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包间内,君子珩点了一桌子南渊国独有的菜肴。
微微的酸味让人闻着就胃口大开。
其中一道菜显得有些突兀。
云浅歌指了指菜肴,手指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沈’字。
君子珩轻轻点头,拿起筷子给云浅歌夹了一块牛肉,“尝尝这卤牛肉的味道如何?”
“好。”云浅歌用筷子架起放入嘴中,咀嚼了几下,满意地点头,“味道不错,香茅的味道遮掩住了牛肉的膻味,这是南疆的做法。”
一路上云浅歌没闲着,了解南渊国的风土人情,各地佳肴。
虽未一一品尝过,但她前世好歹吃过无数美食,入口便能尝出食物的来源。
“这是要提醒我们,南疆王已抵达都城了。”君子珩看着桌上的菜肴,覆盖了南渊国各大地区的菜肴,每一个地区一个代表的菜肴,其中代表龙霄国的一道菜肴放在了最中间,这是要借机提醒他们。
已经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了。
“为何是牛肉?”云浅歌不解道。
“南疆有一个民族不吃猪肉,以牛肉作为代表,再合适不过了,看来沈家也来人了。”君子珩倒了一杯酒放在云浅歌跟前,“尝尝看。”
清澈的酒中,云浅歌仿佛感觉到了大海的气息。
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酒中带着淡淡的咸味,咸味之后,留下一点点甜味和薄荷的香气。
“这个味道不错。”类似于她前世吃过海盐味的薄荷糖,调和得极好。
几种各具特色的食材混合在一起,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不会显得突兀。
“此地独有的美酒。”
两人吃着美人,品着美酒。
慕容翎带着银票去了慕容皓的府邸。
“大哥,我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
走进书房,只见景逸一个人在书房中,慕容翎找了一圈,询问道,“先生,大哥呢?”
“回禀二殿下,大殿下早朝后还未归来。”景逸态度恭敬,没有丝毫怠慢。
“还没回来,父皇也真是的,明知道大哥一路奔波,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大哥,对了,先生,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在琅州城的时候,大哥身边的人中毒了,云浅歌救人一个人收了一万两,是不是真的。”慕容翎一副全无心机的模样,小表情仿佛在说,云浅歌也太贪心了。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景逸显然没想到慕容翎会问这个问题,意外的同时,看慕容翎的目光又多了些审视。
“今天在唐家赌坊的时候,我遇到了上官怀...”慕容翎没有隐瞒,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景逸,最后还忍不住抱怨道,“云浅歌也太过分了,你都不知道,除了唐家赌坊后,她居然要看看鲜花,洗洗眼睛,本殿下长得难看吗?”
慕容翎气呼呼的语气满是埋怨。
“二殿下多虑了,估计是不想二殿下继续跟着,今日出现了两位唐家主,可否是真的。”云浅歌做什么景逸都不会觉得奇怪,反而把重心停留在了两位唐家主身上。
“对啊,我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冒充唐家主,太有趣了,当时我都想追上去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慕容翎揉了揉肚子,对外面的侍卫吩咐道,“给我准备点酒菜,我饿了。”
“是,殿下。”侍卫立即领命吩咐下去。
“此事牵扯颇为复杂,二殿下不要掺和进去了。”景逸看着慕容翎全无心机的模样,劝解道。
“我当然不会掺和进去,我又不傻,不过我更欣赏那个冒牌货,你是不知道,他说话一副正义泯然的架势,连唐柳都被骗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认错爹的。”最后一句话,慕容翎语气中满是嘲讽。
景逸还未回应,慕容皓便站在了书房门外,脸色难看得紧。
“殿下。”景逸见状,立即行礼。
“大哥,你回来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父皇又闹幺蛾子了。”慕容翎一开口,尽是为慕容皓打抱不平。
“没事,你怎么来了,不是去盯着云浅歌吗?”慕容皓脸色恢复如常。
慕容翎盯着慕容皓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慕容皓为何生气。
“是盯着,这不是她舍不得给我饭吃,我来蹭饭,对了,大哥,给你。”慕容翎将从云浅歌那里赢的钱一股脑塞给了慕容皓。
慕容皓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塞满了银票。
“这是?”
“我赢的,大哥,你都不知道,唐家的人想坑云浅歌,结果让我赢了六十万两...”慕容翎将今日赌坊的经历,又炫耀了一遍,最后才道,“我知道大哥被云浅歌坑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大哥先替我收着,对了,以后我问你要银子,一个月不可以给我超过五千两,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为何?”慕容皓有些意外。
这一次再看慕容翎,他越发觉得慕容翎纯粹,没有夺权之心。
不知为何,他心中依旧觉得不安。
“银子多了,放着扎手,大哥,万一云浅歌找我赌,我岂不是要全输进去,大哥,你替我保管着。”看慕容翎的样子,仿佛是全心全意信任着慕容皓。
“好,我替你保管着。”
“大哥,我们去用午膳。”慕容翎邀请道。
“不用了,你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好。”
看着慕容翎消失的方向,慕容皓沉默了许久。
“景逸,你说二弟的性子是真单纯,还是假装的。”慕容皓心中依旧十分在意慕容翎说出的那三个字——认错爹。
他究竟是有意试探,还是无意为之。
“殿下怀疑二殿下一直是假装的?”景逸仔细回忆慕容翎有关的一切,没有发现丝毫的破绽。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多想了,总觉得放心不下来。”慕容皓抬手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
慕容翎一边喝着酒,吃着菜肴,脑海中想的却是慕容皓踏入书房时的失态。
唐家主是否被人冒充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小时候在宫中不小心听到的话。
那两人说,慕容皓并未是慕容家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证据,只好装作毫无心机。
一次一次悄悄地求证,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该放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