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小声道:“以前请过的,但是太医说只能等过后再调理,经期却是没有法子,只能这么忍着了。”
胤禟看着床上疼得直冒冷汗的人儿,不可思议地道:“就这么忍着?你们就不怕主子疼死,请的什么庸医?”
“是太医院的高太医?”
高太医?胤禟思索了一下,对高太医是哪个半点印象都没有,不由更气:“你们是猪吗?姓高的不行就不知道换一个?去,把秦太医请来。”
秦太医最擅长妇科,那是专给四妃以上的娘娘们请脉的秦太医啊。
初晴跪了下去,红着眼道:“九爷,我们福晋人微言轻,哪能请得秦太医大驾?”
九阿哥一愣,他也不是个笨的,这宫里捧高踩低的奴才比比皆是,想到婉宁以前连个嬷嬷都敢欺负,太医院哪会给她什么脸面,怕是都见不着秦太医的面,便被挡回来了。当下心中又是一番内疚,只得唤了金明过来:“拿了爷的牌子去,把秦太医请来。”
九阿哥的脸面着实比婉宁的好用得多,不多时,金明背着药箱将秦太医请了过来。
把过脉后,秦太医皱眉:“福晋这情况许久了?”
“嗯,小日子若是准时还好说,若是有提前或延期,都得遭份大罪。”
“老朽先给福晋扎一针,再开副药膳方子,等福晋小日子过了吃上半月,下回保证不会再疼了。”
初晴惊喜不已:“真的?”
秦太医吹吹胡子:“老朽还骗你个小丫头不成?”
扎完针后,婉宁果然好了许多,抱着热水囊睡了过去。虽然小脸依然苍白,但是紧皱的眉却已经松开了。
夜半时分,婉宁被腹中的饥饿唤醒,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感觉腹部被压住。不是水囊,而是一只温暖的大手。
屋内尚亮着灯,她略显僵硬的转头,便见九阿哥半倚在床头,被上还摊着一本书。他一手捂住她的肚子,另一手便压在书页上,随时准备翻页。
“爷?”她眨眨眼,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玄幻。
“醒了?肚子还疼吗?”胤禟的声音亦比平时轻柔。
婉宁摇摇头:“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晚上8:45),可是饿了?”
“有点儿。”
“秦太医说你晚上定会饿醒,你的丫头们都备着吃食呢,可要现在用膳?”
婉宁觉得肚子饿尚能忍受,但这一身的黏腻却是片刻都忍不下去了,于是她道:“我想先沐浴。”
“胡闹,你现在的身子能沐浴吗?”
“怎么不能?”小日子要持续五天呢,难道要她在这天气五天不洗澡么?那她铁定会发臭的。
胤禟看了她一眼:“让她们备热水给你擦擦,来人啊。”
外间立刻便响起了脚步声,初晴和谷雨齐齐走了进来。
婉宁最终也没能争取到洗澡的福利,只是擦了擦身,她这才想起来,这年头还没有淋浴,衰,她好想念现代的热水器啊。
秦太医的确擅长妇科,那一针扎下去之后,婉宁虽然还是不舒服,但那种疼得死去活来的状况却是再没出现过了。
没能洗成澡的婉宁吃了一碗小馄饨,再次上床的时候,九阿哥也跟了上来。她再次僵硬了身子:“爷?您今晚睡这儿?”
“嗯,秦太医说了,你小腹会发凉,用热水袋怕水温不合适,爷用手给你暖暖。”
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婉宁受宠若惊:“爷?太麻烦了?”
“无妨,快睡,睡得不好,明儿遭罪的还是你。”
睡就睡,反正她来那个了,睡在一起他也什么都干不了。婉宁豁出去了,一马当先钻进了被窝。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九阿哥说到做到,每每婉宁觉得肚子凉凉的不舒服之时,九阿哥温暖的大手便会伸过来,带着热力的大手极大地缓解了她的不适,是以她再没遭过什么罪。倒是九阿哥,白天要忙,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看着憔悴了不少。
几个丫环看得喜上眉梢,只当婉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院这边一团喜气,院里其他的女人们却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本来就僧多肉少,如今福晋竟一连霸占九阿哥三天,这怎么行?
第四天晚上,胤禟在外头应酬完,回宫都过了戌时(九点)。踏进婉宁的屋子他便吩咐备水沐浴。婉宁已经冲了澡,虽然搞得偏间一片泥泞,好歹她自个儿身上舒服了。此时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爷,我已经好了。”
意思是你今晚不用再宿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