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跑到门边,扑到派人撞开门的芸妃的怀中,手指指着内宫中离站的地方,哀声嚎叫着:“母妃,她打我,她打我,你把她给杀了,杀了。”
芸妃的心都要碎了,将夜阑搂在怀中,好生的劝着,安慰着。
离紧紧的抓着身上凌乱的衣裳,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哼,她要的效果,还没完全达到。
夜阑在芸妃的安慰下,放低了哭泣的声音,恨恨的瞪着离,那模样看去,却是一点也不傻。
芸妃拉着夜阑,怒气冲冲的看着离。
她唯一的儿子夜阑,连皇上都不曾打过他,而现在,居然让一个女子给打了,虽说那女子是大兴的公主,但不管怎么说,阑儿他都是她的夫君,妻子怎么可以打夫君?
走上前去,抬手,一个巴掌用力的下。
离微微侧身,芸妃重心不稳,险此摔倒在地,幸好扶住桌子。
再抬起头时,一双美目中的怒意更盛,斥责道:“你竟敢糊弄本宫?”
“糊弄?”离整理着衣衫,转头看了一眼夜阑,看着芸妃冷冷的笑着,“新郎怎么成了他?阿琐呢?”
“放肆。”芸妃气急,一掌拍在楠木桌面上,震得喜烛摇晃,火苗乱颤。“阿琐?本宫到是不知大兴的公主是如此的不知廉耻,居然在新婚夜里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以这一条,本宫就可以立即废了你。”
离没有心思听她废话,咬着牙,冷冷的追问着:“我再问一遍,阿琐呢?”
双眸中透着一股寒气,恨不得将瑜秀宫里所有的一切全部冰封。
夜阑微微瑟缩,躲到芸妃身后,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看着离。在芸妃耳边轻声说道:“母妃……她……她好可怕。”
芸妃脸上的怒气褪去,拍了拍夜阑的肩,笑着安慰着,“阑儿不怕,有母妃在。”
“嗯。阑儿不怕,不怕。”夜阑重重的点头,再看向离时,眼神中多了一些得意与炫耀,如同一个小孩子找到了可以保护他的靠山一样。
“阿琐呢?”离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将才刚建立起安全感的夜阑再次吓了一跳,缩回了芸妃的背后。
芸妃瞪了一眼离,拉着夜阑的手,冷冷的吩咐着:“给我锁在房中,看好她,别让她再伤着了大皇子。”
“是。”宫人听令,上前来抓离。
“阑儿乖,母妃把坏人锁起来了。”转过身,对着夜阑满面慈爱的笑着。
“母妃真好。”
离举手翻掌,将几个近身的宫人打翻在地,追了上前来,一把将芸妃扯了回来,继续追问着:“我问你,阿琐呢?”
夜阑吓得哇哇大哭,而芸妃却在离的手中动弹不得,亦气得脸色通红,直嚷嚷着让人把离带下去。
顿时,整个瑜秀宫乱成了一团,拉拉扯扯,好不热闹。
纵使离有点功夫,但那也仅限于为了好采药而学的,对付那些身强力壮的宫人,却还是敌不过的。
瑜秀宫的假山后,一道人影迅速的闪过,剩下几黑影正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幸灾乐祸的相互说笑着。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令所有人都住了手。
整个瑜秀宫已是狼籍遍地,芸妃华丽的衣裳扯破了几处,她梳妆得极为精致的发髻早已披散,珠钗步摇歪歪的挂于发上。
离被几个宫人拉着,动弹不了半分,心中却是暗自冷笑。
很好,效果不错,到了明天,天下怕就传遍了她嫁错的事。
只是,她不知这招赌的对不对。
夜锦见此,着实震惊不已,指了指芸妃,又指了指离,斥责道:“你们婆媳,就是如此相处的么?这离国皇宫以后还安宁得了么?”
芸妃掩面而泣,抽抽嗒嗒的扑了上前,跪在夜锦的脚边哭诉着,“皇上,臣妾恳请皇上把这个疯女废了……”
夜锦一愣,“废了?她可是阑儿才刚拜堂的妻子。”
躺在假山背后的几个人影由假山后站了出来,满脸的嘲讽笑意。来着是皇后、敏妃、以及二皇子夜幕,四公主夜珊。
敏妃掩嘴轻笑,“皇上,芸妃姐姐大概是不喜欢这个对婆婆不敬的儿媳吧。”
那张过份妆扮的脸庞虽精致,却丝毫掩不去岁月在脸上刻下的风霜,也因此显得刻薄,让离由心底里讨厌。
“妹妹,快起来吧,皇上会为你做主的。”皇后上前,伸出手去扶芸妃。
芸妃瞪了两人一眼,不着痕迹的拨开皇后的手,扶着桌椅站了起来拿着帕子继续向皇上诉说着:“皇上,此女居然在与阑儿洞房时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还……还动手打了阑儿。”
内心里着实的恨得紧,她能想象得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否则,她的那两个死对头不会这么急的赶过来看笑话。
夜锦将视线放在离身上,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离与他冷冷对视,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待看清了离的模样之后,夜锦大吃一惊:“你……你是谁?”
