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喘,连头都不敢抬。
“不招是吧,来人,拖出去,挨个打。”
“夫人饶命,真的不是我们,我们冤枉啊!”丫鬟婆子们求饶声不断,整个水榭院仿佛像个弒人的地狱。
一堆人被推出门去,可一个动手的奴才都没有,夏怀的话竟然没人听。
“你们站着做什么,给我打啊!”夏怀怒道。
几个奴才仍然充耳不闻。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夏怀的整张脸都气的铁青,贴身丫鬟赶紧扶住她,小声耳语:“夫人可别嚷嚷了,这些个奴才怕是早就知道了卖身契不再您这。”
“去,把老爷叫过来。”夏怀稳了稳情绪道。
“小姐,您真是厉害,早跟这些下人通了气,整个姜家的下人们,早就对夏怀不满了,这正是出气的好机会。”竹蘅看热闹看的很起劲。
“走,我们去接一下父亲。”姜九璃拉着竹蘅离开了假山,抄近路到了姜抻院子附近。
姜抻出了院子,走了没几步,便遇见了姜九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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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这是去哪儿?”姜九璃明知故问道。
“有事?”姜抻对她的态度有丝毫的改观,但语气还是那般不耐。
“我正要姨娘那呢,安顿了那些下人,想和她商量下整顿府里的事,毕竟现在府里的支出,父亲大多都是看不到的,不如以后每个月对账一次,也好让父亲心里有个数。”
姜九璃拿捏的很准,姜抻别的不在意,钱肯定在意,以前相信夏怀,并不过问,如今能不能百分百相信她,可就另说了。
姜抻点点头:“嗯,那便一道去吧。”
水榭院里,夏怀拧着眉训斥那些下人,见了姜抻进院,立刻又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扑到姜抻怀里。
“老爷,你可算来了。”
“发生何事了?”
“我屋里的所有下人卖身契全都不见了,定是这些下人偷的,老爷你可得帮我做主啊,那些奴才,都不听我的话了,以后我可怎么管家啊。”夏怀哭诉道。
姜抻抚了抚她的背,目光冷寒地瞪向那几个奴才:“二夫人现在是家里的管事,你们竟然以下犯上,每个人都罚去一个月的银钱。”
“等等。”姜九璃走上前:“父亲,您应该先听听他们的说法,您也是生意人,声誉当然最重要,您如果连这个都丢了,那以后我不是在府里丢了民心了?”她又摊摊手道:“府里丢了到是没什么,问题是他们出去之后如何评论我们姜家?您这外头的生意到底还做不做了?”
夏怀目光怨怼地盯着姜九璃。
每次都是她搅和的好事。
“说得在理。”姜抻锁眉思索道。
“老爷,您不在意怀儿了吗?都不相信妾身。”夏怀哭的很伤心。
姜抻把她抱在怀里:“怀儿,我自然是信你的,左右错不在你,我们听一听他们说什么又无妨。”
“你们有什么话,说来听听。”姜抻拉着夏怀的手坐在石凳上。
一个奴才跪下道:“老爷,那些卖身契不是奴才们偷的,若是我们偷的,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直接走了就是了。”
“老爷,不要听他们的,谁偷了东西会承认是自己的偷的啊!”夏怀冷哼道。
“这好办呀。”姜九璃一双凤眸里含着浅淡的笑意:“父亲派几个亲信之人,去他们房里搜一搜就是了,也用不着纠结了,并且,不仅仅是姨娘院子里的,我和妹妹婉婉院子也要搜,父亲的也要,这叫一视同仁,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才能让府里的人信服。”
“胡闹,我的院子怎么能随便搜!”姜抻横眉一厉。
“父亲,您怎么就能确定小偷就在姨娘院子里,卖身契这么重要,可得好好搜一搜的,不然奴才们岂不反了天了。”姜九璃眯着眸子反问:“难不成父亲院子里有什么不可搜的?”
“这有什么不可以,要搜便整个府里一起搜了便是。”姜抻双手背在身后,喊来管家,让他带着人去搜。
夏怀紧紧地捏着手指,红润的唇瓣被咬出了血色的印子。
这场面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也根本插不上嘴,这局势越来越不对了,都在跟着姜九璃走。
既然要搜,这倒是个好机会,夏怀朝着旁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偷偷进屋去了,然后脸色匆忙地出来,趁着没人注意,离开了水榭院。
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姜九璃都看在眼里,她勾起冷笑,交代了竹蘅几句,让她跟着那鬼鬼祟祟的丫头。
没过一会儿,竹蘅回来了,有点心虚道:“小姐,那鬼丫头机灵得很,我...跟丢了。”
“没事。”姜九璃眉心皱了下。
管家带人先是搜了丫鬟奴才的屋子,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没什么收获,然后又搜了几个主子的院子。
卖身契还没发现,倒是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老爷,我们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搜出了这个。”夏怀身边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搜查的队伍里,把一封信递给了姜抻。
竹蘅心里有些打怵。
都怪她,没有跟紧,肯定是那个丫头趁着刚刚把东西塞进了小姐的屋子。
她抬眼看向姜九璃,姜九璃淡定道:“没事。”
夏怀得意的弯起唇角,凑到姜抻旁边一起看信。
姜抻的脸色越来越差,信纸被他揉的皱皱巴巴的。
“姜九璃,看你干的好事!”他愤怒地把信纸往地上一丢:“竟然和外男暗通款曲,这要是传出去,我姜家会被灭族,你这个孽障,竟然干出如此羞耻之事。”
“老爷,息怒,这其中说不定有误会,九璃不会是那样的人。”夏怀一边抚着他的胸口,一边暗笑。
姜九璃,这次你完了。
“你还护着她?你看看那信里都写了些什么!这两个人不止一次偷偷出去幽会,还......该干的不该干的通通做了,如此作为,就应该浸猪笼,淹死她。”姜抻怒道。
姜九璃捡起那封信,大致看了眼,信里的内容十分露骨,说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事,言语污秽。
“九璃,快给你你爹爹认个错,咱们自家人,谁也不说,没人会知道,你以后莫要和他来往了。”夏怀走到姜九璃面前,一副心疼的模样,握着她的手:“好歹我也是你姨娘,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姜九璃恶心地抽回手,夏怀却猛地向后仰去,径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