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耘听完华安的话,不置可否。
虽然他与当今圣上接触不多,可经常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位帝王的为人处事以及脾气秉性,似乎也并非像华安说的这般恶毒无情。
“小公爷,小的现在是有心无力,让小公爷失望了。”华安朝他作个长辑,依旧拒绝出山领兵。
文耘也不好再劝,黯然的点头离开,来看望由明儿。
由明儿已经醒了过来,知才刚自己气迷心窍,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却又实在记不得说过什么。
见文耘进来,便要开口询问。
文耘手指竖到嘴唇上,嘘一声,嘴边露出些淡淡的笑意:“还挺有趣的,以吾之见,夫妇之乐莫过于此,我喜欢。”
由明儿听他之言,知道自己必说了什么肉麻的话,不由红了脸,朝地上啐一口,骂:“还当你是个正经的,却原来竟也是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我可是气迷了心窍,险些因气成疯,倒成了你嘴里的笑话了!”
文耘收拾神色,微微颦眉,叹口气:“文姿好些没有,问出伯川他们的下落没有?”
“睡了,无甚大碍。她跟我说,他们一行人去往大夏军营,进入后,被番军袭击,众人拼死抵抗,护着小侯爷和文姿冲出重围逃往后山。
逃到后山脚下,小侯爷身边只剩下两个侍从,却又遇到一大波追兵。
小侯爷命其中武艺较高的侍从带文姿先走,他与另一个抵着追兵。
侍从背着文
姿朝这边镇甸而来,一路冲杀,受了重伤。
虽然得以顺利脱险,却因伤重不治,最终只剩下文姿一个人。
文姿脱险后曾回到山路上去寻过小侯爷他们的下落,踪迹全无。
可怜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又无技艺可以傍身糊口,只得沿街乞讨,企图讨得个路费回京报信。
咱们遇到她时,她正与那酒肆老板讨钱,酒肆老板对她动手动脚,她不从,便就挨了打。”
文耘听完,银牙咬碎,手握成拳,双眸喷火!
“文耘,怕是我们也要命丧于此。我才刚正要找你商量,是冒险一博,还是狼狈逃窜。咱们已经暴露行踪,料逃回京城,也没好果子吃,他们必早得了消息,一顶判国的大帽子早等着往咱们头上扣去呢。”由明儿忧心忡忡。
文耘自袖里摸出离京时绵乡侯送于他的那块玉佩来,展到由明儿跟前,肃声道:“明儿,你可知道这块玉佩是作何之用?”
由明儿细瞅两眼,摇头。
“这是西北道调兵的兵符!见它如兵马大元帅亲临。有它在,整个西北道所有兵马都必须听从调派。
侯爷与当今兵马大元帅乃是八拜之交的磕头兄弟,估计两人怕早就预料到这里的情势不妙,所以才把这个东西给了我。”文耘沉声道。
由明儿有些不解:“既然侯爷让自己儿子来了,为何不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反倒要给你?”
文耘一拳砸在轮椅背上,叹息一声:
“这都怪我病那一场!伯川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我活着回去也难见侯爷!”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刚马场的人来过,证实了你的想法没有错,其它州郡不知情,这个州实际上已经是番邦人在控制了。不过他们也说了,若是我们想走,只打扮成马贩子模样,混在他们当中,也是有机会回去的。”由明儿道。
文耘盯着由明儿,一脸由明儿从未见过的肃穆:“明儿,不管是之前还是在这之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好不好?”
由明儿头摇的像拨浪鼓:“你不消说了,我不会当逃兵,生死要与你在一处。就算逃回去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污蔑!我不走!”
“带着文姿离开,把严金留下,有他帮忙就够了,我即刻出发去燕州大营探探虚实,那里是进关的最后一道扎口,料一时半刻番军的势力延伸不过去。若那里也沦陷了,番军进关便只是个时间问题,战火怕要烧到中原去。
此番凶险,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和文姿一介女流之辈,留在这里,倒让我分心不能处事。你外祖父的人,我也放心把你们交过去。替我照顾好文姿,我便是感激不尽了。”
由明儿见他态度坚决,不再回言,只是默默点头。
文耘见她同意,稍舒了口气,命垂灯进去收拾行装,送大姑娘和六小姐离开。
文姿听说要走,抵死不
肯,抱着由明儿哭道:“嫂嫂,我不走,死也要死在这里,如今你们来了,我也算是完成了小侯爷交待给我的事。把他们遇袭的事通知到了可靠的大夏官员。他活着倒还罢了,若他不在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他是因为救我才死的,我倒有脸独活?不能够的事!没有找到小侯爷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由明儿抱着她,在她耳朵边低语几句。
文姿这才止了泪,呜咽着点头。
垂灯收拾好行李,严金便进来催促,说马场的伙计来了,赶紧随他们走,正好有趟去益州的买卖,一起随着走,就说是他们的家眷,因边境不太平要送回中原老家居住,料也不会引起怀疑。
“大小姐,那个老张你该认识,跟了老爷一辈子,因老家是这里的,落叶归根非要回来。老爷只好给了他些银子让他回来,他心中不过意觉得对不起老爷对他的厚恩,回来之后也不肯闲着,非要帮着打理马场的生意。”严金带着她们往外走,边说道。
正说着,只见老张头从外面进来,见了由明儿,觑眼一瞧,便就要跪下问候。
由明儿忙上前扶住他,笑道:“原来是张爷爷,我怎么不记得,每年夏天去外祖父家纳凉,都是你老给我做网捕知了,有一回因我淘气,在花园子里点火烧知了吃,还烧掉了你半拉胡子呢。”
“甥小姐,小老儿有礼了。”老张头闻言,老泪纵横,非
要跪地磕头。
严金将他扶将起来,嗔道:“你这老儿,这是怎么了!再三交待,不要提及往事,赶紧带大小姐离开,以免夜长梦多,务要多带随从,遇到歹人,千万不要舍财不舍命,一切以大小姐安危为要,切记切记!”
张老儿一一应着,这才抹干眼泪,请由明儿和文姿上了马车,扬鞭催马,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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