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首辅家的小娇娘 > 第二十九章 别有用心
  就在沈阮放任自己沉浸到往昔的回忆中时,傅清辞已经换好衣裳从里间出来。

  不得不说,沈阮的眼光极好,又或许是傅清辞的面容与这身衣裳可谓是相得益彰,穿在他身上时,将傅清辞的冰雪之姿又衬出几分来。

  见着沈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傅清辞心里带着点稍许的愉悦。

  “就这般好看?”傅清辞问着沈阮,冷淡的眉眼间此时却带着几分骄矜。

  “的确好看。”沈阮点头,并不掩饰自己对傅清辞这身皮囊的欣赏。

  “里衣穿着怎么样,料子软和吗?”沈阮起身走到傅清辞的身边,围着人转悠一圈后,发现并没有需要大改的地方,不由得开始佩服自己的眼光毒辣。

  “嗯,很软和。”

  “寻月说,府中的绣娘手艺一般,不如盛京那边的绣娘手艺好,所以我就带了成衣回来,等着日后回了盛京,我在寻人重新给你做几套。”沈阮摸着下巴,眼中透出几分满意来,“如今也先将就这样。”

  傅清辞点头,并未对沈阮的这一番话提出过多的质疑。

  只是有一点,他尚且不算太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日夜相对的这样瞧着,我目测也能目测出一个大概呀!”沈阮这一番说,乍然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可真的深究之后,发现是哪哪都不太对,目测也能目测到这么准确的吗?

  只是傅清辞并不曾纠正,只是语气不算是太好的说了句:“你这眼神还挺好。”

  显然沈阮并没听明白傅清辞这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她仰着头哼唧一声,似再说,她的眼神就是这般好。

  将这几身衣裳换完后,确定合适,沈阮这才让寻月将衣裳抱去洗上一洗。

  显然是觉着,买回来的成衣直接上身不太合适。

  傅清辞就坐在一旁瞧着沈阮将今儿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堆砌在一旁,完全没有半分的心疼。

  他倚在窗扉处,有冷风从缝隙里钻出来。

  傅清辞如今是越发可以肯定,他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娘子,只怕在借尸还魂之前,必定生在一个极其富贵的人家,否则这些做派,也不会如此娴熟且自得。

  入了夜,她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才被寻月给挑拣好,放到适宜的位置上。

  她披着披风坐在罗汉床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她今儿才买回来的鞭子

  鞭子通身呈银,鞭柄处有许些流苏垂坠而下,整条鞭子的重量也偏向轻巧,拿在手里恍若无物。

  “怎么想着去买这些玩意?”

  傅清辞不知何时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他依旧披散着那一头墨发,白净的肌肤下,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有种脱俗超凡的美。

  沈阮卷着鞭子,纤长的眼睫扑簌颤动,那双桃花眼恍若在顷刻间氤氲着流光水雾。

  “就是见着好看,所以买了。”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他。

  傅清辞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又道:“你今儿出府,就是为了给我置办衣裳和买这些玩意?”

  “府中呆着烦,想出去走走。”沈阮说着,突然间就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下颌靠近傅清辞,“傅清辞,你知道今儿我和你那位堂妹的事?”

  傅清辞没说话,只是那略带温吞且冷漠的抬眼,完全就在昭示,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

  “傅水瑶好歹也是你们傅家旁支的嫡女,怎么就瞧上你这么一位庶出的堂哥,还这般护着你?”沈阮笑,笑容妖冶而张扬,“你说,她是不是对你别有企图呀?”

  “又在胡言乱语。”傅清辞轻叱,却并没将这件事当真。

  沈阮可不这么觉着。

  傅清辞与傅水瑶又不是打小一同长大,能有多深厚的情谊。

  两人认识到如今也不过才寥寥两三年而已,而且依照傅清辞这般冷淡寡情的性子,哪怕傅水瑶快死在他面前,让他先救人前,估摸着这人都还得盘算盘算自己能得什么好处。

  “才不是。”沈阮耸耸肩,“你是没见着今儿傅水瑶对我的那般态度,恶劣得要命,若不是心怀不轨,哪能如此愤怒。”

  傅清辞听后,也只是说道:“你许是太敏感了。”

  “若是我敏感,我倒宁愿如此,只怕是有人别有心思。”说完,沈阮重新靠回到大迎枕上,身子舒舒服服的挨在那,冷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你若不信,且让我们走着瞧。”

  “好。”傅清辞随口应着,“茶水凉了,你让人换一壶来。”

  又陪着傅清辞小坐一会儿,沈阮感觉困意上头,便先回床去睡了。

  没多久,傅清辞也跟着回来。

  沈阮寻着热气的来源,翻身准确无误的刚将自己的挂在她身上时,门环敲击门扉的声音倏然就划破寂静的长夜,不断地传来。

  此时沈阮已经陷入到梦里,猝不及防的被这敲门声给撞醒,她揉着眼,睡眼朦胧的从床上坐起来时,傅清辞已经上前去开门。

  门外,是一脸惊恐的寻月还有他的小厮。

  “何事?”傅清辞不悦的皱眉,显然对他们打扰到自己的睡梦也十分不满。

  “七……七公子,大事不好了!”寻月吓得赶紧跪下,一脸惊恐地看着傅清辞,“元……元娘她,正闹着要上吊!”

  寻月是真的被吓着了,一张小脸在灯笼的幽幽光影里显得十分惨白与后怕,甚至是眼中都冒出几分泪意来。

  听见这个名字,傅清辞顿感一阵头疼,突然觉得自己早些年的一时心软就是个错误。

  若非那日正好是他生母的忌日,他一时难受多喝了些酒,也断不会做下如此糊涂的事。

  傅清辞本是想让元娘去死,但话出口,却又觉得不太妥当的收住,他将外裳披好,对着两人道:“你们随我去看看。”

  言罢,三人正要离开时,就见着沈阮也披着披风从里面出来。

  她散着发,面容虽是姝丽,此时却带着几分冷漠,有种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与你们一同去。”

  冷风吹过,沈阮的话也似随着风一同吹到院中各处,夜里听来,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