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楼安山扶着楼安川起来,一同来到了楼安风的面前。
楼安风站在夜之庭的面前,虽然矮了他一大截,但毕竟年纪在那儿了,虽然没有夜之庭那凌厉的气场,可周身气场却是温润细致如微风。
一刚一柔,颇有股势均力敌的意味。
楼安风并不觉得夜之庭有对她不敬,而是看着他,而是伸出左手摊开,只见她左手心里躺着一块蚕丝布,楼安风抬起右手徐徐打开了这块蚕丝布,唇轻启,“这个东西,我想夜先生应该知道是什么。”
她其实早就想到了。
如果这人真的是要对付神医谷,何必又匆忙离开而不继续潜伏?
加上她昨天看到了夜之庭背后的伤口,她就知道了,这人的背后组织要对付的不过是夜之庭罢了。
夜之庭看到了蚕丝布上面的那颗包衣毒药,他蹙了蹙眉头,随即眼眸如万年冰窟,一抹杀意快要迸射出来。
“鬣狗团!”
呵!
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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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安风见夜之庭这样,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看来真是对付你的,想必你这伤也是他们弄的。”
神医谷可没有这号对手。
楼安风收起蚕丝帕,转身走向一旁的凳子,坐下,抬眸看向夜之庭,一开始还在微笑的她随即脸色一变,不怒自威。
这样的楼安风,楼安山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了。
“你刚才问我,还满不满意我所看到的。”
夜之庭侧目,听到这话,眼神一眯,等着楼安风的回答。
“满意,我当然满意。说真的,这么多年来,光阴几十载,小辈中,除了谷主,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了,或者,就连谷主在某些地方都还比不上你。”
“……”
夜之庭挑眉,眼神随意,他当然不会认为楼安风会就此放过他。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楼安风道,“诚然如我们所见,你能保护得了你,就连神医谷的琴音媚术以及气功都对付不了你。可是,曦曦呢,你能保护得了曦曦么?”
听到这话,夜之庭左手缓缓捏住拳头,随即又松开,道,“当然,她是我夜之庭的人,是我豁出性命也要护着的人。”
“哈哈哈!”楼安风大笑几声,“豁出性命,首先你得有那个命。你的身边出现了内鬼,可你却不知情。你又怎么能够说服我,你保护得了曦曦。”
“更何况,你似乎还有病。”
“你……是来治病的。”
“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又有什么资格保护曦曦?”
……
承欢来到了主殿门口,就见柳儿站在主殿外,她赶紧跑上去,拉着她的手道,“柳儿姐姐,夜之庭在哪儿?是不是在主殿顶层?”
柳儿没想到曦曦小姐这么快便醒了,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毕竟她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要知道出动了神医谷媚术和气功,那位先生会不会出现问题?
万一被揍了,曦曦小姐应该会很生气吧。
就在柳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际,承欢便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庭哥哥一定在顶层。
她转身,提着裙子便往主殿内部而去。
柳儿赶紧叫唤道,“曦曦小姐……”
承欢不理会,刚进入主殿一楼,就见媚主被手下用担架抬着出来。
其他人见到承欢,都恭恭敬敬喊一句:“曦曦小姐。”
然而承欢却是站在原地,凉意从头窜到脚底。
她慢慢握紧手,一股气堵在她的胸口,怎么都出不来。
媚主也看到她了,吩咐手下过去,手下哪里敢不听从。
媚主慢慢握住承欢的手,道,“曦曦。”
承欢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眶泛红,“媚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媚姐姐自从师父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了,一直就这么待在她的竹林里,像是谁也不愿意见。
她可不相信,媚姐姐会无缘无故的出来。
而且,还带着伤。
媚主也大方的承认,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眼神却是笑着的道,“还不是怪那个心里只有你的那位先生,你媚姐姐我都快要被他打死了,下次我再也不帮师父他们试探了。这一次,是你媚姐姐命大,才能有活下来。”
承欢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不适。
媚主当然知道她心里很不舒服,故而轻轻的拍了拍承欢的手,道,“你是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师父他们又格外喜欢你,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贝都不为过,这一次也是想帮你试探试探,曦曦,你别怪他们。”
承欢敛下眸子,没有说话。
神医谷,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家一样。
媚主深深的看了一眼承欢的瞳孔颜色,眼里闪过一抹异色,随即放开承欢的手,“那位先生,是个对的人。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该去治疗了,不然你媚姐姐就得命丧黄泉了。”
承欢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媚主,道,“媚姐姐赶紧去治疗吧。”
随即,承欢便跑向电梯。
媚主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承欢的背影,随即收回目光,被人抬着离开。
………
电梯门被打开,承欢就听见了楼安风那句,“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又有什么资格保护曦曦?”
话音刚落,承欢便踏了出来。
听到声响,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电梯口脸色非常差的承欢。
“曦曦……”
而承欢,眼里只看见了夜之庭背后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衣,那绚丽的颜色刺痛了她的双眸。
承欢瞳孔微缩,赶紧跑过去,来到了夜之庭的面前,她以为只是背后的伤口裂开了,没想到夜之庭还吐血了。
看着他胸口溅落的血渍,承欢右手微微颤抖,抬眸看向他惨白的脸色,眼尾泛红,“庭哥哥你……受伤了,你疼不疼啊?”
就在这时,夜之庭一手捞过承欢,霸道的把她抱在怀里,高大的身体微微弯腰,白皙的下巴靠在承欢的肩膀上,单薄,病态,嗓音低沉透着一股虚弱,“宝贝,疼。”
楼安风:“……”
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
楼安山:“……”
好小子,可以啊。
这浓浓的茶味,香啊!
楼安川:“……”
疼?呸!
能有他疼!
承欢赶紧抱住他,让他靠着,语气担忧,“哪里疼?庭哥哥你告诉我,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