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夺位的皇子暗暗心惊,九阿哥在民间的威望本就不低,若再叫他办成了这挂田案,帮着百姓拿回田产,那他的名声威望岂不是要更上一层楼?
八阿哥更是心有戚戚,九阿哥一直不肯答应帮他,莫不是自己也动了心思?
他母妃得宠,母族势力也不错,还有那么多钱财支持,再加上名声,自己哪还有与他相争的底牌?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这案子还是得办。
刑部开完会后,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户部,责问挂田引起的田租减少问题为何不曾反馈。难不成户部那么多人全是吃干饭的,连税收少了都没一个人察觉吗?
老大直郡王主管刑部,户部面上由四阿哥主管,但谁都知道,他效忠于太子。
一时间,直郡王眼都笑弯了,太子却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八阿哥趁机落井下石,自己没出面,却让他底下的人从多个角度提醒三阿哥攻讦太子。
吵闹了整整两天,此事还悬而未决。
失望不已的康熙又想到了老十,着人把在家与诺敏如胶似漆的老十提进了乾清宫。
老十很是不满:“皇阿玛,您不是把我职位全撸了嘛,怎么又叫我进宫,我忙着呢。”
“怎么?朕撸了你的官位,你就不是朕的儿子了?这么多天了,你就不知道进宫来给朕请个安?”
“儿子这不是病了嘛,万一把病气过给您怎么办?”
康熙手又痒了,顺手砸了他一个赝品唐三彩:“还装?信不信朕真叫太医给你开药。”
“那算了。”不喜欢吃苦药的老十妥协了,就着跪姿一屁股坐到脚后跟上:“皇阿玛想让儿子做什么直说?”
康熙懒得计较他吊儿啷当的态度,问道:“胤禟上的折子,你怎么看?”
老十立刻气愤起来:“那帮王八羔子,居然连我九哥都敢动,叫爷查出来是谁干的,非灭了他满门不可。”
“行了,你九哥被刺杀的事,朕已经让暗三去查了,你现在跟朕好好说说这挂田之事。早朝上都吵翻天了也没个定数,你说说你的看法。”
老十不屑地“切”了一声:“这么点子事有什么好争的,九哥连方案都拿出来了,直接执行不就得了?朝庭只要借这个案子给百姓敲响警钟,宣布只认官府颁发的田契,其他协议一概无效不就结了?”
末了,他冲康熙眨眨眼:“皇阿玛,我就说九哥办得好这事儿,只要百姓把田都领回去,不光解决了江南地租减少,便是全国的都给您解决了。”
康熙哼了一声,拒绝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其他的兄弟们却要讨论那么久?”
“不就是打击政敌嘛,一方面把地租减少之事划到明面上问责太子,另一方面又不想让九哥得这好名声。皇阿玛,亏得您这好脾气,要是换了儿子,早罚他们站成一排狠狠骂一顿了。啧啧,您也就喜欢对儿子动手,其他的您都舍不得。”老十的答案张口就来,顺带还给自己讨了个公道。
又一个唐三彩砸在老十的身上,康熙黑了脸,他怎么就把这逆子叫来了?
这不是纯属给自个儿找气吗?
气归气,但康熙对于老十的直言不讳却很是欣赏,他沉默了一会儿:“此事户部过失的确不少,你就没想过借此让你二哥不好过?”
“他算什么二哥?不过,老子要对付他,就会光明正大地跟他对上,这种指责名声的妇人手段老子才懒得用。”
康熙忍不住又想揍他:“你是谁老子呢?”
老十:.......
一时顺口,说秃噜嘴了。
说秃噜嘴的老十再次被赶出了乾清宫。老十也不在意,撇撇嘴心道:宣爷进宫的是你,赶爷出宫的也是你,皇阿玛的头可真难剃。
头难剃的康熙赶走老十后,对着九阿哥的暗折发了会儿呆,最终决定不把老十卷到这案子里来,他这段时间出的风头够多了,再多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低价卖田和挂田之事好解决,直接下旨让户部和刑部起草文件就成。
官员私加税之案他已经交给了凌文浩,但这人头税却是难办,首先得派人去江南等地盘查黑户人数,然后才决定是免征还是少征人头税。正头疼着呢,十三求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