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豪门隐婚:惹上腹黑男神 > 第392章 今生唯一的珍宝
  其实,有这样的主子有若冰那样的丫头,倒也不会太奇怪,都是那种不染尘埃的感觉。

  屋内长年累月挥之不去的药味,此刻,若冰捧了空空的药碗出去,何淑沫听到背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心微微一酸。

  他说,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只是一阵风,不必拖着这宿疾满满的身子保守折磨,一阵风,吹过之后,散了也就散了,其实人的一声也不过只是一阵风。一辈子顽疾缠身,不能随心所欲地挥洒青春,却只能终日缠绵病榻,消弭了斗志,萎靡了生命。

  心中有些伤感,何淑沫知道健康的可贵,尤其看着身边的人在苦痛中饱受折磨,而,这具身体自小便有心脏病,若非有内力护身,她或许早就香消玉殒了,更何况那段怀孕产子的艰难日子。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缠绵病榻,她却希翼着他有一天能够好起来,可以肆意地享受生命的快乐,不用再将自己困于这斗室之内!

  想起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暖暖的,伤心过,绝望过,当心情渐渐淡定,往日伤口已经结痂,遗忘也好,刻意掩埋也罢,至少,她不会寂寞了。

  人生总有可大可小的缺憾,只是她该学会满足了,哪怕失去的曾经痛不敢生曾经沧海难为水,虽然午夜梦回的折磨摧心肝。

  何淑沫点点头,“嗯,今天是你的生辰,每年我都会为你庆祝的,怎么又会少了今年的!”

  南宫尔玺笑得温和,眸中有些满足,也微微有些复杂,“只是今年不同往年

  你已经是他人之妻了……”顿了顿,他问道,“他对你好吗?”

  何淑沫点点头,“嗯,她对我很好对彬儿也如同己出。”

  “那就好。”他的眸中满是欣慰,这样一来,说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何淑沫心底不禁苦笑何尝不明白他的苦心只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凌涵其实是女子呢?他的心意她也明白,他的不敢奢望她也明白,只是她已经给不起任何承诺了,不如顺水推舟……

  有些事情,知道或许比不知道要好……

  “我看你今天的精神好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如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可好?”何淑沫想了想,道,“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就去湖上泛舟,如何?”

  南宫尔玺点点头,“好,我也有此打算。”只是很快地,又微微皱眉,“你确定凌寒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来这里待得久了?”

  何淑沫摇摇头,不禁笑道,“不会的!她现在估计也很忙,忙着要娶她的第三个老婆过门!”只是话刚说完,不禁一顿,知道这话不该在这里说的,因为南宫尔玺很快就变了脸色。

  “什么?他又要纳妾?!咳咳——”捂着嘴巴,胸腔内的怒火窜起,“他怎么可以如此……”

  何淑沫赶忙摇摇头,“不是不是!她不是真的想纳妾她只是想帮那个青楼女子脱籍罢了,至于娶她过门,也只是为了让她摆脱男人的纠缠,如此而已。”

  “真的吗?”他半信半疑问道。

  何淑沫点点头,保证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悠闲地拿这个说事!放心吧,我的生活很好很幸福……”

  “那就好,咳……”他脸色稍缓,“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去,这里真是闷死了!对了,彬儿呢?将他一并带过来吧,我很久没见他了,他这样的年纪,也最爱玩闹了。”

  “他当然与我一起来的!只是刚才跑着去找小黑了我这就去将他抱回来。

  南宫尔玺点点头,“快去吧!最近南宫世家有些混乱,你别让他乱跑。”

  “我知道了。”何淑沫心底也惦念着那个顽劣的孩子就怕他不乖不听话又跑到前面去凑热闹了于是便提起裙子出去。

  可是院内空无一人她一声叹息,四处开始找人。

  就在她怀疑那孩子是否又躲进那个假山隙绫里伺机捉弄人而进了假山的时候,蓦地,身体一顿,刚想走出的脚步一缓,缩了回来,只听到外面两个丫鬟正在窃窃私语。

  “今天来山庄的两位公子长得真俊呢!”一个丫鬟惊叹道声音不似平常得娇媚妖娆粉脸通红。

  “是呀!”另外个丫鬟附和道,脸上娇羞无限,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羞得可以滴出水来,“你不知道,那个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还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当时我都要化威一汪春水了。”只是当时沉溺在绯色中的她,根本分不出对方的眼神是趣味还是厌恶。

  “诶呀,你真不知羞!”