他可是见过那位公主的,长相可人,人也是温温柔柔的,连说话都轻言细语,甚是好听。而眼前的这女子虽说也是着喜服,但却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式,连他都要不由自主的退避三分,仿佛她才是主上。
芸妃以及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纷纷诧异的看向了离,他们不懂夜锦问的什么意思,也更像是想从离的回答中找出些他们想要的答案来。
“我是莫离。”离见夜锦也不是那般的不讲道理之人,放下戒备,朗声回答。
“莫……莫离?”
话一出口,在场之人无不错愕,无不震惊,纷纷惊问出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天下人传言,莫离,亡国妖孽……
传言,她命中带煞,克夫;
传言,她乃帝星转世,取夫代之;
传言,她命带杀戮,噬血好战,将一统中原;
传言……很多的传言,皆是要世人对她敬而远之,尤其是帝王之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娶姓莫名离的女子为妻。
而自从天下有了如此的传言后,所有姓莫名离的女子,无不被父母改名,以求嫁个好归宿……
而今天,这个叫莫离的女子,居然被他们以长皇子妃的身份,亲自迎进了离国皇宫,还让如此多的宫人都清楚的知道了。
夜锦扫视一眼在场的宫人,杀意在心底迅速滋长。
既然事已至此,他绝不能让事情由宫中传到民间,让百姓以及邻国知道他离国将亡在即。
可是,这女子是如何入的离国皇宫?他们迎的,应该是大兴的公主莫涵才对。
“阿琐呢?”离不解的看着夜锦,清楚的回答:“我要嫁的是阿琐,怎会在这里?还有,这是哪里?”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为何事而惊讶,但戏,总是要演到底的。
“离国皇宫。”夜锦轻叹一声,“我们阑儿要娶的,亦是大兴的公主莫涵。”
错了,错得离谱。
“莫溶的女儿莫涵么?”离惊问。
“正是。”夜锦有些吃惊,她竟然会直呼大兴皇帝的名讳,“你怎知道莫涵是莫溶的女儿?”
“我父亲是大兴前帝莫奕。”离由袖中抽出冯管事给她的何晓佐的亲笔书信递到了夜锦的面前,幽幽的回答:“我只知道是阿琐派人来迎娶我,也不知为何就到了这里。”
夜锦接过信,大略的扫了一眼,上头只有两行共七个字:然见字,如佐亲迎。
这称为阳的,又是谁?
夜锦诧异的看着离,离恨声骂道:“我与秦琐早已私定终,可这何晓佐却强娶我为妻,我莫家与秦家便商定,等他的人前来娶亲时,来个偷龙转凤,将我的花轿送去秦家,怎知,竟到了这里……”
离泪如雨下,抬手掩面,模样楚楚可怜。
没错,她是在撒谎。
夜锦一惊,何晓佐?何的大皇子,他们好错不错,怎么就将他的准新娘娶了回来?
方才按下的那股杀意,顿时又浮上心头。
看来,这莫姓女子不能留。
将信还给了离,面不改色的长叹一声道:“我们也不知你所说的阿琐是谁,但事已至此,我离国皇室丢不起这个脸。”
“不,我要找阿琐。”离接过信,摇着头,很是坚决,吸了吸鼻子,恳求的眼神投向夜锦,“你……能帮我找到阿琐么?我莫离只嫁他为妻。”
可今生却是无缘了。
皇后几人对何晓佐这名字,似乎有些耳闻,却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也就作罢。
皇后冷?一声:“不识抬举,以你的身份,嫁给阑儿简直是高攀了,不过一个前帝的女儿,还以为自己是真的还是公主么?只不过是个祸国妖……”
“皇后,少说两句!”夜锦轻声喝止着,
芸妃重重的叹息着,
转眸,看了看离,又看了看夜阑,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想大兴公主莫涵,可是旺夫兴国的相,这也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阑儿娶莫涵的原因所在。当初她怕夜阑这副样子去迎亲会引来怀疑,于是就派了其他人去,以书信的方式,将对方迎了回来。
结果,却闹成这样。
离无力的跌坐在凳上,看了一眼夜阑,轻叹一声,“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阿琐。但嫁给离国的大皇子,总比嫁给何晓佐强吧。”
她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何晓佐,她就是要让何晓佐知道,她莫离宁愿嫁一个傻子,也不嫁给他。
她要让何晓佐和何丢尽颜面,让天下人耻笑。
今晚这一闹,明日定是满城风雨。
当然,前提是夜锦想也想让何下不了台。
所以,她要赌
喜烛毫无愁事的燃着,离双手抱膝,坐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将脸深深的埋入双膝之中。
心,寒冷成冰,嫁了,她仍然还是嫁了,只不过不是嫁的阿琐。
此时的阿琐,在哪里?是不是和她一样,正想着她?
