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却是没听懂,闻言还挺高兴:“好了就好,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便派人去请秦太医,爷跟他打过招呼了,日后定不敢怠慢的。你也真是,面子不够大,不会使银子么?”
这个婉宁却是明白的。
九阿哥是唯一一个经商的皇子,本就被嘲笑钻在钱眼里。若是他的家眷还用钱开道,难保被人嘲笑满身铜臭。原身爱极了九阿哥,哪舍得让他的名声更加糟糕,于是能忍的便都忍了下来。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婉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胤禟被瞪得莫名其妙,片刻后后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的银子不够用?也是,毕竟份例就那么点儿,等你解了禁足,爷会另给你家用的,有多的你便收着当私房便是。”
越说越歪,婉宁干脆懒得理她,招呼谷雨给她上夜宵。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她这身子骨太瘦弱了点,还是得好生补补。
胤禟洗完澡便发现婉宁在吃面,满屋都飘着鸡汤的鲜香,他忍不住凑过去:“这是吃的鸡汤面?”
“嗯,爷要来一点么?”
“那就来一碗。”他今晚光喝酒了,饭菜吃得着实不多,这会被这鲜香的鸡汤勾起馋虫,又见她吃得香甜,不由揉了揉肚子。
谷雨很快又端来了一碗鸡汤面。
喝了酒的胃仿佛很满,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热腾腾的鸡汤面下肚,九阿哥因为饮酒而揪扯难受的胃顿时温暖而熨帖起来,直吃得满头大汗他才罢手,而此时,一碗面也只剩下汤底了。
婉宁的碗里却还剩下不少,她轻啜了一口鸡汤笑道:“爷晚饭光喝酒了?”
“谈生意的时候都这样。”
“爷还是要注意点,虽然年轻,可到底胃也不是铁打的,可经不住这样折腾。便是实在要喝,也该先垫点东西再喝,再说了,以爷的身份,难道还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不成?差不多的人便让管事的去嘛。”
胤禟笑道:“你当这京城做生意的都是普通人啊?稍微齐整点儿的店面那后头都少不了靠山。爷一个光头阿哥,跟那些亲王郡王比差远了,不多费点神哪儿抢得过他们?”
“这般辛苦也不知道爷图什么。”
“男人总得有点事业啊,爷对朝政没兴趣,就觉得这银子亲。”
“我也觉得银子亲。”婉宁乐了一下问道:“爷,我那茶馆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成,虽然没头一天那般火爆,但是每日也很有赚头。过两天等你好彻底了,爷让柯芸进宫跟你报账。”
婉宁于是更高兴了。
两人一来一往的聊着天,却是越聊越投契,颇有种经年好友之感。
便在此时,金明来报:“九爷,三姨娘身边青杏过来了,说是三姨娘从下午便开始头晕,连晚饭都没用,请您过去看看。”
胤禟有些不耐烦,完颜氏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他在福晋房里她也敢这样来拉人,打量着是要给谁没脸呢?他道:“爷又不是太医过去有什么用?不舒服就着人去太医院走一趟。”
“可是九爷,二姨娘嚷嚷着要见你。”
婉宁挑挑眉:“爷,既如此你便去看看,左右我也无事了。”
胤禟瞪了她一眼:“就你脾气好,你就看不出她是故意来抢人的?”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爷以前不是她一喊就走的么?”
胤禟:......怎么又开始翻旧账了?他更不愿过去了。
于是只等来了太医的完颜氏气得绞坏了一张帕子。那太医也不太舒坦,九爷府上这二姨娘没事装病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还真不爱来走这一趟。
五日后,婉宁的小日子总算彻底过去,谷雨张罗着给她备药膳,而婉宁也把抄女戒提上日程。
禁闭的日子已经过去三份之一,她的罚抄却才只开了个头。她可不想,禁足结束了她还要在屋里抄女戒。她给十福晋写了封信,然后便投入到了抄写的大业中。
胤禟踏着夕阳再次进到她的院子时,婉宁正让银环给她揉手腕,用毛笔抄书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给她累得手腕都要断了。
见他进来,银环连忙起身行礼,婉宁也给他问了安,心中却是疑惑,这厮怎么又来了?
传言说他夜夜笙歌,夜御数女,于那方面精力甚是旺盛,是一天都空不得的。可他已经连着歇在她这儿五天了啊,盖着薄被纯睡觉的那种。唉,传言果然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