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幅画，云浅歌发呆了许久。
准备离开时，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双眸的紫金色早已褪去，变成往日的漆黑。
“黄泉，这...怎么会？”这几天她一直特别留意，不让太多的人看到这一双眼睛，为何突然恢复了。
“血脉不断进化，主人要控制自己的血脉，一定要控制。”
黄泉最后一句刻意的叮嘱，云浅歌多了两分疑问，“黄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主人，黄泉都是为了主人的安全，万一主人没了，黄泉可怎么办？难道又要在虚无的时空缝隙中漂泊吗？万一主人没了，空间和系统也会崩溃，黄泉可怎么办？”
黄泉一通诉苦，彻底耗费掉了云浅歌所有的耐心。
得，系统也有秘密了。
不说就不说。
“行了，黄泉你闭嘴，太烦了。”话落，云浅歌直接出了空间。
与云知昔交谈过后，云浅歌决定绕道琅琊，带上唐五和千殇一路南下。
她自己带着云知昔一路，而月九、薛楠以及豆蔻等人走水路赶往江南。
五日后，云知昔抵达琅琊，直接去了谢家。
千殇见到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人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肯定道，“你不是云浅歌。”
“我是。”连枝摘下面具一角，露出半张脸。
无论她是谁，与千殇同行的只会是云浅歌。
“她？”君子珩失踪一事，千殇隐约也猜到了，两日前，他收到云浅歌的来信，邀他一路南下。
大婚之后离开，只有一个可能，帝王出事了。
“千少主在说谁？”连枝反问道。
没错，出了京城之后，云浅歌担心有人跟踪，便让连枝着男装，带上面具冒充她，而云浅歌早在五日前的黑夜便悄悄离开京城。
与她同行的是白盈盈，病书生和桃娘子。
这一次，桃娘子换上了男装。
他们没有选择南下，而是选择西行至大运河，坐船南下。
“夫人，到汴州了。”白盈盈一副丫鬟打扮，云浅歌则穿上了华服，换了一张面孔，化身为南下的夫人，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十分奢华。
“汴州吗？”
这一次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没有上一次南下江南的凶险，每晚都在最大的码头休息，云浅歌甚至一掷千金，包下了一大艘船。
一路上，无人质疑云浅歌的身份。
“夫人，汴州繁华，不如夫人今天休息一日，我们也好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门外船家的声音传来。
云浅歌并未立即答应，白盈盈取出三枚铜钱占卜，随后点了点头。
“船家，休整一日，采购些新鲜的蔬果，这两日船上的伙食太差了，我们又不是没付钱。”白盈盈娇柔的声音十分不满地控诉道。
“是，姑娘。”船家立即答应。
白盈盈拿了一百两银票，打开门，递了过去，“船家，这是我家夫人给的采购食物的银两，若船家办不好事，别怪我不客气。”
“姑娘放心，接下来的路程，一定让姑娘和夫人吃好。”船家接过银两，点头哈腰道。
白盈盈不悦地瞥了一眼，猛地关上房门。
船家摸了摸鼻头，这位夫人不仅舍得给银子，还是人间绝色，可惜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我们为何要租这艘船。”白盈盈想到船家那眼神，她想要收手挖掉。
“不如你算算？”云浅歌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这三天她都靠下棋打发时间。
“算不到。”白盈盈低头，觉得自己没用。
那天她用君文鸿的血占卜，君文鸿死了，自己晕了，醒来之后，关于占卜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怎么都想不起来。
好在桃娘子替她说了几句话，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向云浅歌交代。
“去问哪个知道的人，别来烦我。”
“夫人，我们不下船走走吗？”白盈盈透过窗户，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眼底闪过一丝向往。
“你去，买些好吃的回来，顺便让桃娘子过来陪我下棋。”既然扮演的一个挑剔的吃货，人设还是要维持的。
“是。”
桃娘子重新换上了男装，五官俊美，皮肤宛若白玉般无暇，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自己特别不习惯，见到云浅歌就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女装。
“我已下令十三行，倾万金为你打造一身长裙，肯定比我这身好看多了。”没办法，谁还没点特殊的爱好呢？
别看她这金晃晃的一身行头，最不习惯的就是云浅歌自己。
太繁琐了。
“行。”桃娘子委屈地接受，明明想成为女儿身的他，与心中的愿望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今天是第五天，你该兑现承诺了。”
“夫人莫急，距离天黑都还有三个时辰，夫人不是要下棋吗？我来作陪。”桃娘子坐到云浅歌对面，一颗一颗将白子放回棋盒中。
云浅歌丝毫没有要和桃娘子对弈的意思，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南渊’二字。
“夫人聪慧。”
“为何？”君子珩失踪后，云浅歌下令搜遍京城，除了云家族长一行人失踪之外，还有一人失踪了，那就是白诺诺。
“钥匙。”桃娘子话落看到云浅歌手腕上的往生铃，“夫人还是收起来的好。”
“这是钥匙吗？”云浅歌轻轻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一点声响都没有。
若病书生那些密信中说的是真的，白家恐怕早就参与其中。
往生铃落入她手，恐怕只是一个诱饵。
“不算是。”
桃娘子的话模棱两可，神神叨叨，云浅歌将他留了一个时辰，白盈盈回来后直接赶人。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直到将近子时，船家将一行两人偷偷带上船，其中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箱子。
“夫人，奴婢...”白盈盈话还未说完，云浅歌摇了摇头。
黄泉无法探测到箱子中装了什么，云浅歌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神棍有时候还挺有用的，盈盈，你没事多和他套套近乎，多学点。”若是22世纪的她，一定不信鬼神，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便不由得她不信了。
“是，夫人。”
“去敲打一下船家，深夜扰人清静。”
“是。”
白盈盈离开后，云浅歌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中难掩急切。
船家听到脚步声，立即对两人吩咐道，“去船舱内藏好，小心些，别惊扰了夫人。”
“船家放心，我们不会添乱的。”近日运河上的大船几乎都和十三行脱不了关系，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漏网之鱼，大先生自然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