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你说我想逼陛下,秦家忠魂,被冤多年,难道不应该给一个交代,还秦家一个公平正义。”君子珩再一次开口。
老御王看着安王,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朝堂之上,一堆千年狐狸中混入一个小白兔,只有被人耍的份了。
君子珩又怎会轻易放过安王。
“龙霄国立国之初,秦家立下汗马功劳,秦家后代,死在战场上的忠魂有多少,安王知道吗?若没有秦家的牺牲,龙霄国岂有今日的和平,安王,秦家只要一个公道,难道也不能给吗?”
君子珩的话不重,他在赌,赌陛下不会亲自告诉安王,他自己的肮脏。
“父皇...”安王看向君文鸿,不知该如何应对。
安王的反应,朝中不少人大失所望,陛下有心将帝位传给安王,奈何安王烂泥不扶墙。
“父皇,安王也觉得该还给秦家一个公道,还请父皇明察。”齐王站出来道。
权力之争,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对齐王来说,安王的庸碌正如他意。
齐王了解君文鸿,一旦君子珩有个万一,为保护安王,君文鸿绝不会留着他。
“请陛下还秦家一个公道。”秦文泽立即道。
“你们...你们放肆。”君文鸿话落,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秦统领敲登闻鼓鸣冤,京城上下,人尽皆知,陛下还是不管吗?若忠诚被冤死陛下都不可以不理会,朝野上下,岂不是人人自危。”准备多时,君子珩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君文鸿犯下的错,只能他自己承担。
若等到他登基为帝再去审理此案,即便是真相大白了,也会被人臆测他有私心。
“请陛下明察。”朝臣齐声道。
君文鸿擦干嘴角的血迹,打量着下方。
“卓远,带张老夫人进宫。”
“是。”
“陛下,不如先审一下左太傅,比起张家,左太傅是提供毒药的一方。”在将张老夫人带来的之前,君子珩怎会放过左铎。
“太子既然一定要还给秦家一个真相,便交给你来问。”
君文鸿相信,左铎的嘴巴很紧,一定不会承认当年的事情。
“是,陛下。”
左铎迎上君子珩那双漆黑色深邃的眸子,下意识地避开。
心中的天平渐渐偏了。
“左太傅,关于徐静怡留下的供词,当年你授意她对秦家下毒,并提供毒药,作为交换,若她事成,你便让自己的儿子娶她,可否是实情。”君子珩单刀直入道。
左铎下意识想要开口,咬住舌尖。
突然想到情报中说,云浅歌制作了吐真丸,莫非...
“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太子给微臣下毒。”左铎强忍着下跪道。
“下毒?这话好笑,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和左大人接触过,如何下毒,再说左大人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是中毒的样子。”君子珩出言反驳。
吐真剂这种东西太神奇了。
他家小七真厉害,这么一想,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骄傲的神色。
“陛下,是太子妃。”左铎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发虚,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来人,传太子妃。”左铎的话,正如他意,君文鸿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云浅歌正在和君文清品茶,小李子走来,云浅歌并不觉得诧异。
“小李子,你怎么来了?”皇后看到小李子,心想,前朝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回禀皇后,陛下召见太子妃。”
“李公公,不知陛下要见太子妃,所为何事?”君文清开口,她也在等秦家案件的结果。
“回禀公主,奴才不知。”
小李子怎敢将朝堂上的事说出来,他现在正被君文鸿怀疑着,嘴硬是保命的诀窍。
“那就走。”
“太子妃。”君文清立即叫住了云浅歌,“我陪你去。”
“陛下召见我,不敢劳烦姑姑。”云浅歌给了君文清一个放心的眼神,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
君文清心想,难不成云浅歌进宫,早就算计好了陛下今日要召见她?
细看才发现,云浅歌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宫装,这可是太子妃的正装。
瞬间,明白过来。
“去。”
“小李子,走。”云浅歌迈步,还不忘叫上小李子。
一路往金銮殿,人少的时候,小李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子妃,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公公,少思的人名长久。”
小李子低着头,不再言语,暗想,看来太子今日不打算夺位。
这么好的机会,太子甘心错过?
小李子表示自己猜不透了。
君子珩又不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夺位,先不说弑父夺位有损名声,难不成他要弑父夺位之后,立即杀了自己的三个弟弟,虽然这三人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落得一个弑杀的罪名,可不是一个守成之君该做的。
若是立国之君,倒也无妨。
一步一步走进金銮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云浅歌看来,云浅歌视若无睹,走到君子珩身侧。
“臣妇拜见陛下。”
“免礼,太子妃你对左太傅下毒,可有其事。”君文鸿一开口直接询问,这段时间,他身体每况愈下,今日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万一晕倒在金銮殿上,岂不是坐实了她命不久矣的消息?
“回陛下,没有。”她确实没亲自对左铎下毒。
“太子妃还是想清楚的好,欺君之罪,可不好受?”云修远一开口就是针锋相对。
“多谢丞相提醒,欺君之罪,诛九族,只是我九族之内,云丞相和陛下都在内,不是算还是不算。”她一进来就打量了君文鸿的脸色,应该不至于晕过去。
“你...陛下,太子妃医术无双,即便是下毒,常人也难以察觉,不如改日再审。”老御王立即提议道。
云浅歌说话就像是在捅刀子,一句话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老御王是笃定了我给左太傅下毒,敢问老御王,我何时何地给左太傅下的毒,我看左太傅面色红润,更不想是中毒的样子,莫非云丞相和老御王联手左太傅要冤枉我。”云浅歌眼神扫过三人,毫无惧意。
这话一出,老御王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云浅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一句话将她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偏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加害者,却又没有证据能够反驳。
左铎的面色白了几分,自儿子出事后,他就一再小心,云浅歌究竟是如何得逞的。
他原只是想将云浅歌牵扯进来,可当云浅歌走入朝堂的一刹那,左铎已经确定他是真的中招了。
“巧言令色,医毒相依,太子妃医术无双,下毒的本事定也不错,正好我请叶白为夫人解毒,臣请求陛下让叶白入宫为左太傅检查,以示太子妃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