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卿遽然一愣,转而看看沈邈,又抬头望向傅昔玦。
沈邈笑得促狭,显然饱含着一些其他不纯粹的意味,她想解释,不希望别人对傅昔玦有不齿的揣度。
“住一起啊?”沈邈双臂环抱,肆无忌惮地看着傅昔玦,少有的挑衅蔓延开来。
什么住在一起啊!姜辞卿忍不住想要辩解。
低如凛雪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嗯。”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这一个字,能够引人无限遐想的字。
姜辞卿头脑瞬间发懵,像被大钟响在耳畔而出现耳鸣一般,晕晕乎乎。
鬼使神差地,她最终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在傅昔玦第二次勾了勾手的那一刻,她憬然间把手什么出去。
掌心如同蚂蚁啃啮一般,骤然间遍布整条手臂,抬头看傅昔玦,依旧一派淡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勾起他大起大落的情绪。
包括牵手。
饶是如此,姜辞卿还是觉得好开心,在云端一般飘飘然,以致于脚下有台阶,她也全然没有注意。
下一秒,手腕处被倏然收紧,脚腕受伤而使不上力量,整个人失重一般甩出去,姜辞卿吓得闭紧了眼睛。
诶?怎么还热热的呢?
她颤着眼睫缓缓睁开眼睛,半开不闭的时候,声音顺着胸膛瓮声瓮气传来,直闯进她毫无阻挡的耳膜。
“摔一跤还摔傻了?”
语气似乎还挺轻松,染着些许笑意,姜辞卿颅顶“嗡”的一声,血液沸腾。
顺着眼前雪白的衬衫布料战战兢兢往上看,刹那间落入那雅人深致的瞳眸,一眼望不到底。
傅昔玦也不急,饶有兴致任由她明目张胆看着自己。
片刻之后,他失笑,勾起右颊那个不明显的梨涡。
“我脸上有花?”
“啊……好像有吧。”
说完,姜辞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她恨铁不成钢试图补救:“其实没有。”
可是看着他兀自轻挑的眉毛,她哑口无言,显然,傅昔玦就没相信她的鬼话。
姜辞卿沉浸在自己又一次失败的灵活应对中,直到抬眸看到冷白的脖颈处,喉结轻微滚,那剧烈的视觉冲突,她才猛然从
傅昔玦身前弹开。
脸颊“轰”的就燎烧起来。
她刚刚居然一直趴在傅昔玦怀里!
而且他好像还出声提醒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简直要疯掉了居然还真二八经的回答!
姜辞卿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单脚蹦着也要钻进去。
像是烫手一般,她双手合拢交替着摩挲,掌心都因为血液流通而变得粉嫩。
之后的一小段路,她说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走,不要搀扶,傅昔玦没法,便由着她去了,只是走在她身后谨慎看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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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他的车啊。
姜辞卿坐在副驾驶上四周环望,连内饰都是黑色为主,干净简单,看来他真是对黑白灰爱得深沉啊。
除了后座有几个玩偶小兔子,粉嫩的颜色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想玩?”
傅昔玦系好安全带看到她正看着后座出神,顺着视线刚好看到,小姑娘正看着那小兔子呢。
姜辞卿听到他问,立马转过身端端正正坐好。
眨了两下眼睛,才缓缓看向他,身高原因,她仍旧仰视着傅昔玦。
“可以吗?”
黑黝黝的眸子,隽永深刻望着他。
傅昔玦心口颠簸一刹,眼神渐深落在她的右侧,“你系下安全带。”
“哦,好。”
电视剧里不都应该男主给女主系安全带的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被篡改了剧情呢?
哼,姜辞卿忿愤,电视剧害人不浅。
趁着姜辞卿低头的时候,小兔子被无声无息放在了一旁的中控台,头顶歪斜的贝雷帽也被重新戴好。
汽车平稳驶离派出所,进入主路。
姜辞卿双腿交叠着,点了点小兔的鼻尖,“她好可爱哦,傅队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原来他喜欢可爱的吗。
傅昔玦咳嗽一下,扭头看窗外后视镜,手握拳覆在唇下。
“这是买给西西的,他不怎么玩,就也没拿下去。”
“哦,这样啊。”
姜辞卿垂下头,看着小兔子的眼珠,晃了两下她的长耳,便耷拉了下去。
他不喜欢呢。
之后的一段路,她整个人情绪都有些低迷,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受小弄堂里事情的影响,亦或是傅昔玦那一句话的回答,她也不确定。
就是觉得有点
累。
眼皮实在撑不住了,终于在眼前一片红色模糊中彻底陷入黑暗,耳边汽车的擦风声也逐渐消弭闭塞在外界。
陷入昏迷前最后还在挣扎着呢喃:“小饼干……记得给。”
声如蚊呐,傅昔玦并没有听清楚,红灯骤然跳成绿灯,他收回注意力。
姜辞卿睡觉很安分,瘦小的一只窝在座位靠门的那一边,抱着小兔子,偶尔轻咂,腮帮也微微鼓起,圆幼的脸像一只粉毛仓鼠。
让人心生怜爱,不忍心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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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好看吗?”
姜辞卿呆呆地望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鬼迷心窍。
“好看。”
脸颊红红的,却依旧不舍得挪开视线,任由灼热侵蚀着残存的理智和意识。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湿热的呼吸蚕食侵略着最后的城池领地,在鼻尖前方堪堪停下。
姜辞卿被整个禁锢在他双手之间的方寸之地,退无可退,如同野兽那强烈的领地意识。
抬眸就看到那冷白皮肤上刺/激的红色,强烈冲击着她的视线,瞳孔被迫骤然缩起。
她艰难的抬起头,肩胛骨极度紧张而后缩形成蝴蝶骨的轮廓,迷离诱人。
男人声音勾人,撩拨起她耳廓边的碎发,闹得人耳膜发痒,心弦高吊。
“现在,换我惩罚你。”
呼吸骤然被堵住,轻柔的摩挲,没有攻城略地,她的脸颊被覆上带着柔温的掌心。
姜辞卿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染上涔涔水雾,眼睫颤抖着缓缓闭上,放纵自己沉沦在那蜻蜓点水的吻中。
樱唇之上的流连,温热濡湿,她开始回应,笨拙而蹒跚,没有章法可言,一切随心而。
如果这就叫惩罚,她想,未免也太温柔了。
更像是意外之喜的奖励。
大概是感受到她留下的泪水灼烫到掌心,男人缱绻着离开,随着距离拉开,视线也逐渐清晰,姜辞卿脸又红了。
傅昔玦就这样捧着她的脸,分明凛冽的脸此刻却能将人融化,他薄唇翕,喉结性/感滚。
姜辞卿太阳穴就要爆炸,听见他如梦似幻的说:“要不要追哥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