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无法无天,这是你姨娘,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姜抻扶起夏怀,眼中对姜九璃的愤怒和厌恶已经到了极点:“亏我还以为你学好了,知道帮忙管家了,现在看来狗屁不是。”
姜九璃静静地看着夏怀演戏,一双好看的柳叶眉,仿佛染上了一层冰霜。
竹蘅很是自责,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小姐,怎么办啊!”
姜九璃示意她不要说话,仔细又看了看信,随即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姜抻又呵斥道:“你好意思笑。”
“父亲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姜九璃嗓音清清丽丽的:“做出这种事的人就应该浸猪笼,淹死她。”
“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不守妇道就该死。”
“父亲可要说话算话哦,不能反悔。”姜九璃笑眯眯道。
夏怀心底猛地一颤,总觉得不太对,姜九璃的笑容不对。
姜抻:“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这封信没有看完吧?这启信人可不是您的大女儿,是您那温婉可人的二女儿姜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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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抻一愣,拿过信来自信看了看。
果然如她所说,还真是姜清婉。
夏怀暗道不好,赶紧上前查看。
最后一页右下角写的名字果然是姜清婉。
她瞳孔猛地一缩:“怎么会这样。”
姜抻拿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
“老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婉婉不是那种人,你该知道的啊。”夏怀哭诉道:“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婉婉的信怎么会在你这里?”姜抻脑子忽然清醒了。
姜九璃心里一阵冷笑,轮到姜清婉的事,他就这么冷静,轮到自己,说什么都不肯相信。
“这是昨日截下来的,我见这信对婉婉清誉不好,便拦了下来,不成想今日就这么被搜出来了。”
这就是给自己送个好人当当。
不当白不当。
夏怀脸色一白,脱口而出道:“不可能,这信根本不是你截下来的。”
“哦?”姜九璃眉梢轻扬,声音轻飘飘的流入夏怀的耳朵:“姨娘从何得知?”
“我……”夏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姜九璃继续不依不饶:“姨娘这是知道这封信的由来,不如说来听听。”
夏怀咬着嘴唇,怨恨那丫鬟办事不利。
“姨娘不知道,那就说明这事是石锤了,婉婉妹妹竟然私通外人,父亲刚才说了,要浸猪笼的。”姜九璃冷厉的嗓音一下一下地敲击夏怀的心脏。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名誉毁了。
“老爷,婉婉平时乖巧懂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夏怀哭着跪下来:“这城里有不少的公子都对婉婉别有所图,说不定是他们想要婉婉,才用了这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的手段?”姜九璃疑惑道:“婉婉妹妹腰间是否有一处红色的胎记,形状犹如花瓣?”
“你怎么知道?”夏怀一愣。
“这信里写的清清楚楚,犹记那日与伊人缠绵于榻间,腰间绽放的花瓣好似天仙落凡。俗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我对你的眷恋犹如滔滔江水,你微红的脸颊和承欢的模样,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姜九璃声情并茂地朗读,越读越觉得恶心。
夏怀口味挺重,竟写的出这种东西。
“别念了。”夏怀急道:“这信是假的,原来的那封里面根本没有胎记这回事。”
姜抻神色一肃,打量着夏怀的脸。
“呀,姨娘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姨娘写的?”姜九璃故作诧异道。
夏怀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心里大叫不好。
可姜抻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端倪。
“夏怀,是你故意把信放到小璃的房间里?”姜抻一下子想明白了。
方才,她那贴身丫鬟并没有在搜查的队伍里,回来的时候,就和管家一起。
还是她拿着信说在姜九璃房间里搜到了情信。
他攥紧拳头:“不成想,我竟被你耍的团团转。”
“不是的,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妾身。”夏怀去拉姜抻的衣服,被他一脚踹出去,狼狈地在地上爬。
“父亲,事已至此,我们不如接着查一查,看看还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东西,厨房和仓库那边还没有搜呢!”姜九璃冷眼看着地上的夏怀。
姜抻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最后在方妈妈的院子里搜到了一张她自己的卖身契。
“夫人,老爷,老奴冤枉啊!”方妈妈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你是厨房管事,府里哪个丫鬟见了你,都要尊称你一声方妈妈,没想到,你竟然偷卖身契。”姜九璃故作痛心疾首道。
“真的不是老奴,老奴来府里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怎么会偷东西呢?”方妈妈额头磕出了血来,还在为自己辩解:“夫人,是您把老奴带进府里,您知道老奴的为人的。”
夏怀自身都难保,听到这,胸口不自觉的一跳。
姜抻冷眼扫向夏怀:“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既然老爷已经不相信妾身,那妾身不如死了算了。”夏怀心一狠,一头撞在旁边的桂花树上,鲜血顿时顺着她的脸流下来,蒙着脸的面纱被血染的通红。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姜九璃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舍得自己。
姜抻心底一软,几步上前:“怀儿,你怎么这么傻。”
到底是相伴好多年的人,他怎么也做不到不管她,况且,这些年的柔情似水都是这个女人给自己的。
夏怀抚摸着姜抻的脸:“老爷,婉婉温柔娴静,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还有方妈妈毕竟是我带来的人,一定不是她偷得卖身契。”
她再不使一些苦肉计,怕是姜抻会发现她的更多秘密。
“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别人,你怎么那么傻,你放心,她如果是冤枉的,我定不会为难她。”姜抻急道:“管家,快去找医师。”
夏怀被安置在屋内,医师来得很快,在给她把脉。
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在外头看着。
姜九璃冷眼旁观,这渣爹真是入了红尘便没了脑子,也不知母亲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说,这卖身契为何出现在你的房中?”姜抻审问方妈妈。
“老奴也不清楚,定是有人陷害。”
姜九璃嗤笑一声:“那你觉得谁会陷害你?”
“这……”方妈妈扫了眼在场的每个人,最终目光落在竹蘅的身上,用手指着她道:“是她,一定是竹蘅,先前在厨房,她偷厨房的吃食,被老奴责罚,一定是她怀恨在心,故意报复老奴。”
竹蘅急道:“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