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很是绅士,面对曲向阳的解释,他只能耸耸肩微笑,没过五分钟,被曲向阳赶走的男人又回来了
只不过他脚上没有穿鞋,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看着格外可怜。
这男人刚才被打了好几下,不敢再进包厢,只能在门口虚张声势的喊着,“死老头儿,快把我的鞋拿出来!”
曲向阳已经坐在小窗边儿上,打开了卤牛卤的纸包,取出油炸花生米,还开了一瓶二锅头,吱儿,吱儿喝得正香。
“瞎胡闹,你的鞋怎么会在我们的车厢里?”曲向阳好笑的问男人。
那男人要吵架,怎么也不好意思当众说出自己抢占座位的事儿,只好跳着脚喊,“行了,老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不会再来了,不过你也把鞋子给我吧!”
马丁在一旁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指了指窗外,“你们的东西都在外面。”
那男人一听,就明白曲向阳已经把他们的东西给扔出了车外,跳着脚骂了几句,赶紧叫上同伴一起去找。
曲向阳就坐在窗口,笑嘻嘻的看着这些人光着脚丫,在雪地里乱摸。
马克观察了半天,发现这样的纠纷根本没有人来干涉,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坐到了曲向阳对面,“呃,老曲,你确定这样做没有问题吗?”
曲向阳哈哈一笑:“当然没问题,这些家伙占咱们的座位,就该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他给马克的杯子里倒上白酒,“来,整点,反正冰天雪地,哪里也去不了!”
曲向阳这边喝上了小酒,隔壁的苏念几人则是打起了扑克牌。
火车在冰天雪地中静静的停到了傍晚,就在软卧车厢也没有燃料的时候,救援的车头终于到了,从后面顶着绿皮车开动。
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列车整整晚点了半天。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家都饿了,却不敢一窝蜂的去餐车,万一再过来强行占座的人,又得费一番口舌,于是打开了包厢的门,等卖盒饭的车子过来。
一打开包厢门之后,外面一股污浊的空气涌了进来,门口赫然出现两个小孩子,都是蜡黄的脸,瘦弱不堪,瞪大了眼睛瞅着包厢里的人。
梅邵峰轻轻咦了一声,就走上前去,仔细看着这两个孩子,他留着雪白的胡须,看上去仙风道骨,倒是不惹人反感。
那两个孩子身边坐着的女人,怯生生的看了梅邵峰一眼后,小声提醒孩子,“铁蛋,石头,别吵着爷爷!”
铁蛋是个黑瘦小孩,很听话的答应着,“爷爷,我们不吵!”
梅邵峰无儿无女,听到小孩子叫爷爷,心情莫名的就有三分好,“这位大嫂,你们这是带孩子去看病吗?”
大约是梅邵峰说的实在是太准确了,女人看梅邵峰的眼神都变了,“是啊,我们带着孩子去张叶看病!”
“为什么去张叶看呢?京城不是医院更多吗?”梅邵峰有些奇怪。
“这两孩子病得奇怪,我领着他们在京城看过了,根本没有查出来是什么病,听亲戚说张叶有个好医生,刚好我娘家也在那边,就带着这两个孩子去碰碰运气!”女人有问必答。
却又想起了伤心事,吧嗒吧嗒抹起了眼泪,“这两个孩子命苦啊!”
梅邵峰眉头一皱,左手变戏法一样摸出两块糖递到了孩子手里,右手已经搭上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