  “那有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丫环不以为然道,“如果你被他看一眼肯定马上脚软当场摊成烂泥了。”

  “话说!”另个笑骂着,却袖子掩口,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丫环正色了一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公子虽然看似斯文

  可怎么就偏偏也爱大少爷的游戏呢?”

  “什么?”另个惊呼,只觉得脊背生寒,心有余悸,“这可怎么好?那我们怎么办呢?最好这段时间避而远之别让人抓了去!”

  丫环笑笑,“我这不拉你一起来这里了吗?这个角落向来僻静,这样我们就借口给老夫人买东西总管也就找不到我们了。”

  “那就好!”那人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丫环顿了顿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非是谁你熟悉的被抓了去?”

  丫鬟摇摇头,“只怕山庄里那个没爹的小野种就要惨了!”

  “他?他怎么了?”另外脸上眸色纯熟好奇,倒也没有多大的同情之色,反而的隐约有些雀跃。

  “他被总管带走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个没爹的小野种虽然长得可爱,可看着确实碍眼!二少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让我们待他如上宾!”她的声音有些愤愤不平,眸中尽是嫉妒之色,“也不过那么点姿色,而且还是生过孩子的!却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妖术,竟然能够让凌寒娶了她回去,甚至还愿意接纳那个小杂种!”

  “就是!”另外不住地点头,“那女的看起来也不过长得那样!分明是个二十来岁的老女人了,却还是一副纯真不染世事的模样,骨子里就是个骚蹄子、狐媚子,看了就让人有气!这下可好,儿子就被当成箭靶子了,看她到时候怎么哭!”

  她们还在继续泄愤着而假山后早已没了人影。

  脚步匆忙,呼吸急促,何淑沫一路奔跑,心中止不住大骇,以前,她便时而听闻大少爷阴狠嗜血,爱杀威性,所以经常在山庄内以射杀仆从为乐。

  她的儿子!为何这世间总有那么多残酷的人!

  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也瞬间疼痛的厉害,可是她已顾不得吃药,只是竭尽全力往前堂奔去。

  若是她的儿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所有人企图伤害的人一块儿陪葬的!一定会的!

  她,早已不是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个善良得随意她人欺负得的小丫鬟了!

  现在的她是个母亲,也只是一个母亲!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离轻看着眼前一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仆,完美的唇瓣渐弯,勾起的弧度含了一抹若有所思,好似淡淡的讥嘲,好似冷冷的不以为然。

  南宫鑫上前,“公子,人已经给你带来了。”说着大手一挥,让管家奉上全弓银箭,“公子,请。”

  这时,一旁的冷峻男子才抬眼看了他一眼,眸色冷冷的,也是波澜不惊的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很随意地扫了一眼那群仆从,在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之时,不禁微微一愣,剑眉微敛,眸子微微幽深了几分,心中蓦地有种萁名而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涟漪浅荡,再也难以寻回最初的安宁。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她离开之后一一一一一

  眸光微微一暗,心情顿时变的浑浊不堪。

  这时候,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微微瑟缩了一下,只觉得这个英挺沉冷的男子一下子好似笼罩在了阴霾之中,全身散发者挥之不去的冰冷,寒气摄人。

  离轻伸手拿过管家手上的金弓银箭,看着手中雕工精致的弓箭,“看似确实是把好弓,却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大人一试便知。”南宫鑫讨好道。

