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洒一种‘特效驱灵剂’,这是隔壁村的药师家族所发明的一种驱赶至尊元灵的药剂,只要洒在家家户户门口,每两天洒一次,至尊元灵就不会过来了。这种味道对于至尊元灵是致命的。”卡车里的生灵说道。
夏目鱼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卡车是一种类似于“洒水车”的东西,卡车开过的地方,从尾部喷洒出红色的药水,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个药很管用,是药师家族经过七七四十九个月才研发出来的。如果喷洒到至尊元灵的皮肤上,至尊元灵的皮肤就会腐烂。”司机得意地说道。
这时,洒药车中的药剂喷洒在了夏目鱼的胳膊上。
夏目鱼抬起胳膊,不痛不痒。
红色的药剂在她的胳膊上停留片刻,随后变成一片蒸汽消失不见了,她的胳膊完好如初,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这种药剂对普通小朋友是不起作用的——仅仅针对至尊元灵。”司机强调道,“小朋友,快回家,自己在外面晃悠很危险。”
洒药车的司机说这便开着自动化的洒药车走了。
夏目鱼可以笃定,巫师村庄的生灵被隔壁药师村庄的生灵欺骗了,这种药压根儿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至尊元灵怎么会出现在巫师村庄呢?
夏目鱼觉得很奇怪。
迄今为止,她只知道自己是至尊元灵。
难道还有别的至尊元灵?
刚好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同类。
下午,为欧阳彦清举行的“送灵会”在巫师家族算好的吉时开始举行。
那是在巫师村庄的一片空旷的地上,巫师村庄的很多生灵好奇地围成一个圈,其中最具有权威的白氏家族站在最中央。
夏目鱼从围观的生灵群中走出去,来送欧阳彦清最后一程。
欧阳沉渊眉头紧锁,他的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自从欧阳彦清死后,欧阳沉渊的眼眶便陷进去了,再也没有恢复到以前。
巫师村的村长穿着黑色的长袍,戴上了老花镜,目光中透着沉重的悲伤。
“我们知道,最近虚无幻境颇不宁静。猪怪偷吃了丹药,妄图统治虚无幻境。对于猪怪,就连王族都没有办法对付,因为路途遥远,而且行军还要跨过‘极寒地带’,所以王族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我们的三位少年英雄,却不惧艰难险阻,克服重重困难,穿越号称‘死亡地带’的极寒地带,成功地来到了巫师之村。让我们为少年英雄的勇气鼓掌!”
话音刚落,只听到围观的生灵群中发出一阵热情洋溢的掌声。
巫师村村长又带着莫大的悲伤,沉痛地说道:“但是,不幸的是,在穿越极寒地带的时候,三位少年英雄中的其中一位——欧阳彦清,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不幸在途中丧生。让我们为欧阳彦清的牺牲哀悼!”
巫师村村长说完,只听到群众中又发出了一阵沉痛的叹息声。
夏目鱼想起欧阳彦清,心情十分沉重。
巫师村村长接着说道:“欧阳彦清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的元灵仍旧不肯离去——因为他还有一些心愿未了。所以今天这次大会,就是为了安抚少年欧阳彦清的元灵,让他的元灵安静地离开。”
巫师村村长说完,接着说道:“接下来请白子安来召唤并且安送欧阳彦清的元灵。”
“白子安?好熟悉的名字。”夏目鱼心中略略一惊,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
欧阳沉渊和巫师村村长都在她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这个白子安究竟长什么样子?
巫师村村长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围城一个圆圈的生灵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衫的少年从生灵群中缓缓走来。
这蓝色长衫的少年的面色清冷,眼神坚定,乌黑的瞳孔如两颗黑色的玛瑙。长发如油墨一般漆黑发亮,当他从夏目鱼身边走过时,微微拂袖,一阵淡淡的冷香便从他身上飘来。
少年的目光在夏目鱼脸上停留了几秒,而夏目鱼也直直地盯着少年。
两双眼睛视线相碰撞的那一瞬间,似乎有无数火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炸开。
夏目鱼只觉得那少年的视线直看穿了自己的心脏,令她的心跳蓦地漏了两拍。
待蓝衣少年走进人群中央,夏目鱼方才回过神来,那蓝袍少年虽早已从她身边参加而过,但他身上的冷香仍如无形的影子一样环绕在夏目鱼身边。
“见鬼了。”夏目鱼眉头紧皱,心想,“上次让我有心跳失衡的生灵还是擎苍。没想到几年之后,这种感觉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比初次心悸还要强烈。”
蓝衣少年镇定自若地走进人群中央,生灵群中便流传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白子安,白家的长子,出落得越发一表人才了。”
夏目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白子安,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他。
但奇怪的是,她刚才和白子安对视的时候,明明就心跳乱了节奏。
只见白子安挥了挥衣袖,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他四周的空气开始如水波一样动荡起来,随着白子安念咒速度的加快,他四周空气动荡的频率也越来越厉害。
生灵群自动地向后退了几步,给白子安留出更大的空间。
只见在空气波浪一般的涌动中,逐渐出现了一些带有棕色的碎片。
碎片在不断地变动位置,须臾之后,白子安蓦地停下了一切动作,四周一切突然变得安静,只见那拼凑在一起的碎片如一个庞然大物般“砰”地一声从空中坠落在地。
夏目鱼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只棕色的马。
棕马孤独而绝望地环视着四周的生灵,当它的目光发现夏目鱼和欧阳沉渊时,不禁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向他们冲过来。
白子安立刻用咒语制止了它。
遭到制止后,马立刻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
白子安蹲下来,用一种夏目鱼听不懂的语言和那匹马对着话,过了好久,那匹马终于不再挣扎了。
它悲痛地趴在雪地上,豆大的眼泪从它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夏目鱼看向一旁的欧阳沉渊,从不落泪的欧阳沉渊,此刻有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悄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