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温叹了口气,紧接着才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却在路过乌漠兰院中的时候恰巧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乌拉善。
“母亲?”
乌拉善闻言却是一怔,只在看到白初温的时候两行泪水早已经范了白。
“温儿?”
乌拉善有些奇怪白初温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正要开口去问,对面那人便先说了话。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乌拉善闻只得是将实情说出。
“你表妹她,她中了蛊毒,如今正在里面,生死未知,情况恐怕不大好。”
白初温听了只是走上前去说道。
“儿子知道,妹妹都和我说了。
母亲放心,表妹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白初温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没有解药一切都是白说!
“都怪母亲,是母亲没本事,将这个姑姑当的一塌糊涂。
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如今的一番作为却一定是叫你表妹伤透了心!”
乌拉善其实老早就已经站在门外了,可是她一直未敢踏进去。
她害怕见到虚弱的乌漠兰,更害怕乌漠兰会因此恨上自己。
所以她不敢,便一直站在门外等着,等一个好消息。
“母亲,您说您这又是何苦?
罢了,多说无益,如今此事已成定局,您还是先进去瞧瞧表妹!”
乌拉善闻言动了动身,可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去。
“算了,母亲怕自己进去了,也是帮倒忙。”
“母亲!您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你给我讲你年轻的时候,可是英姿飒爽的很。
如今不过就是区区一点的坎坷,怎么就迈不过去了?”
“我,”
乌拉善知道,自己就年轻的时候,确实变了许多。
那是因为年轻时的她,是父王的掌上明珠,是全楼兰百姓都加以爱戴的公主。
可是时过境迁,她自己选的路,将他硬生生逼成了一株杂草,一株本就不该生长在晋国的杂草。
她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独自一人追着白明坤来到晋国。
可是如今她却后悔了,后悔没有在老夫人压制自己,是拼命反抗。
后悔没有在秋姨娘越发挑衅时,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
若是她能强势一些,这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夫人?”
乌拉善正想着,却听到不远处忽然有人叫自己,便赶紧转过身去瞧。
只见着阿宁现在离他们两米远的柳树下站着,手中不知是拿的什么,瞧见他们看过来急忙背到了身后去。
“夫人和表少爷怎么在这儿站着?
这夜里风大,夫人,还是早些回去。”
阿宁端着个灯笼一本正经的样子或许放在平日正常的很,可是若是放在眼下就不大正常了。
此时乌漠兰正在屋中昏迷着,她作为一掌的随侍丫鬟不该是在旁边守着吗?
眼下这像闲逛似的又是为的那般?
即使在微弱的烛火下,白初温也能察觉到阿宁有些紧张。
只是还没等着他开口问,那站在一旁的春红便紧跟着走上前去。
“阿宁姑娘整的脸色这么差,咦?
这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还出了汗?”
春红说着便要上手,可是阿宁却直接闪躲了开“春红姐姐说笑了,许是你看错了。”
阿宁神色之中的异样,几乎是个明眼人就能瞧得出来,更不用说是春红了。
只见春红的眼睛朝着阿宁的身后扫了一下,随后又问道。
“长公主如今在里面被神医安顿着。
阿宁姑娘不是说有法子救长公主吗,怎的不在屋里守着,却在外面晃荡?”
阿宁闻言先是咽了咽口水,随后又有些正经道。
“刚才我是去替神医取东西了,眼下才从神医的院子里回来正要进去呢。”
东西?
春红听了,又瞄了一眼阿宁的身后,她不认为神医的东西是见不得人的,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东西阿宁不想叫他们看见。
“阿宁姑娘去拿东西了,那怎么也没见着东西。
是不是太过心急一时间忘记拿了,用不用我再陪着你去取一趟?”
“哦,不用了!”
阿宁赶紧从身后抽出了一只手,朝着面前的人摆了摆。
“不用了,春红姐姐,阿宁是想起方才神医说用不着那东西了,所以才没拿着的。”
春红闻言却是更加怀疑了。
阿宁的身后明明就是有东西,可她却偏偏装做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这难道不可疑吗?
“阿宁姑娘,你又何苦撒谎,夫人不是外人!
虽说今日诸多事情做的确实不妥,可到底也是长公主的姑姑。
阿宁姑娘如此瞒着,难不成是对长公主有了二心?”
“我!”
阿宁想要辩解,可是这手中的东西实在是不能被旁人瞧见。
今日,她虽然能想到这件事情到底该求谁,可是至于往后的事情她却是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四王爷说让她将府上的下人清一清,可是又没说该如何清。
阿宁便只能理解为不能府上的人瞧见四王爷。
可是这里是将军府,她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利呢?
若是告知夫人,她也没有把握这事情便一定能成。
最万全的方法,便是将所有人都瞒住,只留下长公主院里的一批。
就让今夜的事情消散在将军府的梦中好了。
所以,她悄悄拿了长公主的迷香,和秦时兵分两路,一个在将军府的北边,而另一个则在将军府的南边。
只要在一刻钟之内,将府上的人全都迷晕,那今日之事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原本将军和将军夫人那里,他也是要悄悄去的,可没成想还没等着她去,这人就已经来了。
原本阿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慌的不行,眼下,这将军府的正主来了,她这一慌便漏了馅儿。
正当阿宁想着再怎么继续敷衍春红的时候,却瞧见了三人身后飞过来的一个人影,二话没说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那春红正纳闷啊,宁为何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可突然身子一软,下一刻便没了意识,昏倒在地。
就连乌拉善与白初温也是毫不例外的倒了下去。
只是,白初温终究是个男子,他在倒地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了秦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