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背对来人，慕容燕似乎笃定了云浅歌猜不出来人的身份。
可云浅歌有黄泉傍身，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公主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云浅歌回头看去，正好对上方征的眼睛。
方征看到云浅歌，立即低下头。
慕容燕将他的肮脏不堪，暴露在他敌人眼前，这种侮辱，方征想死。
“我以为夫人见到故人会激动，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慕容燕一语双关，言下之意，已经笃定了云浅歌和方征认识。
“是吗？这张脸太平凡，真让人记不住，或许什么时候见过，不如公主告诉我可好。”云浅歌直接贬低回去。
言下之意是说，慕容燕精心挑选的小久久，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不能入眼的东西。
“小久久，还不快过来拜见夫人。”慕容燕眼眸一冷，命令道。
“方...”方征只说出一个字，慕容燕轻哼一声，方征立即改口，“小久久拜见夫人。”
“免礼...你刚刚说了一个方字，莫非你是方家的人，我对南渊国了解得不多，不过听闻方大人可是南渊帝跟前的宠臣，没想到会送自家男人入公主府为...妾？”云浅歌回头看向慕容燕，继续道，“我还是该称呼为男宠。”
“能伺候本公主，是他们的荣幸，世家庶子，永无出头之日，夫人，你觉得我说得对吗？”慕容燕含笑道。
云浅歌轻笑，这是将难题丢给他吗？
“南渊国是如何我不知道，不过在龙霄国，我奉行生而为人，生来平等。”云浅歌直接反击，方征是敌人，她不为方征出头，南渊国的事她不能开口评价，不过没说她不可以借喻龙霄国。
“是吗？依夫人之意，龙霄国的龙椅，莫非人人可坐？”
“历朝历代，朝野更迭，英雄从来不论出处，公主此举，小心将自己给蚕食了。”凤眸扫过院中所有人。
这些男宠，真正服从只有少数。
大部分都是脸上带着笑，心中带着恨的。
“那真是可惜，我生来就是公主，而他们只是贱民，能服侍我，是他们的荣幸。”慕容燕高高在上，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宛若看着蝼蚁。
云浅歌沉默，不作回应。
慕容燕的行事作风，超出了她的想象。
仅有的一丝好感此刻完全败尽。
“公主，驸马来了。”
“抬进来。”慕容燕声音中透着愉快。
很快，四个男侍抬着一个双目呆滞，坐在竹椅上的人走进来。
云浅歌打量着男子，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比起府中的男宠，这个男人即便是废了，容貌也是万中无一。
难怪当初慕容燕会将人从龙霄国带来南渊国，并将其封为驸马。
“夫人，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男人，尤其是那种口腹蜜饯，背后捅刀子的男人。”慕容燕走到驸马身边，手指轻轻拂过驸马的脸庞，面对男子的毫不反抗，满意地笑了笑，“夫人可听过木头蛊，中毒者就是现在这样，四肢无法动弹，心中却十分清明。”
“从未听过。”云浅歌打量着男子，男子瞳孔微缩了一下，神情慢慢变得呆滞。
“郎君，我说过，你这双眼睛不要看别的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明明我才是最喜欢你的那个人，为何一到南渊国，你就变了呢？郎君，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慕容燕眼中从柔情变得充满恨意。
仿佛眼前的男子是一个负心人。
“夫人，你觉得负心人该死吗？”慕容燕眼底透着几分迷茫，抬头询问云浅歌。
“不知道，不过身为女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这样才能爱其他人。”云浅歌一时间分不清慕容燕是故意为之，还是真因为一个男人变得癫狂。
慕容燕就是这样一个人，云浅歌能看得出来。
公主府的男宠多数与慕容燕没有身体上的瓜葛，身为医者，云浅歌的嗅觉格外敏锐。
慕容燕算得上是一个干净的人了。
“我与夫人的想法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你看，我违背了父皇的命令，选定的驸马，她不爱我了，我便找了更多的人来爱我，夫人，你说我将驸马送给你，你带他回去，他会高兴吗？”慕容燕靠在驸马肩头，眼底写满了依恋。
“公主的驸马，与我何干。”云浅歌冷声拒绝。
“夫人刚刚不是还说众生平等吗？他是龙霄国的人，夫人不管他吗？”慕容燕质问道。
慕容燕这番话，云浅歌明白过来。
原来慕容燕在这里等着她呢？
慕容燕怀疑驸马是龙霄国的奸细，来到她身边只为窃取情报。
慕容燕对自己的驸马下蛊，只因为她舍不得将人给杀了，她曾对驸马付出过真心。
又怎会真的将人送给云浅歌。
不过是借此试探，驸马到底与龙霄国有何瓜葛，慕容燕想要斩断这些过去。
但其中有几分真心，云浅歌就不知道了。
“公主，我是医者，在我面前，装傻无用。”云浅歌直接拆穿了慕容燕的伎俩。
“夫人真是聪明呢？”慕容燕无趣地站起身，对男侍吩咐道，“抬驸马下去休息。”
就在这时，驸马的手突然挣扎了一下。
慕容燕立即抓住驸马的手，“郎君，你是我夫君，龙霄国你永远也不想回去，知道吗？别惹我生气，否则...”慕容燕附在驸马耳边，继续道，“以前你吃过的教训，我再让你吃一遍，知道吗？”
很快，驸马就被人抬走了。
慕容燕继续坐下来，“夫人，总觉得龙霄国的男人更合我胃口，不如夫人选几个作为礼物，送给我。”
“原来公主是觉得我上门没准备礼物，前来讨要了。”慕容燕真是个疯子，不过却是一个聪明的疯子。
方征一直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没有慕容燕的命令，他不敢离开。
他想自杀，却没有那个勇气。
“是啊，夫人给吗？”
慕容燕话落，云浅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桌面上，“美男没有，养颜丹我倒是有一瓶，服用一月，十年之内，公主的容颜会维持不变，公主觉得这份礼物是否合心意。”
慕容燕一把夺过药瓶，紧紧握在手中。
“我很满意，夫人这份礼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可惜我手中没有钱财，也没有什么好礼物。”就在这时，慕容燕将目光落在方征身上，“夫人，我决定了，将小久久送给你，为奴也好，暖床也好，夫人自己安排。”