喜我终于解脱了啊!”
莫离含糊不清的回她:“恭喜你终于爬出火坑了。”
米夏还在笑,却有泪水落下来,她低下头,贴着莫离的发顶,喃喃:“谢谢你,离离!”
医院的环境再好,那也是医院。
为了米夏,没人能拦住莫离,沈夜很清楚这点,乖乖放人。
回到家,莫离看着米夏,洛邈先去把浅尝和辄止接回来,又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这段时间,浅尝已经习惯沈夜的存在,想到晚饭的时候没他在,略显得无精打采了些。
趁着莫离不注意,翻出她的电话,拿到洗手间偷偷给沈夜打电话:“喂,沈叔叔,我们今天不去医院了,但是我很想你,看不到你我吃饭都不香,你来我们家吃饭好不好?”
沈夜最初看见是莫离的电话号,心神一动,接起后听见是浅尝,淡淡的失落中又夹杂了另一种欣喜--看看,晓之以“利”,收归敌方“重臣”为我所用,必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沈夜带着瞿让同志不请自来--看着浅尝雀跃的表情,晶亮的大眼睛,有谁忍心让她失望,再者沈夜想来,也没人能轻易打发他。
关赫瑄陪同关甯正大光明的来--莫离现在就像从前那样称呼关甯为小姑姑,也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再看关赫瑄,莫离是怎么看怎么满意,那感觉就跟“丈母娘”看“新姑爷”似的。
席间,米夏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任何区别,还和关赫瑄开玩笑,让他赔偿她的“名誉损失”。
关赫瑄笑着应承,再然后,两个人特意窜座坐到一起,又划拳又罚酒的,眼瞅着喝高了,却没一个跳出来阻拦他们的。
米夏现在没有“家”了,当然,就算她现在还有“家”,莫离也不可能放她回去的,何况她还喝了那么多。
关甯原本想打车回酒店,莫离也再三挽留,说半夜三更让她一个人走,自己不放心。
都留下,自然就要安排住处。
上次米夏和关赫瑄喝高了,住在一起,那是因为在场只有他们两个。
现在清醒的人多,自然不会再把他们塞一间房里--尽管大家其实都很想那么干,但为了表明自己是正经人,才不会有那么多龌蹉思想,是以十分矜持的,统统憋着不说。
沈夜的房子足够大,卧室够多,上次还特意换了张大床,是以莫离让浅尝和辄止去和沈夜住,她把米夏留在她自己的床上,可她这里只两间卧室,而她的床又不是像沈夜那种夸张的大,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还好,三个大人,睡起来可就不那么舒服了,总不能让小姑姑睡客厅。
沈夜适时站出来,很大方的表示,他那里还有客房,可以借给洛邈住一晚上。
洛邈看了看莫离,又看了看沈夜,最后看了看站在沈夜身边,笑得像只黄鼠狼的瞿让,果断摇头,决定留在莫离家客厅睡沙发。
瞿让十分不屑,当着莫离的面就嚷嚷上了:“诶,我说你小子,那屋里住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关甯,端出一副“我说谎我有罪”的夸张表情,又说:“你丫死赖在那屋,是何居心?”
被关甯狠狠鄙视:“这年头,酸葡萄的人还真多,人家愿意怎么住是人家的事儿,你管得着么?”
瞿让怕关甯,挤眉弄眼不吱声。
夜里洗漱过后,胖乎乎的两坨穿着卡通睡衣,带着一身香喷喷的儿童沐浴露味,双双爬上沈夜的大床,乖乖躺好。
浅尝双手扒着被沿,遮住鼻子以下,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坐在床头电脑前工作的沈夜:“沈叔叔,我们困了,你什么时候上来搂我们睡觉?”
瞿让正好拿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听见这话不由挑眉:“为什么要搂着你们睡觉呀?”
浅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搂着我们睡,我们睡不着啊!”
瞿让好笑的:“我听说你们都是自己睡的啊?”
“你听谁说的?”
瞿让一本正经的扯谎:“听你们妈妈说的,她好像还说过,之前你和你弟弟已经和她分开睡了,要不是那个谁搬进你们家,你们现在还睡在小卧室呢!”
浅尝顽抗到底:“那是之前,现在我们搬回我妈妈的卧室里,又养成了新习惯,没人搂着我们,我们会睡不着。”
瞿让又端出他那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的笑容:“我要是没记错,好像听你们之前有说过,你们妈妈教育你们,撒谎不是好孩子哦!”
浅尝鄙视的看着瞿让:“我妈妈还说过,不会随机应变的,就是笨孩子。”
瞿让嘴角抽了抽,看看全神贯注的盯着浅尝和辄止的沈夜,那宠溺怜爱都快从眼睛里满溢出来了,指望这个没事总算计自己的孩子她爹给自己出头,别说是门,窗户都没有,长叹一声:“你妈妈真是个人才啊!”
浅尝没听懂,以为瞿让当真是在夸她妈妈,很骄傲的点头:“当然,我妈妈是最聪明的。”
瞿让撇嘴:“多亏你爸爸的脑子够用,不然,生出来的你还不得更呆!”被沈夜狠狠瞪了一眼,才做噤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