那长大得出奇的千工床上,夜阑正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整个人只盖了一张被角,被子差点全部被他踢到了床下。
如果傻子是幸福的,那么,她宁愿自己现在是傻子。
至少这样,她不会觉得对不起阿琐,不会有压力。
两行委屈的泪水,滑落脸庞,在尖尖的下巴上相聚,滴在膝上荼蘼上,将一片片花瓣打落,无力飘零。
何晓佐,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御书房中,夜锦双手敛于背后,不停的在房内跺着步子,皇后、敏妃、芸妃,长公主夜莹儿,二皇子夜幕,四公主夜珊正各怀心思的坐在一旁,等候着夜锦的决定。
皇后终于是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皇上,此女不能留,那可是亡国的妖孽呀。”
若留下莫离,离国必亡,她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到时,就算她的幕儿坐上了皇位,也不能保证长久。
“皇上,阑儿今日娶妻,乃是满朝皆知,若真的……”芸妃顿了顿,将下面的话吞了回去,转了方向,继续说道:“到时不仅离国会落天下人口舌,还会给皇上授人以柄。”
娶莫离者亡国,帝星转世,取夫代之……
既然她嫁给了阑儿,那就是阑儿会亡国,而要有国可亡,则必先成帝,否则,哪里有国可亡?
所以,也就暗示着她的阑儿会成为离国的君主。
就算莫离会取夫代之,在阑儿继承大统后再将她除去也未尝不可。
敏妃与夜珊两人好整以暇,看着这两边相斗,只等时机一到,挑拨离间即可。
反正这两人斗来斗去,到时得了便宜的还是她们母女。
“芸妃,虽说她已成你的儿媳,但你要想清楚,皇上的帝位,可是系在她身上的。”皇上抬出夜锦做盾,冷眼瞧着芸妃。
芸妃浅浅一笑,接过话来,“是呀,皇上的名声,亦系在她身上,现在留下她,不代表以后还留着她,等事情被大家逐渐淡忘,再除她也不迟呀。”
夜莹儿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不由得多看了母亲几眼,她怎从来没想到母妃竟然也是如此的狠毒之人?
敏妃见火候已到,连忙出声:“皇上,臣妾觉得芸妃姐姐的话极有道理,若事情传了出去,天下人会笑不说,那莫奕可是大兴前帝,只要他开口,大兴就可以随时联合其他国家对离国发兵,到时……”
“皇上……”
皇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夜锦挥手打断,气得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幕,夜幕一脸无辜的回看了她一眼,连忙开口说道:“对,不能杀。”
他此时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妖孽露在喜服外的胜雪肌肤,以及那边清秀可人的小脸,就是要她死,也得让也先尝尝她的味道不是。
思及此,不由得淫笑浮现于脸庞之上。
“混帐!”皇后低声咒骂着,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如此的不争气。
离国皇储是立长不立幼,夜幕要想做皇储,就一定要夜阑死……
夜阑死……
想到这三个字,皇后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查觉的得意冷笑,那就留下莫离,让她去克夫吧!还是儿子想得周全。
连忙改口道:“皇上,臣妾细想了下,觉得芸妃妹妹与敏妃妹妹说得极有道理。”
芸妃与敏妃母女纷纷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改口,心里也不由得生了些戒备之心。
“你们可记起何晓佐是何人?”
众人一愣,不解的看着夜锦。
“何云展的大儿子宸王。”夜锦冷冷一笑,
他想过了,与其杀了莫离,还不如利用她。。
当然,这事暂时还不能让何晓佐知道莫离在他的手里,他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甩出莫离这张王牌,杀何晓佐措手不及。
既然他何晓佐要强娶莫离,那定是对她十分上心了,所以,他有绝对的把握何晓佐会在乎莫离。
趁着众人发愣的当儿,冷冷下令,“迎亲的人犯了如此大的错,罪当诛。知道此事的瑜秀宫宫人,全部不留活口。”
夜莹儿倒吸一口冷气,这该是多么大的一场屠杀?
