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几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立刻把唐心的行李搬了过来,又过了一会儿,本来安静无比的软卧车厢变得吵吵嚷嚷,看样子是列车员说的分流乘客过来了。
这下子梅邵峰几人被吵的再也躺不住了,起来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外面大雪,硬座上的人被分流过来,几人也是无可奈何。
马克去洗漱,很快就带着惊讶的神色回来,“天哪,洗漱间竟然也坐了人!”
不但洗漱间里坐了人,厕所的门被打开,里面也挤了几个人。
苏念几人笑而不语,这才是绿皮车的真实状况,曲向阳耐心地向洋伙伴解释,“这趟车上的人本来就多,现在天寒地冻的,硬座车厢的人肯定跑过来的比较多,”
“你呀,就老老实实坐着,要是想上厕所,也不要再去列车上的卫生间了,待会我领你到车下去方便!”
反正外面就是荒郊野岭,曲向阳倒觉得这样的环境还畅快些。
一张京城前往张叶市的硬座车票,只不过八九十块钱,而软卧车票,大约是四五百元左右,是硬座票价的五倍还要多一点。
所以能乘坐软卧的人,经济条件要比硬座车厢优越很多,苏念他们贡献出来一个包厢,而有的包厢根本就没有坐满,乘务员就直接把乘客安置了上来。
这相当于两个群体的人被安置在了一起,怎么可能不发生矛盾?很快,软卧车厢里就吵成了一团。
马可来自富裕的国度,看到这种情形,眉头皱成了一团,曲向阳看的好笑,干脆拉着他去车下上厕所。
梅邵峰坐不住,带着徒弟来到苏念这个包厢凑凑热闹,这倒好,他们几个一会儿功夫不在,包厢就被人毫不客气地占了。
曲向阳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看到本来只容纳四个人的软卧,满满登登,挤了十几个人,就连上铺都盘腿坐了两三个。
关键是,这些人并不符合列车员所说的老弱,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男女,应该是去摘棉花,打工的人。
曲向阳就拉下脸,“谁让你们坐在这儿了?你们原来的铺位在哪里?”
一个红脸膛的年轻人,不屑地打量了一下曲向阳,“老东西,现在硬座上没有煤炭,我们都要冻死了,你这地方这么大,为什么不让我们坐?”
这个时候,就显出了秩序的重要性,乘务员说的从权,指的是照顾列车上的老弱病残。
这些不自觉的青壮年,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唯恐落后,趁着曲向阳他们的包厢没人,强行占了座儿。
曲向阳虽然年纪大,可却不是个好招惹的主,他都没有去找乘务员的意识,撸了撸袖子,跑到走廊上拿了根拖把,挥舞着就开始赶人。
马可被惊呆了,他就没有见过这样占别人座位还有理的人,更没有见过老猎人曲向阳彪悍的一面。
那些占座位的青壮年,抵挡不住肮脏的拖把,一个一个骂骂咧咧,落荒而逃。
曲向阳也不追赶,直接打开车窗,把占座那些人落下的鞋子,食物,小件行李物品全部都扔了出去。
随后,曲向阳拍拍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对马可说,“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