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怀黑着一张脸替大先生看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四周都是恶心的气息。
“先生可还记得是何人算计了您。”慕容皓眼神中满是关心,若非大先生看到了他敢被捞起来的时候,慕容皓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他或许还真觉得慕容皓是在关心他。
“不记得了。”大先生如实道。
“不记得?”慕容皓眼底泛起一抹疑问,“能悄无声息地算计先生您的,天下罕见,您心中真的没有半点头绪吗?”
很显然,慕容皓根本不信大先生的话,以为是大先生的推托之词。
大先生轻轻咳嗽了两声,疲倦地摇了摇头。
“有可能是云浅歌吗?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这软筋散的毒我都难解,若是云浅歌动的手,倒也符合推测。”一旁的上官怀见大先生不愿意再多言,又想到云浅歌刚刚的刁难,忍不住想给云浅歌安插一个不尊帝师的罪名。
“昨夜云浅歌有潜入知州府吗?”大先生脑海中一片混沌,感觉自己难受得紧,现在又被两人逼问,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不知道。”慕容皓如实回答道。
“我现在脑子里面乱得很,让我想想。”大先生带着几分疲倦道。
“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慕容皓示意上官怀和他一同离开。
两人离开院子后径直去了书房。
“二伯伯,大先生那边恐怕没那么容易松口,看来他对我们也有怀疑。”其实,慕容皓心中也无法确定,君子珩失踪,行踪彻底消失了。
他刚刚收到边境的来信,根本没有发现君子珩的踪迹。
他猜测君子珩根本没有离开琅州城。
可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云浅歌又为何愿意来知州府,所有的疑问加在一起,慕容皓也分析不出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有道理,大先生这个人十分多疑,他出自天束一族,却甚少留在族中,他的名声也算是震惊四海,可实际上真正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对了,他不仅是天策一族的大长老,更是沈家的客卿。”
“不过他之所以答应沈家的邀请,似乎与君子珩有关。”
“还有,他这个人本性多疑,我们刚刚相逼,他恐怕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抗拒心理,殿下心中是不是另有打算。”
上官怀如何看不出,刚刚慕容皓是在故意逼迫大先生。
他们并未怀疑大先生的来历,以及他是否真的出自天束一族。
“知我者,二伯伯也,我对大先生的目的确实有怀疑,不仅如此,云族长似乎也在他和二伯伯之间徘徊,二伯伯应该也发现了,从昨晚到现在云家一众人格外安静。”慕容皓从未将云族长当做是自己人。
他们只是暂且达成合作。
“殿下的意思他们私下另外达成了协议?”上官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慕容皓点了点头,“二伯伯,大先生身上的毒真的很难解吗?”
“不同于昨夜老鼠身上的软筋散,以我的本事,用足了药量,最少也需要三日。”上官怀心中暗叹,没想到云浅歌的医术如此之好。
“三日?又是三日,云浅歌不是说三日后再见大先生吗?莫非她早有猜测,二伯伯解毒需要三日。”没错,慕容皓对上官怀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
怀疑他们身边有云浅歌或是君子珩安插的奸细。
为了防止云浅歌逃走,书房近距离云浅歌院子的角落刚好在五十米范围的边界线上。
云浅歌将二人的谈话窥探得一清二楚。
空间中,君子珩看着书房两人的现场直播,暗暗感觉神奇。
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小七,从前在太子府时,你也是这么偷看我的吗?”君子珩暗自可惜两人错过的时光。
“没有,距离太远,看不到。”她确实偷看了,不过是不会承认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就看看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真可惜...”君子珩语气中满是遗憾。
“书房中有不少书,没事你就多看看。”说完,云浅歌自己闭麦。
没办法,某人一点都不介意黄泉的存在,恨不得时时刻刻调情,最好去陪他。
将视线从书房收回,云浅歌又将视线放回了隔壁院落。
不过画面并未呈现在君子珩眼前。
对于大先生,云浅歌心中有很多的不确定。
他是君子珩最难的时候的一盏灯,同样他也将君子珩当作棋子。
这种感觉很复杂,云浅歌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大先生躺在床上,猛地一阵咳嗽。
随后又开始了呕吐,云浅歌拍了拍心口,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主子,琅州城的咸梅不错,不如奴婢去给主子煮点咸梅粥。”连枝见状,小心翼翼打量了云浅歌一圈,眼神中难掩担忧。
“不想吃。”她现在看什么都像是呕吐物。
“主子,多少吃点,对...”连枝担心隔墙有耳,将目光紧盯云浅歌的小腹。
云浅歌懵了一下下,很快回过神来,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连枝的额头。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到刚刚的画面,禁不住犯恶心。”
此话一出,连枝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主子和陛下真是天生一对,在面对敌人上,都够狠。
“知道了。”连枝语气中满是可惜。
云浅歌看了连枝一眼,作为一个17岁的美少女,不,应该是刚刚成婚的妇...美女,她暂时还不打算要孩子。
不对,她怎么也想歪了。
“去一趟大厨房,无意中将事情宣扬一下,试一试他们的反应。”云浅歌决定给连枝找点事情做,免得她多想。
“好。”
连枝离开后,云浅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偷看隔壁的动静。
大先生遣散了所有人,约莫过了一刻钟,云浅歌正准备不管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你还好吗?”男人戴着面巾,语气格外熟络。
云浅歌看着男子的眉眼,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白尘。
“你怎么来了?”大先生语气中满是谨慎。
“没想到你居然被云浅歌和君子珩算计了,我来看看。”白尘一点都不嫌弃屋内飘着淡淡的臭味,扶大先生坐起来,随后倒了一杯水给大先生漱口。
“这个狼崽子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