而其他人却不明白,他这戏,到底唱的哪一出。
晨里的第一缕阳光射入韶华宫内,喜烛燃尽,金色的阳光给韶华宫渡上一层美丽的光晕。
何晓佐缓缓睁眼,挪了挪手臂,发现早已酸麻,皱眉起身,转头看向了床上依然未曾解衣的莫涵,俊眉不由皱得更深了。
莫涵窝在床角,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看着晓佐,低声啜泣着,“夫君……”
“夫君?”晓佐自嘲的笑了笑,摇头道,“本王不知新娘怎会换成了你,但还是要与你明说,本王要娶的是莫姑娘。昨晚过后,你仍是完壁之身,那……那本王也未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所以,还望公主……不,还是本王派人护送公主回兴国吧。”
昨夜想了半夜,该如何处理她,怎知敌不过睡意,竟还是睡着了。
莫涵泪如雨下,心狠狠的被刺伤,拼命的摇着头,哽咽道:“王爷,妾在众人面前已与你拜堂,你怎……怎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可知贞洁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正因为重要,所以本王不能娶你。”何晓佐为难的看着她,“本王有辱莫姑娘的清白,所以……所以需对她负责。”
莫涵一听,哭得越发的厉害,梨花带雨的脸上,气急的吼道:“可你与我拜堂已成事实,难道你不该对我负责么?”
莫涵一听,哭得越发的厉害,气急的吼道:“可你与我拜堂已成事实,难道你不该对我负责么?”
“那你实际要嫁的是谁?本王将你送到他那边便是。”
莫涵缓缓下床,冷冷的看着何晓佐笑,“你以为,在与你成亲的第二天再将我送去我要嫁的人那里,那人还会再要我么?他会相信我还是完璧之身么?宸王爷!”
最后的称呼,她咬得极重。
她想不明白,这男人,怎就如此的无情!
何晓佐低头不语,她说的对,天底下有几个像秦琐的男人?
更何况秦琐说的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么?
至少,他自己心里还是在乎的,否则,也不会娶莫姑娘了。
只是,这莫姑娘如今人在哪里?
心,隐隐的刺痛着。
莫名的焦燥令他失去理智,拳头无奈的锤在雕着合欢花的屏风上,精致的屏风应声倒地,噼啪声似乎激起了他所有的怨气与怒火。
大手一挥,窗上的凤舞九天双喜字顿时化蝶飞落,再一扯,提花锦锻的桌布带着桌上的物什乒乒乓乓的散落一地。
莫涵心寒得透彻。
宫外的阳光分外灿烂,映着宫内的一片大红,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却刺了莫涵的眼。
挪动着无力的双脚,在宫人诧异的目光下,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出了韶华宫,宫外,一汪清湖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如同在水底铺满了银子般。
湖风吹过,带起她一身大红绸衣,如花般在湖边飞转。
张开双臂,呈直线扑入湖中。
“娘娘……”
“快来人啦,宸王妃落水啦,快救人啦……”
水花四溅,迅速淹没她娇小的身躯,只有一抹大红,在湖面上若隐若现。
岸边,宫人早已急成了一团,扔下手中的东西,便四处奔走着求救。
何晓佐一惊,连忙奔出,问清了莫涵落水的地方,纵身跃进湖中,夏日清晨的水,还带着凉意。
所幸的是银湖并不深,探下身子后,便抓住了莫涵的衣裳,顺着衣裳摸过去,将她捞了起来,一边向韶华宫奔去,一边大声吩咐着,“快请太医。”
无疆城的早晨,便在韶华宫的混乱中开始,其他宫的宫人们纷纷猜测混乱的来源与原因。
在韶光宫内晨练的何澄玉被何晓佐的吼叫声惊住,连忙提了剑便往韶华宫跑来,白衣在朝霞中翻滚如云。
奔入韶华宫内,只见满地的狼籍,韶华宫宫人出出进进着,何晓佐站在门口,透过晶亮的珠帘看去,内宫中的那张千工床上,满目的大红之中,昨晚的新娘正双目紧闭,身形僵直的躺在床上。
莫不是她……
何澄玉怔愣片刻,扔了剑,一把拉住何晓佐,焦急的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晓佐看了一眼正被太医把脉的莫涵,轻叹一声,“她轻生。”
“为何?”
何晓佐将与莫涵之间的谈话说与了何澄玉听,何澄玉急得直跺脚,低声骂道:“大哥,你糊涂呀,伤了一个,就不该再伤第二个。”
何晓佐沉默着,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一穹如洗,就如那日去药王谷时一般。
一想到那个女子怒中带恨的容颜,就令他心中一颤。
药王谷外,荼蘼早已散尽,满湖荷叶碧绿连天,从中透出几朵或、或洁白的秦琐远远的看着竹廊上的药匾,如今,已物是人非,他的离离,早在一月之前便离开了他嫁给了别的男人。
抬头,看着天边那一轮白得晃眼的太阳,照得眼花,闭上眼,仿佛眼前有无数个离在晃动,喜怒嗔痴,是那样的令他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