  离轻点头,目光扫过一地因为恐惧而开始瑟瑟求饶的人目光却仍是温润,瞬间,身体迈开,气势凌人地搭孩拉弓,冰冷的箭头闪烁着寒光。

  众奴仆见状,猛地纷纷站起,四处逃窜,只有——

  那男孩子还是怒焰滔天的模样,炯炯含恨的目光盯着他,脚下站立着,身体不动分毫。

  四目对视,离轻忽然身体一顿,微微蹙眉,因为那双怒目的眼睛……

  好像……太像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这对眼睛,属于她的眼睛……

  她的死,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彻底底,天涯海角,他再也难以寻到她的芳踪

  一眼五年有余,而她,此刻又在哪里?那个单纯的女子,若不是他临时起意将她带在身边,她也不会落得四处飘零的日子……

  “一群坏蛋!”男孩狠狠啐道。

  被他的一句骂声从恍然中拉回神,离轻上孩的手松了松,唇边隐约泛起一丝趣味的笑意。难道这小孩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只怕不是不怕,而是不肯屈服吧!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也是这般的性格,无奈性格的棱角终究还是不得不消磨在现实中披起红妆低头敛目。

  所谓深闰娇养虽然可笑可耻,他倒也不在意,反而有些庆幸,如此这般,让他躲过了诡谲浮动的暗潮,冷眼旁观看明争暗斗的欲求,更有机会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不是一道圣旨让他去和亲的话。

  他时常在想,如果那时就已经预见了结局,那么他当初还会决定带上她这个“陪嫁丫鬟”吗?下意识的,他排斥着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的,可是——

  有时候,世事总是太过不得已,一如他嫁到异国他乡,一如他以为自己掌控的命运到最后才发现,他也不过只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虽然那个人是他最尊敬、也是唯一爱的人。

  听到男孩如此不恭敬的骂话,南宫鑫不禁大惊,那总管赶忙上前,一手拎起彬儿的襟口,“你这小野种,居然敢如此大胆地对王爷说话!”说着好似要当着贵客的面赔罪一样就要将孩子重重往地上摔去。

  “啊——”下一刻,一声凄厉的叫声响撕云霄,四下仆从丫鬟都惊呆了,只是愣愣傻傻地看着总管手臂上穿骨而过银箭,手腕处的鲜血更是淋漓喷溅,而地上此时则掉落着半个茶杯盖子,上好的白色骨瓷细腻温润,此刻却沾染了斑斑的血迹。

  总管双手无力地耷拉下,脑子里的感觉除了痛,还是痛。他知道,他的手筋断了,手臂废了,忍痛回身看向所谓的贵客,一人执弓冷眼斜睨着他,另外一人却依然好似刚才一般在饮茶,只是一手中的茶杯盖子只剩下了半个。

  情势急转直下,南宫鑫惶然回神,眸中闪过一丝与刚才好不符合虚伪谄媚的深沉,随即对管家大怒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坏了公子的兴致!公子不取你小命还不快谢恩!”

  总管心中自是怨恨,却又不得不下跪道,“小的知错了!多谢请两位公子不杀之恩!”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即使是亲手伤了主人的人,他们也只是淡然的模样,甚至刻意的视若无睹冷眼着着面前的一切只是各自眸子里暗潮隐约开始涌动,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谁都明白,底下处处皆是漩涡。

  死寂,重重的压力渗透开……

  忽的,一声满是焦急的女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彬儿,你在哪里?听到娘的话就快过来!”

  “娘——”听到母亲的声音,彬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童稚的声音这才透出几许欲要寻求依靠慰藉的惶然。他,毕竟也只是个孩子。

  然而这个声音——

  冷峻男子蓦地从椅子上站起,一直冰冷的眸子忽地绽放异样的光彩,满是希翼,却又带了一丝害怕失望的惶然,更有一种不知是梦非梦的迷茫感。

  一身白衫的翩翩公子也是眸光骤然变亮,脚步上前,目光四下查看声音的来源如此亟不可待。

  不一会儿,那边的门口冲进一个不顾一切的女子,在看到儿子就在里面之时,不顾一切地推开守卫,急忙中,脚下已经换上迷踪幻步,那是最上乘的轻功。只见她蹲下身子,神色慌乱搂住爱儿四下检查,“彬儿,你有没有受伤?”

  “彬儿没事。”男孩摇摇头,看到母亲的紧张,他柔声道,“娘,彬儿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娘担心死你了!”何淑沫抱住他,好似抱着今生唯一的珍宝,重过自己生命的珍宝,久久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